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墓地的顾野
顾长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咝。”
顾长安想从床上坐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脸上的伤口,很疼。
用手摸了摸,有种凹凸感,还摸到了线体。
顾长安衣服里面,有东西扎自己的肚子。她用手去掏,是一张折了又折的字条。
她刚想下床,门口的把手被人压了下去,墨时渊从那走了进来。
“乖宝,你醒了?”
墨时渊一如平常,带着点宠溺。语气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墨悠悠的那些话让她彻底醒悟——周围的人都不可信。
顾长安盯着墨时渊那漆黑的眸子,试图去看透他。却发现那眸子深不见底,根本就看不透他的心思,她也不想看透。
因为此时的顾长安心慌的不行,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她没敢开口,怕颤抖的声音暴露出内心的慌张。
“墨悠悠一时着急才会那么做的,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到时候我让她给你道歉。”
说着,墨时渊就上前抱住她,顾长安的左手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大腿,怕自己身体的颤抖会让他怀疑,身体顺势躺在男人的胸前。
顾长安装作委屈的问:“时渊,她们是不是不喜欢我?”
“没有,墨佳佳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这件事发生在哪个母亲身上,都不会理智。她只是情急之下才会这样。”墨时渊低头吻了吻顾长安的发顶:“你别担心。”
“好。”
墨时渊笑不见底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脑海里却在盘算着什么。
两人在床上依偎了一会,墨时渊就回了公司。
再三确认墨时渊不在后,顾长安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刚刚的字条。她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
上面用熟悉不过的字迹写:墨时渊不是好人,找准机会,去秘密基地。
顾长安随手套了件外套,遮住上面的病服,悄悄的跑了出去。
然而,回公司的墨时渊正在不远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是学会了……掩饰?呵,有趣。
“墨总,我们要跟着顾小姐吗?”
“嗯,跟着她,抓住和她会合的人。”墨时渊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声音慵懒。
顾长安慌慌张张的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往字条里秘密基地赶。
路上她不忘回头观察,确保后面没有人跟踪后,顾长安的心跳才有所缓和。
“师傅,麻烦开快点。”
司机看着慌慌张张、穿着病服的顾长安,心里一直嘀咕。又想到她给自己的钻石手链,也没多说什么。按照她的要求,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顾长安下了车,疯了一样往前跑。前面是妈妈的墓地,也是纸条上写的秘密基地。
“哥,哥,哥。”
顾长安叫了几声,草丛中,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走的一个人——顾野。
不是顾里?
顾长安转身就跑,她可没忘顾野也有嫌疑。
“安安,你别跑。”
身后是顾野的叫喊,可顾长安依旧没停。
“阿里在我这。”
顾长安身子一僵,停下了脚步。回头就看见一瘸一拐的顾野。
“你别过来,就在那。”顾长安对他喊道。
心有些乱,她分不清谁的话是真的。字条上的字迹是顾里的,秘密基地是个隐词,代指妈妈的墓地,
而知道它的只有顾里和顾长安两个人,这是他们的秘密。不然她不会仅凭着一张纸条,就傻傻的跑过来。
顾野也不再上前,面带着急的说:“安安,时间来不及了。我现在带你走,路上,我会把事情的真相一一告诉你。好不好?”
“我凭什么相信你?哥哥呢?你把他带过来,我就相信你。”
“安安,顾里他出……”
顾野刚想把顾里的消息说出去,就看见顾长安身后躲在草丛的保镖。
顾长安见顾野不开口,着急道:“你说啊?”
“安安。”顾野朝她笑了笑,有些绝望的说:“他来了。”
身后就是那片原始森林,尽头是悬崖,他逃不了。
顾长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迎面走来十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带头的是墨时渊。
男人如帝王般,迈着步子轻快的走在顾长安的面前,看着有些错愕的顾长安,狡黠一笑:“乖宝,你就是我的福星。”
那模样顾长安从未见过。
什么?
墨时渊也不管顾长安那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被保镖架着的顾野,得意开口:“好久不见。”
顾野涨红着脸,破口大骂:“墨时渊你卑鄙,为了替你父亲报仇,你利用安安,博取顾总的信任。你不是人,有本事冲着我来啊,算计无辜的安安,你算什么男人。”
顾野的话,解开了顾长安心里的所有疑惑。
墨时渊才是她大伯的儿子!!!她的亲堂哥。这一切都是墨时渊的诡计。他是回来报复顾家的?
顾长安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真相。
不行,她要问问墨时渊,不能单靠着顾野的片面之词,就妄下结论。
顾长安张嘴,始终都没发出声音。
墨时渊也不恼,只是轻笑着将怀里的女人轻轻的抱起。
对着身后的保镖道:“回清水湾。”
回到别墅,墨时渊就把顾长安狠狠的摔在席梦思上,床很软,并不疼。顾长安在床上上下弹了几个来回,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墨时渊欺身而上,笑嘻嘻的看向身下的女人。
一如往常的笑着,是熟悉的微笑,却让顾长安感觉到陌生。
这感觉让她浑身发抖。
“你骗我?”
顾长安哑着声音问他,脸上带着些祈望。她不肯相信顾野的话。
“嗯?骗你怎么了?”
他这是承认了?他骗她?
她想起墨悠悠之前的话。结婚证是假的。之前的温柔也是假的,什么相濡一生也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眼角控制不住的流出泪水。
六年的事是不是也是他的“杰作”?还有监狱里,那群天天追着她不放的人?
顾长安艰难的张了张嘴,她想问他,可到嘴边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墨时渊看着她那哭泣的双眼,一股烦躁涌入头顶。他推开女人,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独留下顾长安一人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