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新人礼
还真有入狱新人礼啊?
路修心说:影视剧诚不我欺啊!
不过这样有意思吗?
一个中年秃头、没有眉毛的小个子男人排众而出。
“各位新朋友,你们好哇!欢迎来到炮灰大狱!”
路修心想这画风不对啊,影视剧里不都是上来就揍吗?怎么感觉这家伙还挺和气。
“各位初来乍到,给我们带的礼物就别藏着掖着的了,直接拿出来吧!”
新囚犯们傻眼了,面面相觑。
张扬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说:
“各位大佬,您们也知道,进来之前所有东西都被狱警收走了。身上哪还有财物?”
秃头眉肌一挑:
“空手来的?那也好办。华夏人讲究坦诚相见,各位把裤子脱了,给大家来个袒诚相见,就算融入集体了。”
新囚犯们个个面露难色。
路修心中涌上一阵屈辱之感,咬了咬牙。
老囚犯们笑。
秃头扫视众人一轮,停在路修愤怒的脸上。
“上面说的是第一种方案。如果各位不满意,还有第二种方案:跟我们打一架。”
路修心说,呵,在这等着呢。
“放心,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们不会以多欺少的。我们出一个人,你们出一个人,单打独斗。”
路修和张扬同时接话。
路修:
“是不是打赢了就不用脱裤子了?”
张扬:
“是不是脱了裤子就不用打了?”
秃头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扫视,说:
“对头。只要你们出的人单挑赢了,你们所有人都不用脱裤子了。
“反过来,要是你们个个都脱裤子,那也就不用单挑了。”
路修和张扬又是同时接话。
路修:
“我打。”
张扬:
“我脱。”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路修一脸鄙视,张扬居然有脸冷笑。
老囚犯们哈哈大笑。
笑声不仅来自周边,同时来自上方。
路修略一抬头,就看到七八个老囚犯趴在二楼栏杆上,饶有兴趣看着下面。
c位的是个中年男人,身穿一身大红色的囚服,在一水蓝色白条纹的囚犯中格外扎眼。
要不是他的衣服同样位置有着和囚服一样的黄色条纹,路修还以为是个消防员呢。
他身材高大,浓眉大眼,一点不像个囚犯,气质硬朗,和沈池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路修跨前一步,环顾一众笑嘻嘻的老囚犯。
这群男人年龄跨度很大,有二十出头的精神小伙,也有七老八十的矍铄老者。
可谓是老中青三代,欢聚一堂了。
虽然人人面带笑容,但脸上的戾气是藏不住的。
路修在817号城工业区长大,见过无数社会底层的苦哈哈。
除了自认废柴、低头认命的大多数外,剩下的人脸上都带着这种戾气。
他们是天生的罪犯,他们绝不认命,为了蝇头小利,甘冒绞首的危险。
但路修知道,工业区那些混蛋看上去凶悍,真要光明正大一对一、硬碰硬,他们并没有多高的战力。
料想眼前这帮人应该也差不多。
所以,他今天才敢当这只出头鸟,以免鸟出头。
秃头说:
“你是战卒?”
路修沉静点头。
“几境?”
路修伸出两根手指。
老囚犯们都笑了。
秃头回头说:
“来个三境的。”
老囚犯里立刻炸开了锅:
“我来!”
“我来吧,范老大!”
“去去去,四境的也来凑热闹。我三境我来,他能在我手上撑十秒钟就算他赢!”
路修头皮都麻了。
他没想到这里居然藏龙卧虎,战卒三境跟大白菜似的,遍地都是。
心里有个声音说:
算了吧,认怂吧,脱吧,路修。
“嘿嘿。”
一旁的张扬看着他,幸灾乐祸地笑。
秃头范老大看向张扬:
“你怎么说?”
“马上。”
张扬回头看看身后的新囚犯们,开始解自己腰带。
后面的囚犯中大部分效仿张扬,一片窸窸窣窣。
路修回头看了一眼,心说你们这帮孙砸,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站在我一边?
裤子唰啦啦掉落,老囚犯们哄堂大笑。
路修回头看了一眼,选择屈服的新囚犯大部分面无羞耻之色。
张扬和其中几个脸皮特别厚的,还跟着老囚犯们笑了起来。
路修都为他们感到脸红。
范老大走近张扬,低头看看他的小秘密,问:
“你就是那个17岁杀了同学的小伙子?”
张扬脸皮一抽。
范老大狐疑道:
“看脸又不像啊。你这张脸,起码35了。”他一低头:
“看这吧,又像发育不良的青少年。”
新、老囚犯们全笑了。
张扬这才知道,小丑竟是他自己。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憋着一股火又不敢发作。
为了转移焦点,张扬指路修:
“17岁的是他。”
新、老囚犯纷纷把目光投向路修。
张扬问:
“范老大,我们可以穿上裤子了吗?”
“还没打呢,等着。” 范老大上下打量着路修:
“小伙子,你怎么说?打不打?”
路修咬牙道:
“打。”
少年胸中热血激荡,宁可拼掉一身剐,也不愿低下高贵的头。
三境又怎么样?
四境、五境老子都不在怕的。
拼不过,有死而已。
我已经杀了两个同学,帮十几个同学报了仇,早就够本了。
范老大竖起大拇指:
“有种。宁折不弯。那来吧。”
路修环顾众人:
“谁来跟我打?”
老囚犯闹闹嚷嚷。
“我。”
“我。”
“别听他们的,跟我打。”
这帮人一看就是憋坏了,打架的瘾犯了,把这场较量看成了一次享受暴力的机会。
范老大直挠下巴,陷入了选择困难症。
路修说:
“范老大,不如这样,我挑一个。你们知道我是二境,找个二境以上的来跟我打,胜负就没悬念了。那多没意思。
“我自己挑对手,挑到的人必须出来和我打,敢不敢?”
范老大说:
“呵,打明牌确实没意思,打暗牌才刺激,是吧?好,就按你说的,你挑。”
老囚犯们纷纷走近,把脸凑近,像一群等待导演挑选的群众演员。
路修环顾一周,指向一个人。
“你,过来。”
既然是打架,就没必要讲礼貌,得先把气势造起来。
被指到的年轻人愣住了,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在他脸上。
这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板单薄,弱不禁风。
戴着一副眼镜,厚如啤酒瓶底的镜片后面,一双死鱼眼呆滞无光。
整个人气质腼腆内向,像是那种读书读傻了的那种大学生。
被路修点到后,他脸上露出笑容,有点羞涩,又有点莫名的……变态。
范老大鼓励道:
“小麻,上。”
年轻人低着头,慢慢走上前去。
路修说:
“我们打。”
青年目光接触到路修目光立刻躲闪:
“嗯……好吧。”
这把稳了。
路修心中长出一口气。
范老大提高嗓门:
“预备——开始!”
“始”字落地,路修的拳头已经勾中青年下巴。
人体下颌有一条眩晕神经,是最容易击晕的。
对普通人来说,即使击打力道不大,也很容易致晕。
路修初来乍到,无意伤害这个小麻,心想一击打倒这家伙,保住裤子就行了。
小麻呆呆的,躲也不躲,任由路修把他脑袋打歪。
“呃!”
一声痛哼。
竟是路修发出的。
他接触小麻下巴的拳面如遭钢针穿刺,痛楚钻心。
退后几步,抬手一看,手背上全是血。
【铁衣】?
这家伙是三境?!
小麻扶好歪掉的眼镜,一闪身如抽帧,来到少年面前。
一股气机迫近,路修只觉呼吸一滞,就看到小麻白生生的细胳膊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