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见了面就是很难割舍
苏年对于自己外公外婆没有什么很深的记忆,除了小时候过年的走访,在五岁后就没什么接触了。
包括后面发生变故,沈青家遭遇流放,苏家发生的事,沈家也没有出过面。
上辈子对于沈家没有出面刚开始自己是觉得沈家怕惹上麻烦,后面也就忘了。但以这辈子来看,苏年摸了摸下巴,沈家倒更像是隐没于世间的世家大族。
父亲的爹娘去世的早,苏府世代都是从军担任将军的。上辈子外公外婆没有介意父亲早早就没了爹娘的帮持,倒是很欣赏。
沈率和沈镜本同是沈系家族出来的,虽说沈家家族重大,又延续了很久,沈镜和沈率连说有血脉关系都算不上,但两人一个家族出来的却是没什么交集。
交集更多的倒是由姨,沈率叔总是很沉迷于医术的研究,和谁的交际都很淡。
哎,上辈子就不懂的问题,这辈子还是不懂。
这辈子见到的外公总是不言苟笑的,反正苏年所见,外公沈无原无时无刻都是严肃的,外婆姚知倒是脸上总是挂着笑,笑意温柔达心底。
母亲应该就是继承了外婆的温柔。
马车到了皇城边角的府邸,府邸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以前的装修,外公外婆这么些年来也没有叫人修缮整改过。
府邸门口一早就有人候着来接待。
苏年被抱下马车,一路被沈镜牵着走。
按理来说,皇帝针对许叔和阿爹,自然对沈家也会有关注,但从头至尾,皇帝好像就没看见过沈家。
从头到尾,玄幻极了,而发生在自己身上玄幻的事还有一件,苏年正了正神色,像灵魂一样飘着看通透了这个世界前前后后、重生。
苏年跟着进了客厅,沈无原和姚知在正位上坐着。
苏年撺着手,跟着苏权白和沈镜向两人行礼。
姚知笑着让三人落座。
沈镜抬头,眼里带了些许惊讶,“母亲?”
和权白成婚前,母亲便和她说过,不用回家来,只要每年来那么一次就好了。
沈镜从小没有怎么深入接触家族习俗,但还是知道那么一些的,母亲这么要求,她只能照做。
还有一点就是,哪一年不用她和权白奉茶了,下一年就不用来了,以后也不用来了。
沈无原还是没有说话,喝了一口旁边的茶,姚知还是微笑着,“我和你爹已经喝过茶了。”
沈镜点头,表示知道,也表示答应。
姚知点头,看向苏年,“一年不见,年年也长的这般大了。”
苏年和姚知对视,看着总是带着笑的一双眼,苏年眼里不自觉也带上笑,“是啊,外婆,年年现在会的可多了。”
姚知逗着小孩,“哦,是吗,给外婆看看。”
沈无原、苏权白就安安静静的坐着,姚知和苏年一搭一搭的说着,沈镜时不时插个一两句。
气氛怪异又和谐。
不一会儿,几人一起用了饭。
饭后,沈无原才开口说第一句话,“阿镜,今晚你们留宿在这边吧。”
沈镜点头,“好的,父亲。”
沈无原看了一会苏年后只身去了书房,姚知也去小憩了。
苏年带着疑惑看向苏权白,想要苏权白跟她说说。
苏权白抱起苏年,“阿镜,我带年年在院子里转转,你刚好也去和父亲说说话或者陪陪母亲。”
沈镜点头,起身去了书房。
苏权白抱着苏年走到了院子里,院子的设施很简约,只有几树和一处座椅,只是这次来,多了一个秋千。
苏权白摸了摸秋千的木板,熟悉的刀口,出自父亲的手。
自自己爹娘去世后,除了晚上回家睡个觉白天很少待在苏府过,那时候的苏府还在苍双城,白天不是待在军营就是自己的那些小伙伴家。
每次去那时候的沈家,母亲总是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疼,虽然父亲不怎么说话,笑就没怎么见过,但教会了他很多,在和阿镜定亲前和成亲前,父亲和母亲都找他谈过话。
苏年看着纯手工做的秋千,也看得出来这是新做的,估计就是给她做的。
苏年爬上秋千,怎么办,越发的好奇了,“阿爹,可以和我说说吗?”
苏权白给苏年稳住秋千,“大概是不能的。”
苏年点头,这种家族间的事情,不能说也正常,自母亲这一代,就已经淡出了。
“那阿爹带我来着玩?”
苏权白点头,“对啊。”
父亲都让他们留宿了,明年应该就不能来了,阿镜给他提了个大概,但没具体说过怎么样就不要拜访了。
沈镜敲门,“父亲,我可以进来吗?”
沈无原打开门,“进来吧。”
沈镜进门,书房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无论在哪个沈家,书房永远是这个模样,“父亲,权白带着年年去院子里散步了,我来陪您说说话。”
沈无原坐到书桌前,“好。”
“父亲,是家族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沈镜走到沈无原旁边,给沈无原按着肩。
沈无原摇摇头。
“您和母亲是要回去了?”
“阿镜,这些事你可以不要过问了。你从小选的这条路,就不要过问家族里的事。”
沈镜低头不说话给沈无原继续按压着肩。
按了一会儿,沈无原按住了沈镜的手,“不用按了,阿镜,自己选的路,你走的也好好的,不需要自责和后悔。”
“父亲,我听二母说过,我的天赋极好的,是不是我接触了,我们一房就不会没落。”沈镜带了些哽咽。
“阿镜,今日你是心绪不平才说的这些话,以后就不要说了,一房没落另一房起很正常的,只要事情有人做就好。
没必要带有悔意,走好你自己的路就好,每个人有自己的路。我和你母亲不用那么顾着天下事,也乐得清闲。”
沈镜艰难开口,“好。”
“你平复一下心情就出去吧,以后,照顾好自己,顾好你在意的人。”
“好,父亲,您也要照顾好自己,顾好母亲。”沈镜的话说的越发艰难,好像不见面的时候也没那么难过,见了面就是很难割舍,“父亲,以后,女儿还有机会来看您和母亲吗,还有兄长,我们好多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