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神X询问X懦夫
“不开心？”九院神斛将造型精致的糕点放到希音面前的盘子上，问道。
说实话，当看到九院神斛让侍从从一大堆行李中取出被完美保存着并且防腐坏的糕点时，希音总算明白为什么九院神斛有那么多行李了。
……而后无奈地摁了摁太阳穴。
这个大少爷从小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为什么还是一身的王子病！出行必须要精心布置，连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他都能慢悠悠地先保证一路上的衣食住行。
压下吐槽欲望，希音没精打采地回：“嗯。”
“哎……音音，怎么可以在人家面前承认你在因为其他人不开心呢？会惹我生气的哎！”
“那你希望我骗你？”
希音烦躁地将茶水一饮而尽。
如果千手瓦间对她没那个意思，她不会强求。她宇智波希音到底是大家族出来的女孩子，又不是没了男人不能活。希音时刻记得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天不遂人愿，为什么这里还夹杂着九院神斛这个家伙？
这家伙一旦成为国主，希音知道这件事情的决定权就不在她的手上。更别提九院神斛本就是她的青梅竹马，和她之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音音居然凶我！”
“这种时候就不要耍宝了！”
两人对话的间隙，希音眼神突然一变。
九院神斛坐在她的正对面，清楚地看到她的眼中出现了三轮勾玉。
他挑眉，嘴上还在和希音说着话，身体却不易察觉地挪动了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当九院神斛整个身体完全要偏离原来位置时，一阵凌厉的杀意从树林处袭来，苦无裹挟着风声径直刺向九院神斛。
在普通人眼里快到肉眼难辨的苦无，在希音眼中满得如同幻灯片。
她轻松地抬手握住苦无，看不出用力的痕迹，苦无便在她的手中一分为二。
希音冷冷起身，看向苦无袭来的方位。
无需一秒，千手瓦间等其他忍者便已迅速地包围上来，将九院神斛保护得密不透风。
另一边帐篷里的泉奈和扉间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两人显然很信任希音和千手瓦间，并未出来。
千手瓦间和希音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到了最内围九院神斛的两侧。
从方才的攻击来看，这群偷袭者压根不需要他们两人出手。
果然，不到10分钟的功夫，偷袭者便被忍者们全部抓捕——是一群武士。
同为大名手中的战斗机器，武士的身份地位比起忍者要高很多。作为各个贵族们豢养的门客，武士向来心高气傲瞧不起忍者。
可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呢？
希音想。
你们的战斗力在忍者面前不值一提，若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贵族们真的会更看重武士吗？
再看如今，这群高傲的武士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用上他们向来瞧不起的查克拉，只为了能在忍者面前提高一丝丝成功率。
结果却是被忍者砍瓜切菜般轻松制服。
希音站起身站在九院神斛身后，居高临下地睨视这群面有不忿的武士。
此事，他们全部被反绑着双手摁压着跪在他们的面前，一个两个多多少少挂了彩。
其中一命武士愤愤道：“别妄想从我们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我们不会背叛主公！你们这群忍者敢为了九院神斛对我们不敬，我们的主公一定会为了我们报仇！我劝你们想清楚，真的要为这个没权没势空有嫡长子之名的九院神斛得罪那么多大名和贵族吗？你们这群摇尾乞怜的……”
“哧——”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原本还面带倨傲的武士瞪大眼睛，捂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试图吸进一些氧气。可破碎的气管显然无法做到那么简单的动作——这是非常痛苦的死法。
其他有恃无恐的武士们全部惊恐不已，再也没有人敢露出不屑的神色。
九院神斛悠闲地抿了口茶，谁都不清楚九院神斛在捅进对方气管时还做了什么，这个武士仿佛同时被砍到了大动脉般，鲜血喷溅。
希音护着九院神斛不能躲，被喷溅了满脸。
希音愣住。
属于人类的鲜血从她的脸颊滑落，插在气管的死神闪烁着淡淡的黑色雾气，灵魂状的骷髅在刀柄上咆哮，吞噬着新鲜的血液——被死神杀死的人，连灵魂也会被一起毁灭。
她腰侧悬挂着死神的刀鞘中已经空无一物。
什么时候？
九院神斛为什么能抽出死神？
为什么她居然毫无防备？
难道是她刚刚太专心于检查周围环境，确认是否有其他敌人而疏于防范了吗？
希音满心疑虑，可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为什么要杀他。”
希音没有第一时间拿回死神，而是问九院神斛。
一直以来，九院神斛在她的心中是一个善于谋划的政治家……不过也对，这种人是最不在意人命的，区别不过是自己动手还是别人动手。
“音音怎么还是那么天真？他们来杀我，自然要做好被杀的准备。”九院神斛将死神从武士的喉咙里抽出，递到了希音面前。
他第一次在希音面前展现了上位者的气势和压迫感，命令道：“杀了他们。”
“……”
两人陷入了僵持。
千手瓦间一直沉默着等待两人交流完毕，见状他皱了皱眉，上前来试图接过死神：“音有点累了，还是我来吧，九院君。”
