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确定分家
“夭寿嘞！这老宋家居然要卖孙女？”
“杀千刀的诶，又不是荒年吃不上饭，哪里到的了要卖儿卖女的地步，这于氏简直是丧心病狂！”
“青山村的葛老鳏夫那可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年龄比书丫头的爹娘都大呢，还爱喝酒打老婆，书丫头嫁过去哪还有能有命活着！”
……
听到宋知奚的控诉，人群“轰”的一下就炸了，任谁都没想到，宋立宗想分家竟然是因为于氏为了银子想把孙女卖掉，这老宋家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窝。
宋老头错愕地瞅着自己的老伴，要把宋知书卖给葛老鳏夫这件事怎么没和他商量，这下让全村的村民都知道他老宋家要卖闺女，他的老脸往哪里放？
于氏也没有想到宋知奚直接把她的那点小心思戳破，当下被人指指点点她有点恼羞成怒地向着宋知奚扑过去。
宋知奚早就预判了于氏的动作，在于氏扑过来的时候侧身一躲，于氏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好不狼狈。
“小贱蹄子，我不仅要卖了你姐姐，我还要卖了你，卖了你全家！”
于氏口无遮拦，干脆破罐子破摔。
“娘！”
“闭嘴！”
宋立宗和宋老头同时出声，只不过前者是痛心于亲娘对自家的态度，而后者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
“好啊……好啊……好啊！”
村长铁青着脸用手指着于氏，连着道了三个“好啊”。
这宋家简直就是个狼窝，这一家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苛待子女，殴打幼女，贩卖孩童，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来的？”
“我说把书丫头嫁出去就是嫁，我看谁敢说卖！律法又没有说我不能不能教育孙女，不能给孙女定亲事，律法都管不着你管得着吗？”
于氏在老宋家作威作福了几十年，连村长都有些不看在眼里。
“你你”
“闭嘴！”宋老头见村长已经被气得快说不出话来，连忙教训老伴，省得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可惜，村长已经不愿意再给宋老头面子了。
村长本来还有些顾忌同宗的情分，即使于氏说得多难听，做得有多难看，村长也没有对宋老头和于氏说什么重话。
“当今圣上鼓励分家而活，你这是在质疑圣上？”
作为底层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官，更何况村长提出来的还是最大的那一位。
于氏再怎么泼辣无理，对于圣上都是一种心生畏惧的态度，当下不敢再造次。
“于氏，你可别忘了你家还有两个读书人要考取功名，也有姑娘小子没成亲，你做的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要是传出去，你就真的不怕坏了他们的前程，坏了他们的姻缘？”
于氏一听这话，脸色一变，暗道不好。
草率了，做这些事的时候忘记了她的宝贝儿子和宝贝闺女。
她儿子可是要考取功名当官人的，她闺女也是要嫁去富贵人家当夫人的，这些事要是传出去耽误了他们的好事怎么办？
不行，宋知书卖不得！
村长见于氏后悔的模样冷哼了一声，果然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分吧，等老大和老四回来了就请村长和各族老过来商议分家事宜。”
宋老头轻叹一声，涉及了家里读书人的前程，二房要分家的事就显得无足轻重。
宋老头也自知是留不住宋立宗一家，思考了许久才终于同意了二房一家分出去，自立门户。
分家一事暂时落定，村长也不愿意再留在宋家，连忙去找各族老商定分家事宜。
村民们见村长离开了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看热闹纷纷散去，只有几个心善的婶子对宋立宗一家嘱托着有事就去找她们帮忙。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宋老头把院门一关，不愿意再看这让人心寒的儿子，黑着脸就回屋去了，只不过走之前，让马氏的男人宋立耀去城里通知宋立光和宋立祖回来。
“呸！要分家就给我收拾收拾东西滚蛋，我老宋家可不让没心肝的玩意白白住着！”
于氏撒泼打滚一番没能如愿搅黄分家，还差点搭上了宝贝闺女和宝贝儿子的前程和名声，于氏现在是又心虚又生气，只觉得宋老二一家晦气，果然专门克她。
还有马氏，于氏板着脸瞪着马氏，也没有给马氏一个好脸色。
就是马氏告诉她葛老鳏夫想花五两银子买个年轻女孩回去生儿子，又窜捣着她把书丫头卖掉，她一时钻到钱眼里面，差点坏了大事。
马氏摸摸头，心虚的回屋子去喊宋老三进城把宋立光和宋立耀喊回来。
宋知奚刚把那些婶子送走，回来一看宋老头三人是这幅样子，直接翻了个白眼，又去搀扶郑氏。
别看宋老二像驴一样倔强被踹了一下又一下都没倒下，其实他都是在硬撑着，宋老头和于氏打的时候根本没藏着力。
宋立宗站起来时都有点颤颤巍巍，要不是有宋之言抻着，他可能就要站不起来了。
四岁的宋之行从来没有见过刚才的场面，被吓得不轻，又不敢出声就一直缩在宋知书怀里强忍着泪水，现下没事了，他缓过来，“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宋知书经历这一遭也有些疲惫不堪，见宋之行又哭起来，只得又分出心来哄他。
宋家二房六口人，现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宋知奚瞅着自己这一世的家人，即使这样的环境下，依旧在互相帮持，互相照顾，眉目渐渐地舒展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更加坚定自己要扛起这个家的信念。
县城里的宋立光和宋立祖突然见到宋立耀来城里接他们回家有点不可思议，回来的路上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宋立耀发生了什么，宋立耀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只得压住心中的疑惑迅速回家。
等他们仨回来时见村长和族老都正襟，严肃地坐在自家正房屋里，宋立光先是眉头一皱，和宋立祖一起对族老们行了一个礼。
“既然人都到齐了，咱就商量商量宋立宗的分家事宜。”
村长一开口，就说的是分家事宜，宋立光和宋立祖同时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就连喝醉了的宋立耀都消散了酒气，清醒了几分。
宋老二一向窝囊，竟敢和爹娘提出分家？
不对，怎么老二提出分家爹娘还同意了呢？
要知道宋老头最为古板，怎么可能同意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