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管你是不是重生而来的
“阿镜，你的思绪乱了。”
沈镜擦了擦脸，“我知道啊，父亲，我先出去了。”
沈镜推门出去，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抬脚间，身后传来沈无原的声音，“阿镜，照顾好自己。”
沈镜回头展颜一笑，“我知道的，父亲不用担心女儿。”
沈无原看着沈镜关上门，盯着门久久未动。
许久，房里才有喃喃声，希望后面顺利吧。
沈镜走出书房，在不远处站了一会才恢复情绪，恢复了一派温柔。
沿着院子走，找到了在荡秋千的父女俩，走近两人，被苏权白抱住，沈镜又微红了眼。
苏年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也没有打扰，秋千因为没有苏权白的推动而停了下来，苏年两腿一蹬，从秋千上下来，顺着沈镜来的方向离开。
直到到了书房门前，苏年想了想还是没有敲门，转身想走后面便传来开门声，“年年，进来吗？”
听到沈无原的话，对苏年好像充满了诱惑，被好奇心驱使，苏年回头对着沈无原甜甜一笑，“外公，可以吗？”
沈无原牵着苏年走进书房，“当然可以，这也是你家。”
苏年低头，我的家，可不见得。
沈无原将小孩安排坐在自己对面，看着苏年沉思。
“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苏年看向沈无原，“外公，可以说的，我能接受，不知道阿娘和您说过吗，我其实很聪明的。”
沈无原点头，“我知道你很聪明。”
苏年点点头，以为沈无原是从沈镜那里听来的，下一秒沈无原的话让苏年停下了点头的动作，僵在座位上不动。
“不管你是不是重生而来的，你都很聪明。”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空气突然冷下来。
苏年愣了一下后开始头脑风暴，知道她重生回来的只有师兄，但师兄和外公就没有过交集。难道外公也是重生回来的？又或者这一切有外公的手笔？
总有哪里不对劲，头脑一激灵，沈家的特殊性，隐没的世家大族，能通过占卜知天命的天师一脉？
干这一行的只会在世界出现巨大动乱才会出山，平时不允许插手世间之事。
这么一想的话，倒也能解释了。
苏年猛地看向沈无原，沈无原面上是一片了然。
“外公？天师一族？”苏年脸上带了严肃和几分暗藏的忌惮。
沈无原知道提个一嘴，再给苏年一些时间，苏年就能想得到。
“你不用忌惮我，你的重生并没有引起星宿大改，他们不会出手的。我本是不该说的，不过因为沈镜的原因。
这些不过也是沈镜的大哥占卜到的，因为你和另外一颗小星可能会引起局势变动，他告诉了我，我在前不久又占了一卜，算到了原来你是重生回来的，也算到了前后的一些事。”
苏年不说话，消化着沈无原的话。
应该算的上是自己没见过面的舅舅先占卜出自己可能会影响局势，告诉了外公，外婆还不知道知不知道。
后面外公又算了一卦，因着手段比便宜舅舅高超一些，算出来了自己是重生回来的，还算出前后的一些事，因为担心娘亲，所以来警告或者来提点一下自己？
沈无原给着苏年消化的时间，手指来回点着书桌。
“所以，外公是想？”苏年坐的端端正正。
沈无原对于苏年前后镇定的行为和没有要求他做一些什么事情持很欣赏的态度，不愧是能影响局势的人，这份机遇落在苏年身上也不是没有原因。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还是想‘要求’你，万事理性行事。”
沈无原双手放在桌上，身体后压靠着椅背。
“我会在保证事情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再感性，”苏年和沈无原对视，眼神改变，换成惯有的坚定和肃杀气，“再来一次，有些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苏年眨眨眼，“这次我不是一个人了。”
沈无原收回双手，坐正，“好，你有分寸就行。万事有因有果，即使结局不好，也是万事如此。”
“顾容亲能荒唐那么久，忠臣倒奸臣立百姓受苦，也是万事如此吗？”
“所以才会有你，和你的伙伴。”沈无原眼里不带神色，但这句话说的很轻。
天师一族身上承担的责任，极大又极理性，在天下没有大乱的时候不会出现，即使一国或者两国百姓过的水深火热，也不会出山。
他们管这叫，因果有轮。
“我本不是个有大爱的人，但在历经了许多事后，”黑旗泯军，泯城的百姓，天下的百姓，“我宁愿没有我。”
疾苦太多了。
沈无原因着苏年的话沉默了一瞬，“年年，沉下心来，你的心会告诉你，你要怎么做。今日找你一谈，担子终还是压在你身上了，希望你做什么事情前都考虑清楚，做了之后就不要后悔。”
担子很重，还是要背着走，因为你有不舍，你有牵挂。
苏年点点头，压在心里的“凭什么”淡了许多，惑倒是没解开，但心里是舒服了很多，结局的那头，没有那么多雾了。
苏年起身作揖，“感谢外公的开导。我会护好身边的人的，也会护好母亲。”
沈无原起身扶了一下苏年，“不用客气，你都清楚的事，只不过是稳了一下我的心，一起出去吧，我也累了，去找你外婆，你外婆该醒了。”
苏年手一顿，跟着沈无原走出书房。
好家伙。
书房外飘着大雪，难怪刚刚空气突然冷下来了，原来是下雪了。
…
第二日
苏权白带着沈镜和苏年直接去了沈青沈家，马车到的时候，自家另外一辆马车也到了，从苏府过来带着礼品的马车。
苏年跟着苏权白和沈镜走进沈府，没走几步，由枝和沈率就亲自出来迎接了。
两方寒暄后，坐到客厅里。
苏年看着沈率，嗯，也是常年见不到的角色，昨日了解到沈系家族后，沈率这样倒也好解释了，血脉影响很大啊，虽然转移到医术上去了。
不一会，由枝便让苏年和沈青到一边玩去了，几个大人聊着家常。
“年年，我跟你说一件今天我看到的特别有趣的事，我娘揪着爹的耳朵让他这几日必须和她去外面聊家常，我娘说我爹没朋友，哈哈哈。”
苏年见小姑娘笑了起来，也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