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朋友
背靠巷道墙壁偷窥的袁冰，望着江梨吞了口唾沫：
“这妞挺狠呐！”
对面吸烟室里，尤雨童和罗墙并肩蹲在玻璃幕墙后，关注着指廊内的局势。
两人周围有10个女生，每个都是体育白痴。
10个软妹子本来是抱团取暖，罗墙看到这支食物链最底层的小队，于心不忍，收留了她们。
得知路修死讯，又没能追上席烈的步伐，全班个子最大的罗墙就成了何姗心中的新靠山。
此刻，美女班主任正站在烟蒂箱后抽烟，唇前一点红星十分醒目。
“把烟灭了。”尤雨童没好气地说：
“生怕外面的人看不见你？”
何姗白了她一眼，继续吞云吐雾。
女生们纷纷回头，怒视老师。
何姗怂了，立刻捻灭烟头，不经意发现烟蒂箱里有一把枪状的东西，双眸一亮，伸手进去……
罗墙见江梨威胁韦伟，征询尤雨童意见：
“我去救人？”
女孩还没答话，何姗先急了：
“别去。去了我们就暴露了。”
女生们也纷纷阻止他。
罗墙见尤雨童也摇头，这才作罢。
外面，韦伟举手投降：
“我跟梨姐、鸣哥混。”
卞一鸣撇嘴：
“这货留着干嘛？”
江梨说：
“我们还是要吸纳一些物理输出，增加自身实力。两个人一队终究势单力薄。”
“那还不如吸纳席烈。”
“席烈也是我的目标。路修一死，罗墙那个金刚没脑子，翻不起什么浪花，”江梨分析：
“只要搞定席烈，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这家伙先凑合用着。想想怎么搞定席烈？”
卞一鸣沉吟：
“那家伙平时酷得很，家里有钱，不知道怎么投其所好啊。诶，从他喜欢的女生入手如何？”
“好主意，席烈喜欢谁？”
“你？”
“除了我。”江梨手指缠绕耳边的长刘海：
“哪个男生不喜欢我？难道你要让我拿自己去当诱饵？”
“那席烈还喜欢谁？”
“他那种成熟型的哥哥，喜欢的类型应该是成熟型的姐姐吧。比如……何姗？”
吸烟室里，何姗吓得一抖。
罗墙则因江梨说自己“没脑子”而气得发抖，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尤雨童说：
“阿墙别冲动。刚才，卞一鸣使用【影跃】，可以在阴影之间跳跃。韦伟手拿灯棒，影子一直在他身后，所以卞一鸣可以一直在身后踢他。
“韦伟出现前，江梨带领卞一鸣在指廊两端搬动桌椅、广告牌，是在布阵。这叫【移景】——通过改变环境，布置阵法、结界、禁制等。
“两种都是巫术，说明江梨和卞一鸣都是巫。只有巫术才能打败巫术。我们这边只有我一个人，目前还不能跟他们正面较量。”
罗墙闷闷地说：
“雨童你说得对。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尤雨童冷静分析：
“保持团结。夏令营的终止条件是死亡25人。我们这里只有13个人，等外面的人互相消耗，我们不用伤害同学，就能完成夏令营。”
罗墙和女生们纷纷点头，都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何姗看出尤雨童才是小队的主心骨，赶紧过去拥抱住她：
“雨童，你真是个聪明又善良的孩子，老师真心喜欢你。”
女孩像个洋娃娃一样漠无回应，一脸厌恶。
……
城里各处响起张扬的声音：
“全班50人，已淘汰3人，目前剩余47人，再淘汰22人，夏令营即告完成！
“大家都要加油啊，拒绝躺平，拒绝摆烂！努力进取，不负韶华！”
路修和周明循声望向楼房角部的广播。
周明惊呼：
“已经有人动手了！”
路修沉默不语，沿着公路大步走去，周明跟在后面。
“修哥，我们去哪儿？”
“机场方向，回去找雨童、阿墙他们。”
“才这么一会儿，同学们应该都在机场附近吧？听广播的说法，他们现在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那边很危险。”
路修头也不回，口中沉声问：
“那我为什么没杀你？”
周明呆住。
“我刚才救了你。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恩人，修哥，你是我的恩人。”
“恩人个鬼。”路修冷冷一笑：
“我救你，是把你当朋友。你肯不肯把我当朋友，是你的事。如果你不当我是朋友，你现在就可以走，我不拦你。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朋友有难，我们应该义不容辞，挺身而出。”
路修身后的脚步声停了，但他步履不停，急于星火。
“朋友……我这样的人……也会有朋友？”
透明人嘀咕。
他古怪地笑了下，眼里忽然有了光。
“嗯！朋友！”
他捏紧了双拳，大步追了上去。
步伐坚定，有力。
……
航站楼。
监控室只有张扬和凌召两个教官，伤员们都在隔壁小屋休息。
凌召坐在转椅上，目光在一整面墙的显示器上逡巡。
屏幕显示着城市各处的实时监控影像。
张扬很没形象地蹲坐在转椅上，手指在平板上划来划去。
“靠！我靠！”张扬突然大叫，从椅子里蹦了起来。
凌召懒洋洋地说：
“扬哥，少玩游戏，伤脑子。”
“不是游戏，路修那小子还活着！”
凌召脚在地上一蹬，滑过椅子来看。
“喏，刚才在外面我没放大看，路修和周明离得太近，热感应点重合在一起了，我以为只有一个点。那时飞机又坠毁了嘛。”
“这小子怎么从飞机里逃出来的？”
“鬼知道。”张扬拿起操作台上的扬声器，清清嗓子，说：
“更正，更正。路修并未被淘汰。全班师生总共51人，已淘汰3人，目前剩余48人……”
“哇！”听到航站楼里的广播，尤雨童一声尖叫，跳了起来，开心地抱住罗墙。
何姗也是满面喜色，那是一种投资的股票触底反弹的喜悦。
尤雨童和罗墙看向对方，同时说：
“我们去找他。”
何姗站在两人中间说：
“雨童、罗墙，外面太危险了，要不我们等路修来找我们吧。以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对不对？”
这次尤雨童没有忍住鄙视的表情，冷冰冰地说：
“何老师，我和阿墙、修哥从小一起长大，是最要好的朋友。修哥重情义，当然会回来找我们。
“但外面太危险了，作为朋友，我们同样担心一个人在外面的他！我和阿墙去找修哥，你们不必去。”
罗墙埋下头，在尤雨童耳边低语：
“这帮女生基本没有战力，把她们丢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女孩点点头，转向其他女生：
“同学们，这里离出发点很近，其他人很难想到我们藏在这里。我们一起出去目标太大，容易被伏击。
“大家不要到处乱跑，以免引起外界注意。我们找到路修后，会第一时间赶到这里来和大家汇合。”
罗墙轻轻推开玻璃门，钻了出去，尤雨童紧跟在后。
正要反手关门，却摸到一只瘦而光滑的手。
“我和你们一起去找路修，”何姗用气声说：
“作为老师，我也担心路修这样的好孩子在外面遭遇危险呐。”
你是觉得里面10个女生不会帮你打架，反而会拖累你吧？
尤雨童心中冷笑，咬住下唇，没让嘴巴直抒胸臆。
罗墙在前，尤雨童在中，何姗在后，三人身体紧贴着墙，呈一字纵队向航站楼出口进发。
“那3个被杀死的人是谁呢？”何姗低声说，柳眉蹙起：
“难道有两组人已经遭遇，发生了火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