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的人,你都是风城
苏权白继续说:“小期,这么多年来,我也不是反对你报仇,只是想告诉你,生活不全是报仇,不要活在仇恨里。但你待事不急不躁,温婉有度,想来是我错了,小期,苦了你这些年了,我好像只能说这些,也帮不上你们什么了。”
许期安安静静听完苏权白的话,忍着鼻酸,“没事,只要师傅支持就好。我和年年一样,您永远是我的父亲,我的师傅,即使你不改变自己也没关系,我和阿年也不会放弃,但我们永远是您的孩子。”
立场不同,本没有错。
苏权白点点头,“好,去吧,注意安全。”
苏权白看着许期走出房间的背影,突然想到他问年年怎么把人养成那样了,可好像,他的两个孩子,都养成了如此。
这边许期走出客栈边看到了站在商贩边的几人,年年还在和阿冷拌嘴,风城在旁边看着,唐典见他来了温雅一笑,“师傅。”
所有的都快结束了,所幸身边的人都很幸福,包括他。
苏年和风城一起回国师府,其他人选择在街道逛一逛。
苏年和风城并排走着,两人眼里都带着笑,“风城,现在我很高兴,也很安心。”
“我也是,年年。”
苏年跑了起来,“你叫年年不会觉得幼稚吗?”
风城也跟着一起跑起来,追上苏年,转头微笑,“不会啊,关于你就很动听。”
两人跑回了国师府,穿过府门,进了小院,“年年,你之前要说秦冷的什么事是和你师兄有关吗?”
苏年靠着石桌坐了下来,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风城,“你看出来了?”
“他们好像关系很好。”
“是啊,师傅和徒弟,传说中话本子里的荒诞故事。”
“荒诞?师傅和徒弟怎么就荒诞了?”
“啊~,没有,我乱说的。”
风城靠着苏年的邻座坐了下来,“年年,你之前还有个问题没有回答我,你喜欢哪个我?是现在的我还是之前的我?”
风城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突然又执着这个问题。
苏年皱眉,“为什么这么问?不都是你,虽然现在的你感觉没有之前那么沉稳了,但都好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的人,你都是风城,属于苏年的苏木小苏将军。”苏年回答完问题后,心里存疑加一。
“好,年年说什么就是什么。”风城不敢多说,年年容易怀疑,不知道左免取信取的怎么样了。
“年年,你跟我说说之前的事吧,为什么你要女扮男装,我想听你说。”
苏年看着风城,“真的想听?不过是个荒诞事罢了。”
风城点头。
苏年也点点头,探回封存在深处的记忆。
…
苏权白和许容松等人以顾章成为首,自命朝号单朝,收服各自为王的混乱苍双,长达九年,在单朝九年统一苍双,国号苍双。顾章成为皇,立许容松为丞相,苏权白为将军。
几人情同手足,青年意气风发,惊羡了一段岁月。
顾章成在开国三年后便因为之前的战伤重发而驾崩,留下一个长公主和两个皇子,长公主顾意心温婉有礼落落大方,大皇子顾容亲知书明理温文尔雅,小皇子年幼虽聪颖但沉默寡言显得整个人不太阳光。
顾容亲迅速掌握朝政,有序的安排国丧事宜,在一切都结束后理所应当的接承皇位。
在一年里,顾容亲迅速收服势力,发展国力,就在第二年,顾容亲突然性情大变,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开始加征税赋,立奸恶贬忠善,同年,苏年出生。
国宴上
这几年顾容亲频繁举办酒宴,宴大臣请歌姬,歌姬行业一下都水涨船高。
顾容亲举着酒杯看向苏权白,带着醉意喊话,“听闻我们苏将军的苏夫人有喜了,是吗?”
苏权白站起躬身,双手举杯,“回皇上,是的,内子已有身孕。”
“哈哈哈,”顾容亲大笑起来,看向其他大臣,“你们听到没,苏将军要有后了,你们还不祝贺!?”
顾容亲一党派的纷纷也笑起来,举杯向苏权白祝贺。
“多谢皇上,多谢各位。”
顾容亲又是大笑,气氛有点莫名,“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如果将军得女我们就让丞相告老回乡歇会,如果,嗯,如果将军得子我们就让这位幸运儿长大点就代替苏将军的位置怎么样?”
这话一落,宴席一片安静。皇帝的心思很明显的浮出水面,无非战火要烧到许丞和苏将军身上的,拿一个孩子当噱头罢了。
只是,不知道皇帝心里怎么想的,是觉得直接下旨收回兵权不好服众,还是,只是恶趣味?依照这半年来看,阴晴不定的心情,恶玩的心态,后者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顾容亲一派的开始附和皇帝。
“好啊,皇上英明。”
“还是皇上会玩,这才有趣啊。”
“不愧是皇上,这种好玩的也能想出来,不知道是丞相休息,还是,哈哈哈…”还是苏将军交出兵权让年幼的孩子开骋大漠呢?
荒唐人,荒唐事。
许容松站出来,作揖,“望皇上三思。”
苏权白也站出来,“望皇上三思。”
“丞相和苏将军别扫兴呐,这么好玩,就这么玩,就这么说定了。”顾容亲撑着下颌漫不经心的,眼里带着恶笑,话语间是不容置疑。
苏年从一出生就被当成男子养着,从内到外除了贴身乳母、丫鬟今儿和许容松等人知道她是女儿身之外就都不知道了。
直到苏年七岁的时候,顾容亲接到举报丞相和境外势力有牵扯,有不轨之心,丞相府的物证和举报人的人证让许容松被迫担上了这个罪名,许容松认识到再怎么有力的证据和争辩都挡不住皇帝的计划,当即和苏权白划开距离,并请求苏权白救下年幼的许子期。
丞相府被皇帝下旨灭全门,还说由于丞相开国有功只连坐五代,苏权白打点上上下下,只保下许容松的独子许子期,年仅八岁。苏家也受此牵连,交出来部分兵权。
…
苏年偷偷跟着下人去了藏着许子期的庄子,在墙头上看着小小的脏脏的许子期红了眼睛,看着许子期带着血丝的眼睛,也不理下人,拒绝别人触碰,拒绝进食。
等下人走后,苏年从墙头上跳了下来,走近许子期,“子期,你怎么了?”
许子期也没有回应,就只坐在角落。
“子期,你别难过,我听,”我听说了,“你别难过,我和爹娘都陪着你,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们。”
苏年一直说,许子期还是没有反应,眼睛也眨的很慢。
直到天微微黑,苏年也陪着许子期坐了一个下午了,苏年起身,伸了一下僵硬的胳膊,“子期,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要练功,可能会晚点才来看你。”苏年强硬的抱了一下许子期才爬墙离开。
苏年走了好一会,许子期才开始抬头看向墙头,全身都是麻的,脖子一动酸的许子期生泛泪水。
“我没有家了,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