“退下。”九院神斛笑眯眯地说，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笑意：“千手瓦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然……”
话音未落，千手瓦间已然急促地说：“九院！”
九院神斛与千手瓦间对视着，千手瓦间脸侧肌肉绷紧，面上出现了难看的神情。
希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荡，最终落在了九院神斛的身上。
九院神斛盯着她，目光里是她不能理解的偏执。
希音叹气。
她是个忍者，九院神斛是未来的国主，她本就该服从。
她从九院神斛中接过死神，无视武士们的求饶与恐惧，手起刀落间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这些年她杀了不少的人，战场上、任务中、战斗时……可她从未对已经没有战斗能力的人下手。
大不了废了对方杜绝后患，何必赶尽杀绝。
九院神斛啊……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回来看到一脸血的希音吓了一跳，千手柱间摆出一副“我是你们自家人”的态度上前来二话不说用查克拉为希音扫查了全身。
宇智波斑慢了一步，无语地站在一边等千手柱间检测。
千手柱间松了口气：“阿音自己没受伤，都是别人的血。不过……”
希音眉毛跳了跳。
“阿音，你昨天是不是用眼睛了？你的眼睛周围的查克拉有些凝滞。”
希音：“……”
希音胡乱应了声：“昨天有了点新发现，随便试了下……”
一边说，她将求救的眼神递送到了宇智波斑跟前。
宇智波斑还以为自家妹妹是不想让千手家族知道她在研究瞳术，没有多想就开口道：“柱间。”
千手柱间果然乖巧地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为希音梳理了一下眼球周围的经脉，安慰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疲劳，休息一天就好了。今天就别用写轮眼了。”
希音点头应是。
治疗好希音，千手瓦间上前来和两人说了下前因后果。宇智波斑对于九院神斛让自家妹妹杀战俘的事情并无异议，反倒是千手柱间说了一句的确不该对战俘下手。
然后得到了宇智波斑的白眼。
希音和哥哥们交了班，独自一人前往河边擦洗死神。这是母亲给她的武器，据说是希尔大哥前世特地为了母亲寻来的，是跨越几个世界都难寻一把的神器。
希音十分珍视，没想到今天让这把刀染上那么多血……好吧在母亲的手里估计本身也不干净，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在她手里吞噬那么多灵魂。
希音擦拭着死神，漫无边际的想。
死神通体透黑，连阳光都会被吸收，无法折射出任何光彩。刀身上永远笼罩着黑色和紫色的雾气，杀人时的灵魂全部将被死神囤之入腹。
这把双刀完美诠释了希尔大哥幽冥之主的身份。
如果这个世界存在着暗影界就好了，亡者死亡后可以再次经历审判，由审判长决定亡者重返人间亦或者留在暗影界等待轮回转世。
“喏。”一块洁白的帕子被递到了希音面前。
希音抬头，瓦间笑的一如既往的温柔。
希音沉默不语地接过帕子，轻轻地擦拭着刀身。
瓦间跟着她一起蹲坐着。
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如此静默。
希音的开口非常突然，打的千手瓦间措手不及。
“瓦间，你喜欢我吗？”
千手瓦间：“……”
都说森之千手热情爽朗有话直说，宇智波与之相反难以揣测心思成谜……真该让他们来看看，这里就有一个直球宇智波。
不……如果说脑回路成谜的话，希音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宇智波了。
千手瓦间被问懵了，半天没回答。
希音歪头：“很难回答吗？是或者不是。”
她不喜欢自己暗暗地去猜测别人心思，或者说，面对她亲近的人，她更愿意开诚布公。
千手瓦间的喉结上下滚动，手紧紧地攥了起来。
他无法欺骗：“……是。”
希音擦拭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看向千手瓦间，千手瓦间却没有回望她。
他凝视着湖面。
希音心中没有轻松多少。
千手瓦间的反应根本不对。
“所以？”希音轻声问。
“……”
他们之间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千手瓦间没有回答希音的问题，可希音明显不准备让他逃。
她重复了一遍：“所以？”
千手瓦间闭上了眼睛。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音，你应该和九院在一起。”
果然是这个回答，应该说，当今天九院神斛让她过去，而千手瓦间没有挽留时，希音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管是什么原因，是什么理由，千手瓦间的选择很明了。
如今不过是得到了确认。
希音心情很平静。
幸好，幸好她对千手瓦间朦胧的好感和喜欢还在可以及时止损的地步。
希音干脆地说：“好。”
千手瓦间一怔。
他见希音转身离开，下意识地伸手拉住：“音，你生气吗？”
希音躲开了他的手。
“瓦间，无论我的未来是选择作为忍者陪伴兄长守护家族，还是联姻嫁给他人为兄长争取利益，我只告诉你一点。”
希音一字一顿，写轮眼转动着，遮掩住一切情绪：“喜欢了还是不敢向前迈一步去争取的千手瓦间，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千手瓦间。你是个懦夫，我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