第11章 姐不会任你羞辱
“你的渠道源自于哪?保真吗?”
戚栀分析,这样的信息,不是应该只有证人大莓妮才知道吗?
“别问出处,别信,也别不信。”张宁提醒她:
“董家最擅长的打法是用长枪远距离射击,你明天要特别小心,尤其是在法院门口的位置。”
语后他得意挑眉:
“怎么样?我的消息是不是对你特别有帮助?”
戚栀赞道:“如果是真的,那是相当有帮助了。”
听到戚栀夸赞,张宁立起黄皮衣的领子,悠哉道:
“以后如果你还想了解关于董家的消息,可以来问我,作为交换,你给我讲个故事,我喜欢听惊悚故事。”
此时的张宁像是一个等爷爷讲睡前故事的孩子。
戚栀一边目视前方看好路况,一边安抚这个已经成人的孩子。
“给你讲个伞头娃娃的故事。”
只听这名字,张宁已经感到后背发麻了。
戚栀没空看他后悔的表情,开始讲道:
“伞头,是个有三只眼的男孩,他喜欢用宣纸做伞。”
“一天,乌云密布,他给自己做了一把可以套在头上的大伞。”
“顶着大伞,他走到了街上,街上的人都说,下雨时,他的宣纸伞一定会露。”
“用铜版纸也比用宣纸强。”张宁插话道:“那孩子是傻吧!”
戚栀低声说:
“一个在买糖葫芦的男人和你说了一样的话,可当细雨落下,他看见男孩头上的伞并没有被打透,男孩身上滴雨未沾。”
“雨越下越大,买糖葫芦的男子冲到那男孩面前,不顾他的反抗,强行摘掉了他头上带的伞,将它戴在自己头上。”
“当他戴上宣纸伞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男孩头顶上的第三只眼,他意识到完了。”
张宁缩脖:“怎么了?”
“借身伞妖,他需要别人的身体来供养自己的不老容颜,然而一切都太迟了,他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
“原来是个小妖的故事,不惊悚。”张宁开怀笑道:
“我一点都不害怕。”
前方红灯,戚栀停下车。
她像提线木偶一样缓缓转头,用腹语说:
“先生,你帮我看看,我的头顶有没有眼睛?”
说着,她突然低下头,把头冲向张宁。
“啊!啊! 啊你别过来~”
张宁吓得握住上方的扶手,双腿叠在一起,远离司机,身子贴紧车门。
戚栀调整好安全带,跟着前面的车往前继续行驶。
179的张宁缩瑟在车门处,大喘气的声音绕在车内。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尴尬。
“你刚刚用什么说话的?”
“这点雕虫小技。”戚栀见张宁吓的脸色煞白,打开储物格,让他拿瓶水喝。
“我没事,刚才是被你的炫技震惊到了。”张宁拿出水,为了缓解窘迫,他看着车的内饰,没话找话道:
“座椅设计的不错,4座的,你这车和我的车比是差点,不过也不错了,男朋友送的?”
戚栀应道:“这车是我男朋友借的。”
“啥?一个大男人,连车都要借?也太掉价了!小戚妹妹,哥哥我有8辆车,你喜欢随你挑。”
戚栀婉拒道:“不喜欢,车对我来说只是一代步工具。”
“你男朋长得怎么样啊?”张宁问她:“有照片没?看看。”
“相片还没有,我没拍过。”
张宁以为她不想给自己看:“是不是他长得太拿不出去手,像豪猪一样,你不好意思给人看。”
“你等着,有机会我拍一张给你看, 居然质疑我彻哥?”戚栀恨不得现在就找到他拍张相片。
“一言为定。”张宁仍想对她介绍自己的宠车们,奈何手机响了。
接通电话,是一男人痛哭流涕的声音。
放下电话,张宁感慨道:
“我也才26啊,怎么谁有什么事都给我打电话?我一哥们,猫快不行了也找我过去商量。”
戚栀转着方向盘说:“强者是会被需要的。”
“你承认我强了?戚妹妹说话悦耳,车你在路边停一下,我走着过去。”
戚栀没有停在路边,给他送到目的地。
张宁在一所高中下了车,进去前他敲了敲车窗:
“戚妹妹,你给宠物安葬过吗?做过宠物的安葬师吗?”
戚栀点点头,给他留下名片,“休息时我会接兼职。”
提到这个话题,张宁收起嬉皮笑脸的面孔,肃然道:
“好,需要和你联系。”
送走了张宁,戚栀在法院外转悠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她把车开到屹都广场的聚慈庄饭店。
聚慈庄到了晚上生意火爆,饭店的外观仿自古代的雁塔。
当布满雁塔外的彩灯亮起时,这个饭庄在这现代化的都市里,如同一个景点一般,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在这吃饭不便宜,人均最少800。
她大舅前阵子退休了,这次除了家里人,索性请了他之前的同事和朋友,凑了三桌,一共20多个人,订了一间中包。
停好车,戚栀走上台阶,迎宾的工作人员对她说请小心路滑。
她这边连聚慈庄的大门都还没进去,就被姜霜洁的女儿挡了去路。
姜霜洁的女儿姜瑶,今年20岁,在电影学院读大二。
姜霜洁一共经历了两段婚姻,第一段男方和她同姓,也姓姜。
姜霜洁在婚后第5年,出轨做仿真道具生意的周炎,后与周炎结婚又离婚。
周炎对姜霜洁和姜瑶母女不错。
没欠债钱时,把赚的钱都用来培养姜瑶,后来欠债也是因为母女俩花费太大,他想搏一搏,把单车变火箭。
“这不是刚在尸堆里爬出来的姐姐么!”姜瑶手腕上挂着个5万元的名牌包,穿了件黎牌秋冬最新款的驼色毛衣。
毛衣设计的很短,大半个肚子都露在外面。
“难得听你叫我一声姐姐。”戚栀要从她身边走过,姜瑶一把抓住了她的包。
“大庭广众,我不想和你吵架。”戚栀打掉她的手,姜瑶被她碰一下开始滋哇乱叫起来。
“谁让你碰我的?你那么脏!”她贴近戚栀的衣服嗅了嗅,“哎呀臭死了,你刚碰完尸体没洗澡呢吧!好恶心。”
以往戚栀为了不和她起冲突,都会尽量避开。
甚至把如何能避开她们母女成为她最介意的事。
此时她突然释怀了。
面对熙熙攘攘的街客和食客,姜瑶都能毫不在乎地说出这番话。
这说明:“你这孩子永远都学不会尊重。”
她把心里话对姜瑶说出来。
当她说出这番话的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的内心,再也不会把她们当回事儿了。
戚栀懒洋洋地说:
“从今天开始,这世界最让我恶心的,莫过于你们母女了。”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姜瑶用小指挑起她的帆布背包,讪笑道:
“都漏了,过得这么惨,还敢和我叫嚣?”
“叫嚣?和你?你不配!”戚栀在发“配”这个音时,不小心喷了姜瑶满脸,她拿出纸巾想给她擦。
“你敢碰我一下,我找人打死你。”姜瑶用力抹了下脸,接着,她把左右两根手指戳进帆布包的洞里,再往两边用力一撕。
只听“哗”一声,戚栀包里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
证件、折叠镜子、牙具、手套包、湿纸巾和消毒工具散落的到处都是。
“给我捡起来!”
戚栀的语气里没有商量二字。
“你自己捡呗,那么凶干嘛?”
姜瑶往饭店门里看了眼,她希望家人们都能过来看戚栀在地上捡东西的狼狈样子。
到底是母女连心,姜霜洁从里面出来。
姜欣想在饭店外等戚栀和她未来女婿,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