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顾书出嫁
傍晚，顾轩下了值，回府便得知戚氏母女过府之事，当即让管家去了顾府。
喻琳琅未吃亏，便劝着他小惩顾书就是，因为那顾书嫁去王家，王家会好好教她做人的。
顾轩开了口：“阿琅有所不知，前几日王家找了我。
说老夫人逢本命之年，想要把婚期提前，想必是那老夫人病得不轻。”
喻琳琅有些意外，家中老人过世，后辈便会守孝三年。
“那阿瑾可同意了？”
“还没，既然顾书如此着急，那早些嫁去王家的好。”
“哦。”喻琳琅点头，不再多言。
……
不几日，王家上了顾府。
看着半屋子的聘礼，顾书既是兴奋又担心：“娘，娘——”
此时戚氏正摸着聘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顾书一连唤了好几声，她才答应。
“书儿，你喊娘做啥？”
“没啥。”
顾书抿着唇，有些不悦。
戚氏忙堆上笑：“书儿，你有啥话就说，娘是为你高兴，以后啊，你的日子好过着呢。”
“你看这，还有这，都是上好的丝绸，做成衣裳，穿上多好看！”
“还有这簪子，你瞧这做工和样式，啧啧…”
瞧着她娘爱不释手的样儿，顾书皱起眉头，试探着道：“娘，你不会扣下书儿的聘礼吧？”
戚氏的嘴角僵住，放回手中的东西，话里带着些责备：“书儿，你这是说的啥话？”
“娘辛苦养你一场，拿两样又怎么了？这是你该孝敬娘。”
顾书顿时噙上眼泪，尖着嗓音道：“好啊！娘，原来你真的是想扣下聘礼。”
“你还真的跟外祖母一样，你就是想卖了我，是不是？”
“就是想我掏空王家，为你那小儿子，是不是？”
戚氏满脸错愕，指着的手不住地颤抖：“书儿，娘这么疼着你，你就是这么想娘的？”
“娘，我——”顾书有些语塞，答不上话来。
吵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戚氏横眉一瞪：“怎么！无话可说了？”
“你顾书要嫁人了，翅膀硬了，我这个娘就该死了？”
“就跟你无瓜葛了？”
“……”
戚氏喋喋不休的叫嚷着，顾书也着实得到了她的真传。
一时间，母女俩吵得不可开交，连正院里都听得清清儿的。
“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若不是因着阿轩，打死我，都不想和她戚氏同住一个屋檐下。”杨氏气得头疼，她恨不得立马分家。
顾莹接过话安抚道：“娘，您别管，由她们折腾去，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这是二婶的报应。”
“哎！”杨氏一叹，无奈站起身：“不管哪成？娘俩为着聘礼争吵，若传出去，不知别人又该如何笑话咱们顾府了。”
“那我陪娘去。”
“好。”
顾莹抬步跟上，她看得明白，顾府毫无家世底蕴可言，顾书的婚事，只是表面风光而已。
……
日子飞快，一晃便是顾书的婚期。
从来娶妻大过嫁女，顾府里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喜庆热闹。
堂上，戚氏抹着眼角，口中温声叮嘱着，喻琳琅听得想笑，戚氏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不大会儿，吹打的声音越来越近，迎亲的来了。
戚氏抹了泪，看向顾轩道：“轩儿，这迎亲的来了，过会儿，你背书儿上花轿。”
话落口，顾老大和杨氏沉下脸来，众人都看向戚氏，顾轩抬起眸子：“我看这桩婚事可取消。”
“不要！”盖头下，顾书急喊出来。
戚氏结舌道：“不，不是，娘不是这个意思。”
“娘，送书儿上花轿是提前安排好的，你这改口，让大哥心里作何想？”喻琳琅心下冷笑，想要她家书生给顾书做脸，想得还真美。
忽然，顾老二不耐地一挥手：“书儿自己上花轿去，不然就别嫁了！”
戚氏怔住，顾书忙开了口，话里带着哭腔：“爹，书儿不走，书儿就让大哥背着出门。”
“哼！”顾老二气得别过脸。
喻琳琅没再劝，她公爹不喜王家，原本想同朱家结下亲事的，奈何戚氏娘俩的眼里只有王家。
最后，还是顾老大做主，让顾辙背着顾书上了花轿。
暮色将至。
回到府上时，喻琳琅的胳膊都抬不起了，疼得她倒吸凉气，可顾星辰睡得正香。
她看向顾轩，细声道：“阿瑾，我疼。”
顾轩忙放下茶盏，上前查看：“阿琅，你哪里疼？”
“奶疼。”
“……”
烛火照亮的房里，顿时暧昧起来。
“别那样的眼神看我！是真的疼，奶水胀得疼。”说着，喻琳琅又挺了挺胸。
顾轩觉得有些燥热，朝熟睡的顾星辰看了看：“那——那要不要弄醒一文？”
“不用，你嘬！”
“……”
“你又不是没嘬过！”
顾轩思忖片刻，郑重点头：“好！”
“别啊，阿瑾，我是玩笑的。”喻琳琅往后躲着。
顾轩捉住她的手：“可是你疼。”。
“……”
难堪又酥麻的感觉，喻琳琅闭上了眼，她本是开玩笑，可她家书生当了真。
……
好一会儿后，顾轩为她穿好衣裳，在她耳旁亲了口：“阿琅，还疼不？”
“不要脸！”喻琳琅抓起枕头砸了过去。
顾轩接住枕头，神情愉悦又有些不怀好意：“阿琅不疼就好，这是为夫的份内之事。”
无奈，喻琳琅只得装死。
直到屏风后有水声响起，她才坐起身来，为了缓解尴尬，便拿出前几日誊写的东西来。
“这写的又是什么？”顾轩走到桌前，拿起纸张浏览着。
“是从你那些书上誊抄的。”
“阿琅倒是爱看书。”
“我这算得了啥？有一位伟人才是爱看书呢，他一生中看了九万多册书，他乃万万人之上，生活却是极度简朴，一生致力于让国家强盛，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阿琅，你说的这是何人？我怎么未曾听说过。”顾轩有些好奇。
喻琳琅看向他，反问道：“不是你说的么？”
“我说的？”顾轩蹙起眉头，是他说的么？
可他所知晓史书上未曾记载着这样的圣人。
见他如此，喻琳琅岔开话题道：“阿瑾，我想开家学堂。”
顾轩又是一怔：“学堂？”
“对！学堂，又不是一般的学堂。”喻琳琅点着头。
“我说的学堂是教人手艺的地方，比如那些石匠、竹木匠、还有打铁匠，以及刺绣手艺的，这些行当里，大多都是祖辈相传，少有收徒。”
“可咱们学堂则不一样，不论男女，都可来学堂学手艺，只是须得学会，通过考核才会有技能补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