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给她一个家
“爸妈我走了。”戚栀走时还不忘对不断后退的人打了声招呼：
“张阿姨好。”
张阿姨听到她说话，后背撞到了墙上的置物架。
她揉着背，气急败坏地说：
“小栀，还在那破地方工作呢，你真是固执，在那咋找对象啊？像我女儿，在外企公司，不加班还好找对象，我女婿，年薪百万！”
“你看和你一起长大的，董百合和姜瑶，人都有个体面的正经工作，以后也必能找个如意郎君。”
“特别是百合，听我女儿说，她现在在名媛圈里红得很，人称亿万富豪收割机，你说她要是做你这类工作，就算长得再漂亮，也不能让亿万富豪成为她的舔狗呀！”
“现在你还年轻，等再过两年，你会发现你们的差距越来越大，到那时，后悔都来不及！”
张阿姨话多且碎，戚栀不愿和她拉扯，走出店铺时说了句：
“我选择职业不是为了让谁成为我的狗。”
戚栀走出店铺后，姜欣对张阿姨说：
“我女儿有男朋友了，用不着你说她。”
张阿姨一听嗓门增大，她扯着嗓嚷道：
“那得多穷困潦倒才能看中你女儿，家里是没有米了吗？想在你店里蹭饭吧！”
姜欣一把掐住她的嘴。
姜欣的手如同一个大号的夹子，把张阿姨的嘴夹得像鸭嘴兽似的。
戚栀回到车上，给姜欣的账号转了1万元。
往常她都给个500，剩下的钱攒着，想给妹妹上大学用。
这次她未经父母同意结了婚，心里越想越觉得愧对于他们。
戚栀这边正准备发动车，就见张阿姨和姜欣急匆匆从店里跑出来。
“怎么了妈？”戚栀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张阿姨一看戚栀有车，哭着跑进她车里。
姜欣也一同进车，“大闺女，你张姨她爱人在外干活的时候心脏病犯了。”
“在哪个医院？”
“叁叁院。”张阿姨颤着音，打着电话，挨个告诉她的亲戚好友。
都知晓叁院一向是先交钱后看病，张阿姨一直在骂是谁给送到那家医院的。
“怎么样？”姜欣问。
“都来，他们一会都来，愁死了，我有个侄子是大饭店的老板，他说他也能来。”
“别太担心了。”姜欣安慰着：
“你女儿呢？在外企的。”
“她不行。”张阿姨弱声说：
“现在正是上班点，不好请假，主要她房子贷款，你也知道咱们屹都的房价有多贵，首付都是我给她凑的，每月赚的钱都还债了。”
姜欣：“她不是找了个年薪百万的老公吗？”
提到百万公，张阿姨说话音量更弱了，“他们是aa制，我女婿有前妻的几个孩子要养，开了工资兜里不超过2000元。”
前妻？几个孩子？
姜欣想着她夸女婿的时候可从来没提过这些。
既出不了时间也出不了钱，姜欣叹了声，摇摇头，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她的心都跟着快跳着。
三人到了医院，医生告诉他们需要20万。
一般医院遇到这种紧急情况可以先治，交一部分钱以后再补即可。
这家医院必须钱交齐了才能治。
“求求你医生，先救命，一会儿我侄子会把钱送来。”
张阿姨给收费的工作人员跪下，姜欣也在一旁求着。
“我这有5万，张阿姨你那边能拿出多少？”
戚栀看不得母亲发愁，拿出手机，忽然想到凌夜封彻给了她一部手机。
她拿出他给的那部，打开支付页面，放进窗口。
“先试试这个，不够我们再凑。”
收款员让她输入密码，戚栀输入机主号的后六位，不过5秒，收款员说：
“钱到帐了，去手术室外等着吧。”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悬着的心落了地。
手术都快做完了，只有两个亲戚来了，张阿姨口中的侄子还没有来。
张阿姨坐在戚栀和姜欣的中间，如坐针毡。
是钻到地缝都觉得无地自容的程度。
实在没招了，她先把家里的可动积蓄8万元打给戚栀。
还差12万，情急之下，她拿出手机拍着戚栀，对她说：
“阿姨感谢你，剩下的钱，阿姨一定会还的。各位亲戚，谁能借我12万，让我先还给邻居的孩子，我张秋凤保证2年内如数奉还。”
她拍的这条视频只发给了她开大饭店的侄子。
不过20分钟，他侄子开个大奔，拎着个小黑包来到了医院。
张阿姨简直太了解她侄子了，是什么让他来的，是亲情吗？
不是，是美女。
更何况戚栀还是个能艳压群芳的大美女。
