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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次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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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放完了衣裳,又将干粮用油纸包好,打算一并带走。

    一转身见朏朏用爪子一件一件将叠得整齐的衣裳全都刨了出来。

    “朏朏!”她大喝一声,疾步上前将它拎了起来。

    朏朏的爪子还在空中乱踹。

    生生盯了它半晌,努力压下怒气,将它放到一边,再次收拾起衣裳。

    须臾,朏朏的爪子搭上了她的手背。

    她的动作一顿。

    烛火摇曳,在朏朏玻璃般的眼眸中跳动,柔软的毛发镀上一层温暖的光。

    它望着她,似乎并不希望她出行。

    脑海中不禁猜测,她迟疑道:“你怕我单独和表哥出去,像之前那样行刺他?”

    朏朏的神情不置可否。

    生生爽快道:“不会,放心好了。”

    抱歉,这还真不一定。

    后来朏朏只是静静望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次日一早,抱了一夜的朏朏也不知去哪了,莫生生没能与它最后告个别,匆忙背起她塞满了衣裳和干粮的巨大包袱,和宫禹一同乘马车去往码头。

    真是奇怪,总感觉比昨日掂量的要重些,莫非是昨夜没睡好,今早没力气?

    她一路将行李卸下,放在腿上,撩起帘子看着街上的人和摊子向后退去。

    相比之下,宫禹的行囊看起来就很正常,只是今日背上背了两把剑。一把是寻常的金属柄,另一把似乎是木质的。

    宫禹微仰起头,抱臂倚靠着车厢。正要闭目养神,身旁的少女忽然叫他。

    “表哥。”莫生生放下帘子,探头去望他身后的剑,“你为何多带一把剑,莫非是上回长了教训,这回想起来带把备用?”

    宫禹忍俊不禁,摇了摇头,手伸向背后,一把拔出那把木剑,拿在手上轻抚剑身。

    “这把剑名叫圣爻,是把桃木剑,有灵气,却伤不了人,上回师父赠予我专门对付妖用的。”

    “桃木剑真的能辟邪?”生生偏了偏脑袋,有些渴望地望着圣爻(yao二声)。

    宫禹见她全然被剑吸引,遂将圣爻递给生生,道:“旁的桃木剑我不知,圣爻是灵剑,自然是可以的。”

    生生接过圣爻,未曾想一把木剑竟还有些份量。

    从剑柄打量到剑锋,见剑身上浅浅刻着“圣爻”二字,剑穗缠着绿松石与橙黄的蜜蜡。

    未及细看,圣爻忽然自己颤动起来,周围的空气泛起诡异的波纹。

    生生一惊,慌忙抬头去看宫禹,宫禹望着反常的圣爻,渐渐蹙起眉。

    与此同时,莫生生感觉自己腿上的包袱动了动,她生怕出什么事,随即把圣爻塞到宫禹手中。

    腿上的包袱却还在动。

    她只得向宫禹处靠了靠,伸长了胳膊,小心翼翼去扯包袱上的结。

    一只灰黑色的脑袋冷不丁钻了出来,用那双琥珀色眸子带着些许愠色死死盯着莫生生。

    又又又是朏朏!她就说怎的包袱比昨日重了。

    车厢内六目相对,一时无言。

    须臾,宫禹温和一笑,开口道:“诗画,看得出来,你与它感情很好。”

    “不,表哥,我不知道它在。”生生急忙解释,随即伸手从朏朏腋下穿过,将它托举起来,放到一旁。

    原本圆滚滚的包袱少了一只朏朏,瞬间瘪了下去,只剩三两件单薄的衣裙,孤独地躺在蓝印花布上。

    “我衣裳呢?我吃的呢?”生生难以置信地望了半晌,双目瞪得浑圆。随后一把捞过朏朏,抓住它的肩使劲摇,“你还我衣裳,你还我吃的!”

    见朏朏差点被她摇到翻白眼,宫禹将圣爻插回剑鞘,伸手拦住道:“无妨,吃的我带了双人份,船也会中途靠岸,那时再去补给也不迟。”

    生生欲哭无泪,委屈地抬头望着可靠的表哥,又低头看了看只会给她添乱的朏朏,恨不得立刻将它从马车上丢出去。

    宫禹此次低调出行,坐的只是客船。码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等到穿越人流,找到他们的船时,也差不多到了开船的时候。

    客船客舱分上下两等。身边拖拽着大包行李的人们挨挨挤挤,涌向低层的下等客舱,也就是大通铺了。

    生生抱着朏朏,被宫禹护在身后,避着行人,向有单独隔间人间的上等客舱走去。

    上等客舱隔间很少,显得要僻静许多,两人的隔间相邻。

    这时,沉默已久的系统忽然在生生脑海中道:“主人,别忘了任务。”

    她脚步一顿,随后沉着脸走进自己的房间。

    原本与宫禹单独出行是动手的好时机,可偏偏不知为何朏朏也要跟来,无疑增长了难度系数。

    或许她该再试一试,如今杀男女主泄愤的一腔热情,虽然随着宫禹离开的一个月渐渐淡然,但做为一个主动请缨的穿书人,还是得兢兢业业干正事。

    首先,要安抚好朏朏,让它构不成威胁。

    是日夜里,朏朏蜷缩在莫生生枕旁。

    榻子很小,床板很硬,硌得它很不舒适。

    身旁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侧躺下后,将它拖到自己怀中。

    又是被当成抱枕的一晚。不过今夜它没什么意见,少女柔软的胳膊和身体与硬邦邦的床板比起来,它自然眷恋前者。

    细腻的手指携着淡淡的草药味道,轻轻抚摸它的头,另一只手轻柔地顺着它背部的毛发。仿佛轻飘飘飞上一朵云彩,意识逐渐涣散。

    它不可避免,在生生娴熟的撸猫手法中沉沉睡去了。

    执掌客舱的守夜人倚靠着墙壁,张着嘴巴打瞌睡,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然而,睡熟的他却在下一秒缓缓睁开眼,甚至不带一丝睡眼惺忪,清醒地抬手擦去嘴角的口水。

