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虚虚实实
接下来几天清源镇全面戒严，所有进出的行人车辆都要接受严格检查，尤其是那些苗人装扮的。而镇长府和保安队被袭的事件也流传了出来，一时间很有些人心惶惶的样子，还好老辣的顾清源第一时间祭出重棒稳定了物价才没有让骚乱大规模出现。
玉玲是一个三十来岁极有风韵的女人，使灵碧目蜂能探查身周二十里敌情，是情报部队队长，不在九大队长之列，直属于顾清源管辖。
自从接到顾清源的命令，了解到清源镇目前的形势后，玉玲就带着手下开始了近乎没日没夜的搜寻工作，并最终在第三天上午得到了一份情报。
清源镇东面十五里外的一处荒山上，一支百余人与使灵组成的队伍正快速地行进着。
“我的碧目蜂还在，那些人都在那个山洞里休息。”玉玲指着半山腰处的一个山洞嫣然一笑道：“这些南疆人实在狂妄，来清源镇折腾一番还以为是在老家没人敢惹呢！”
“玉玲这两天为了找到对方都没怎么休息，真是辛苦了！此战若成，你当居首功！”顾清源赞道。
“顾老谬赞了，这次行动全赖大家通力协作的结果，玉玲可不敢抢功！”受到顾清源夸奖，玉玲咯咯笑道。
“玉玲姐、玉玲姐——你真是太厉害了！这次顾老给了奖励可要请我吃好吃的哟！”李小沫上前抱着玉玲的胳膊撒娇道，平日里她和玉玲的关系就极好。
“你个小馋猫想吃死姐姐啊？姐姐本来就穷，咱们顾老又那么小气，让你吃一顿，回家姐姐就得啃咸菜了！”玉玲显然对李小沫极为宠溺，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
“玉玲姐你还哭穷，估计咱们清源镇的女人里就你最有钱了。”李小沫嘟嘟嘴道：“不过玉玲姐啊，这些坏蛋也太笨了吧，竟然连个放哨的都没有。我听说那些大巫手段可多了，可现在咱们都到跟前了他们还没反应，这传闻差得也太多了点吧？”
玉玲刚想再逗逗这个小丫头，闻听此言脸色立刻就变了。顾清源和周围原本听着大小两个美女笑闹的人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小沫别乱说！快回来！”李天雄关心女儿，赶忙把她拉回自己身旁，让她躲开了众人尖锐的目光。
“顾老，小沫妹子说的不错，苗人的行为实在反常，是我大意了！”玉玲性子泼辣，认识到自己的失误首先点了出来。
“此事不全怪你！碧目蜂传来的影像大家都有见到，没有人看出问题。不过现在想来以南疆大巫的手段弄出几个人像也不是没有可能。”顾清源叹了口气道：“说来我们清源镇虽是扼守蛮荒与大晋的要道，但却少有和南疆人打过交道，特别是那些巫师们的手段更是千奇百怪，令人防不胜防。这次幸好有小沫提醒，下次我希望你们自己能够多留意、多思考，莫要把自己的小命交到运气的手上。”
“赵金虎让你的锦毛鼠王招几只老鼠去试探一下！”趁机教训了一遍手下的队长们，顾清源才开始发号施令。
“天雄，你觉得刚刚小沫的表现如何？”顾清源把李天雄招到身旁低声问道。
李天雄想了想道：“小沫虽不是那种大大咧咧的姑娘，但也远未到心细如发的地步。况且这孩子有点呆，让她思考问题还勉强，让她发现问题可真难为她了。作为父亲我虽然希望看到闺女出彩，但今天这事却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顾清源点点头道：“小沫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丫头什么脾性我了解的也不比你这个当父亲的差。反驳了玉玲的意见还没让她生气，这圆滑的手腕和对局势的洞察力可真不是那个丫头做的来的。”
“也是，小沫要是自己能想到这些，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我闺女了，那是谁教给她的呢？”正自沉吟，李天雄忽见顾清源在看着别处，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瞥见黎羽跟在李小沫身后亦步亦趋的倒霉模样也不由得笑了。
“还真是那小子的风格！”李天雄咧开大嘴笑道。
“没想到这小子还知道找个挡箭牌！他才多大？原本以为韩堰已是极为难得的良才，不成想还落下了一块美玉！只是可惜这小子出身来历没有跟脚，又没经历过大的考验，让我还不敢重用啊！”顾清源叹息一声道。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顾清源和李天雄之间的话题。只见玉玲先前指认的那个山洞彻底坍塌起来，伴随着山上好些大石簌簌而落。刚刚清源镇众人若是一股脑儿涌上去，此刻定然损失惨重。