和张阿姨寒暄了几句，他侄子把钱打给戚栀，并介绍着自己：
“我叫张宁，屹都广场旁的聚慈庄是我开的，谢谢你，帮了我家大忙，不知能否请美女吃个饭？”
戚栀拒绝道：“不了，我还要回公司。”
“在哪高就啊？”张宁问。
“在菩提树。”
“卖树的？正好我饭店需要些植物。”
“是殡葬业。”戚栀如实说：“不是卖花鸟鱼虫的。”
“噢！”张宁嘴成o型。
很快他调整好面部肌肉，晃了晃手机，故作镇定道：
“那改天，我们已经加好友了，说不定，以后有工作问题我能问问你。”
“好的。”戚栀搀起姜欣，准备把她送回去再回公司。
张宁目光炙热地望着戚栀，“我和你们一起出去，正好送送你们。”
到了停车位，张宁瞟了眼戚栀的车说：“现在殡葬业这么赚吗？”
戚栀正告诉她妈别跟着上火，自己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听到张宁在说什么。
等戚栀回头要和张宁就此别过时，发现人已经知趣地走了。
只留下一个聚慈庄的冰箱贴放在车顶。
送回了母亲，又去公司取了生活用品，戚栀把车开回了她与凌夜封彻的家。
今晚她要睡在新婚之家，想想内心还有点小涟漪。
不知道那个家什么样？能有个50平她就满足了。
按照凌夜封彻给的地址，她找到了所在小区。
紫金小区，毗邻蓝江公园，视野和空气都不错。
紫金属于老小区，一共6栋房子，有20多年的房龄了。
奈何屹都这城市房价太贵，别说20年，就是30年的老房子，像这种靠着公园的学区房，25平也需要320万。
凌夜封彻的家在一楼，戚栀进屋后，看到里面的格局是两室一厅一厨两卫的，90平，厕所的空间比客厅大。
装修的金碧辉煌，尤其是雪砖样式的水晶吊灯，华丽的和这个小区有些格格不入。
参观完室内，她发现窗外有个小花园，推测是属于一楼的赠送面积，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窗子走到花园里。
花园杂草横生。
让她疑惑的是，怎么屋里收拾得整洁如新，花园像是很多年没人来过似的？
还好千年前她的爱好是打理庭院，加之有两条尾巴的帮助，很快她把院子整理的干干净净，只是欠点氛围感。
不管了，今天太累了，院子以后再布置。
出去倒垃圾时，几个在外面坐着的大妈叫住她。
“小姑娘刚搬来的？”
“是啊，我家先生在这。”戚栀指着自己家。
大妈：“新租的吧，这户都空多少年了！”
噢，怪不得，戚栀想，一定是他为了结婚新租的。
晚上，戚栀炒了几个拿手菜。
她用蛋黄酱炒了个茄子，摊了个香蕉松饼，橄榄菜拌饭，香熏虾排外加一杯热乎的小米酒。
吃饱喝足，到了晚上10点，她看人还没回来，洗洗漱漱上床先睡了。
千年间她都是没有男朋友这么过来的，他凌夜封彻就算再帅也不能耽误她睡觉。
不同于戚栀的有惊无险，这一天对凌夜封彻来说，是颠覆认知的一天。
早上从咖啡馆出来后，他先去要死要活的爷爷那亮个相。
他爷爷凌夜北仁，今年75岁。
都说老人家知道孙子的坠海后，每天伤心欲绝，食不下咽。
没办法，家里人才把他送进了医院。
为避免人看到，凌夜封彻想通过无人机透过窗子，把小纸条送到他爷爷的手里。
岂知无人机升到半空，拍到的却是另一种画风：
一个长的和他爷爷很像的人大口吃着烤肉。
地面满是空啤酒瓶，一只棕色的鬣狗卧在窗台边。
鬣狗听到了无人机发出的声音，吠了几声。
凌夜封彻撤回无人机。
他爷爷是一个怕狗，并且常年吃素的人。
这人明显是假的，那么爷爷去哪了？
凌夜封彻不想，却又不得不承认，怕是凶多吉少，尸体都不知被人藏在哪了。
对手比他推断的还要猖狂。
究竟是谁？连他爷爷都敢动！
不过或许真相还没有那么糟。
爷爷纵横商海50年，绰号：吞鲸首狼。
用来形容他胃口大，吃得下。
愿意跟着他的兄弟众多，国内外他各行各业的朋友数不胜数。
狡黠有人帮，又有战术。
这样的人要下哪步棋，谁又能预料的到？
出了他假爷爷的医院，凌夜封彻换了身维修工的衣服，带上棒球帽，来到了凌夜集团的大门前。
他要看看是谁在公司耀武扬威，又是谁在自己的办公室。
代替他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必将是谋害他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