    起身拿上一串编有隔间号的钥匙,先去餐房平静地将一把水果刀收入囊中,随后向上等客舱走去。

    “喂,你干嘛去啊,还没到你巡夜呢!”另一个守夜人刚巡夜回来,在身后提醒道。

    却只见他头也不回,木讷地向前走,提着一盏微弱的夜灯,黄色烛火在夜色中摇曳。

    “何时这么积极了。”那刚巡夜回来的守夜人摇了摇头,也没多管,兀自走回休息室。

    他提着夜灯,走过黑暗的长廊,一一照亮隔间的标号,最终在一间面前停下。取出钥匙,轻轻旋开门锁。

    “咔哒,咔哒。”寂静之中钥匙开门的声响显出一丝诡异。

    隔间的门被缓缓推开,谨慎得连“吱呀”声也没发出。

    然而,借着透纸灯罩中的火光,他却看见房中空无一人。

    衣裳整齐地叠放在枕旁,被褥还未被展开,隔间的主人似乎并未躺过。

    守夜人顿了一刻,似乎很失望。

    “系统,你看见了,不是我不用心做任务,是宫禹每次都不给机会。”莫生生面对着空荡的屋子,叹了口气。

    费尽心思将朏朏哄睡着,又钻进这守夜人的身体,天时地利,就是不人和。

    宫禹大晚上不在隔间休息,到底跑出去做什么?

    她只得将门锁好,默默离开了上等客舱。将水果刀送回餐房,回到看守室原本的位置坐好。

    将守夜人的一切归位,她这才又回到了许诗画的身体内。

    此时原主许诗画的手指还插在朏朏的绒毛中,已不觉睡着了。

    生生睁开眼,心上烦闷,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盯着门缝透出的浅浅月光,捉摸不透自己的意愿。

    怀中的朏朏柔软的毛发上散发着甜腻的奶香。是从前逼迫它去洗澡时,偷偷在水中加了自己的香粉,却不想到了它身上成了这样的味道。

    朏朏的肚子微微起伏,睡颜看起来与一只温顺的猫咪无异。

    她尝试着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手指。撑住床榻,将压在朏朏身下的另一只胳膊一寸一寸挪出来。

    朏朏前爪搭在一起,感觉到身下的动静,只是换了只爪,终究没有睁开眼。

    悄然从榻上起身,披上青色的衫子,她想去出去吹吹江风。

    墨色的天幕毫无遮挡,纯粹而又深邃,棋布星陈,靛色的薄云将皓月笼了一圈。

    无际的江水将这天上的墨色全然吞下,连同星辰,化作水上粼粼的月光。

    踏上甲板之时,耳畔便皆是水拍船体的声响,前赴后继,携着江风的凉爽,令人忘忧。

    生生敞着衣裳,只握住领口,倚栏静听江声。

    倏然,有金色的光点亮了身侧的夜色,她偏了偏脑袋,循着亮光而去。

    她看见一个金色的圆形法阵,纵向在空中绽开。周遭的空气仿佛江水的纹路,泛着金光四下荡漾开。

    法阵下的少年白衣蹁跹,凌乱的发丝与洁白的发带交织,于风中飞舞。

    夜幕的映衬下,少年与法阵仿佛一幅圣洁的画。

    生生远远凝望着,脚步不受控制向其走去。

    “表哥。”她唤道。

    宫禹闻声转头望来,松手的瞬间,法阵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风中。

    “诗画,你怎么来了。”他眸中掠过惊讶之色,随后嘴角缔出柔和的笑意。

    生生背着手俏皮地走近道:“我若不来,可就看不见表哥新学的法术了,原来表哥不睡觉,在此处偷偷修行。”

    宫禹颔首浅笑道:“这虽是专门克制天犬的法阵,但大抵对其他妖也有些作用,还是不要荒废的好。”

    生生一时心血来潮,只觉得技多不压身,凑近用三指捏住了宫禹的衣袖:“表哥,教教我可好?”

    宫禹眉头微挑,微微侧脸望见生生笑得一脸讨好。

    “你当真想学?”

    生生头点得像拨浪鼓:“嗯,学了法术以后,诗画不仅能保护自己,说不准还能帮上表哥。”

    她说得头头是道,实则只是想让自己也强些,为做任务的胜率多添些保障。

    在她单纯的伪装下,宫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既然如此,教你几招也好。”

    “我要学你方才那个法阵!”

    “于你而言有些难了。”

    “我不管,因为那个好看!”

    “……好吧,不过要从基本功练起。”

    莫生生认认真真同宫禹学了大半夜的法术,食指相对时,终于能酝酿出微弱的金光来,她一双眼眸也随之亮起来。

    学法术这种事,起步难,一旦开窍,练成普通的防身术法不在话下。

    天空泛出鱼肚白时,她心满意足地回了隔间。

    朏朏一双眼在昏暗的屋内发着光,正目不转睛盯着她。

    生生心上一沉。

    看来朏朏的注意力果然在许诗画身上,也不知它是几时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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