“可惜、可惜！他们若是上当至少也得留下一半人！”邻山的一片密林内一群苗家装束的人透过树木间的缝隙观望道。
“没想到这些中原人恁的狡猾，居然能看出那里是个陷阱！”另一个人有些泄气道。
“我们以往日过往的商贾为标准来评定中原人偏差太大，这两次行动是对中原人的试探，下次再出手就不能如此随便了！”这群人中一个居中而坐的人眼都没抬道。此人衣饰最是华丽繁复，装扮最是考究，坐在众人之间好似众星捧月一般。
“大祭司所言极是！中原人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只有知道这些中原人的虚实才好做出相应的安排。”大巫身旁一个中年人率先吹捧道，其他人闻言也纷纷表示赞成……
清源镇的队伍在坍塌的山洞周围粗略地查探了一番，见没什么收获便回去了。
见山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南疆众人才陆续从密林中走出，正要奔往下一个据点就被一个骤然出现的老人挡住了去路。
“各位南疆朋友，我清源镇海纳八方之客，我顾清源更是喜欢结交各路英雄。对于在场诸位南疆好汉原本也是心向往之，时常期待有机会能与诸位把酒言欢，互诉衷肠。可奈何诸位却用鲜血来回应我们的美酒，难道这就是你们南疆的为客之道？吾心甚憾呀！”顾清源长叹一声，脸上满是落寞与伤感。
就在顾清源说话的功夫，十几个人从林中冲出堵住了南疆众人的去路，同时一支信号箭射向天空化成一个大大的“源”字。
南疆大巫皱了皱眉，拄着一根蛇形手杖走上前道：“这位城主，我火凤一族也有好客的传统。不过此事涉及到我族的图腾信仰，关系到我族的兴亡存衰，全族上下无人敢等闲视之。此次前来确实多有冒昧，我——火凤族大祭司代表全族对城主表达歉意，日后当以举族财富相赠，只求城主能答允我们带走我族的图腾。”
大祭司一口中原话说得极为流利，若没有样貌服饰的差别根本就看不出他是苗人。一番话语更是言辞恳切，且放的身段极低，或许遇到一个狂妄自大或缺少主见的人还真可能忽略了他打算空手套白狼的用心。
闻言顾清源哈哈大笑道：“大祭司阁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这次来若是以宾客之礼拜访，以我弟子的宅心仁厚多半会陪你们走一趟南疆。可你们是怎么做的？不但无视我这个地主，还恃强杀伤我的部下！你让我这个一镇之长如何向手下和子民交待？”
一个中年苗人刚要呵斥顾清源的无理就被大祭司止住了，“顾城主想要怎样的一个交代？”
“杀人偿命，想必阁下听过这个道理吧？”
“城主何必得势不饶人呐？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恩怨，何不——”大祭司眼中精芒闪现，手中手杖化作一条巨蛇直扑顾清源。
“吼——”一声大吼响彻群山，一头浑身包裹着火焰的硕大狮子瞬间挡在顾清源身前。正是顾清源的主使灵——赤焰狻猊兽，六星王级使灵。
巨蛇撞在赤焰狻猊兽的胸前，仅仅是让大狮子退后了两步，将将抵在顾清源身前。赤焰狻猊兽浑不在意，再次大吼一声一巴掌将巨蛇打得飞了出去。
一道碧绿色的水箭紧跟着射来，撞在赤焰狻猊兽身前的火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同时传出一股焦臭的味道。
“毒水箭！食虎蟾蜍？”顾清源走到赤焰狻猊兽身前看了看，见自己的使灵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只见大祭司身前卧着一只公牛大小的巨大蛤蟆，原来他一口气放出两只王级使灵同时攻击顾清源是打算一击必杀，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使灵如此强悍。
顾清源面色慎重了几分，毒水箭虽然没有伤到赤焰狻猊兽的本体，但却将包裹其周身的火焰灼出一块缺口。
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词，巨蛇涨大了足足一圈，食虎蟾蜍肚腹间开始鼓胀收缩，马上就要开始新一轮的攻击。
“大家退后！”顾清源冲着部下大吼，同时右手搭在赤焰狻猊兽兽身上喝道：“合体！”
合体——使灵进阶衍化出的技能，以灵师为主导与使灵合为一体。合体后灵师的各项身体素质均大幅度提高，能够借用部分使灵法术，少数强者甚至能够衍生出合体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