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98.我与融雪者的较量：15袭
“……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那本本子放在哪了？”纳斯博士又朝东方瑞平问道。
东方瑞平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是不是在博士您的办公室里？”杨轩小心翼翼地提问道。
“但愿不是，不然就麻烦了。”刘婉乐冷峻地说，“这么多人当事人都不记得密码，如果融雪者是通过潜入办公室看见记下的密码，开启了那里的暗室，那会儿还不得反手就把密码销毁了？”
大家面面相觑，感觉可能这下彻底没希望了。
“等等！”艾天墨突然问曾小玄，“那本本子的第一页上，是不是有一只兔子和一片草地的图案？”
“是的！”曾小玄立刻转头看着艾天墨，“你见过？”
“嗯！我见过！”艾天墨肯定地说，“它不在办公室，而是应该在仓库里！”
“你怎么知道是在仓库？”孙越航也望着艾天墨。
“你们还记得我第一次进入研究院的事情吗？”艾天墨环视着众人，“刚刚他说送给老师涂成送给院长这个细节时，我就想起来了。当时我为了搜寻某件东西去仓库翻找时，曾经看到过那本笔记本！”
（别回去第七章看，那里没有提到这茬）
“是吗？太好了！”研究员们也没想到麦芽糖居然知道密码的所在地，决定马上就行动起来，“那我们现在快点出发！”
有了艾天墨的提示，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去那几十个仓库所在的走廊。
“听着。”纳斯博士边走边对其他人说，“这次我们的这个秘密行动绝对不能透露给其他研究员知道。你们都在麦芽糖的眼皮子底下，融雪者一控制你们，就会对麦芽糖暴露自己的精神流。所以ta不太可能通过控制你们打探这次行动的情报。不过，仅靠麦芽糖是不够的，我们也要做好保障，以免融雪者通过其他途径获得消息。”
“我可以跟雷晓胜他们五个说吗？”孙越航问。
“他们几个都是安全的。”艾天墨在旁边补充道。
“行。”纳斯博士点头，“不过你们要保证，他们不会告诉其他人。”
“好。”孙越航一口答应道。
“对了。”艾天墨对其他研究员们提醒道，“仓库里杂七杂八的笔记本有点多，我也不记得我们要找的本子具体在什么地方。不过我们耐心地一本本翻，总能找到的。”
“对了，纳斯，你刚刚说，我们都要做好哪些保障？”狄倍大师问道。
“堵住每一条可能透露我们行踪和目的的路。”纳斯博士回答道，“比如说刚刚，我就和在场的蓝莓杯成员同时进行了多项操作。现在，不仅监控画面中不会有我们，别人也无法对我们进行定位。你们也快点采取行动，确保融雪者不会……”
咔——
他们周围突然停电了。一瞬间，伸手不见五指，完全看不见哪里还有灯光照的地方。
“大家不要动！”纳斯博士最先反应过来，警惕地大喊。
还没等他控制拐杖发出光来照明，就听见刘婉乐警觉的声音：“谁？什么人？”
“大家小心！我看见了！”东方瑞平如临大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在我们后面不远的地方！披着个袍子，浮在空中，还把脸遮起来了！这家伙……没有活人的气息！”
杨轩立刻用合金背包变出一把剑，朝身后投掷了过去：“接招！”
“啊！”
“太好了！我打中ta了！”
“你打中的是我！”这是纳斯博士略显恼火的声音，“还把我的拐杖打掉了！”
“什么？什么？”艾天墨在一片漆黑中晕头转向，周围只有乱糟糟走来走去的研究员们的精神流，根本没法注意到附近是否有外人，“有人在那边吗？哪儿呢？”
刘婉乐似乎在黑暗中一把扯住了某个碰到她的人：“等一下！哎、哎……那人往这边走了！”
其他研究员听声音，也开始察觉到刘婉乐被黑暗中的人渐渐带着拖远了，朝同一个方向喊道：“站住！别跑……”
“我拉住ta了！”刘婉乐朝这边说，“快点抓住我的手，别让ta……啊！”
她的声音骤然远去。接着，随着周围啪嗒啪嗒的纷乱的脚步声，大部分在场的研究院急匆匆地摸黑追了过去。
纳斯博士来不及阻止他们，只好说：“注意安全！仓库走廊集合！”
齐亦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向上举起处于收缩状态的伞，伞尖顿时发出了柔和的白光，照亮了周围。现在大家都能看清了，留在原地的只有少数一部分研究员，包括孙越航、齐亦、温灵、纳斯。
“关键时刻，居然一个第一时间照明想到的人都没有！”纳斯博士埋怨道。
“您也没有啊。”孙越航小声但客观地说。
“我的拐杖被杨轩打掉了！”
“那您的手机呢？怎么没开？”
“……那你的手机呢？”
“走得急，放在雷晓胜那里没拿。怎么了？”
“哦，没什么……”
艾天墨拿出纳斯博士之前给他的装置，按下按钮，装置投射出一个虚拟屏，显示出定河市所有异文明研究员的当前状态，并自动将纳斯博士之前召集到传送广场的人置顶显示。
艾天墨扫视着虚拟屏反馈的信息。目前这些所有人都没有出现昏迷的情况。除了孙越航也没有人手机不在身边。
他关掉虚拟屏，回头对其他人说：“按博士说的，我们先去仓库等他们来吧！”
“好。”其他人一致同意。
他们走到中途，照明就恢复了。但一路上都没有看到黑暗中追击什么人而离开的研究员们。直到一直走到了仓库走廊，他们才总算遇见了三人。
杨轩搀扶着情况有点不对劲的刘婉乐，钟佑林站着守在他们身边，焦急地左顾右盼。看到艾天墨等人过来，才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你们来了。”
“什么情况？”齐亦走过去问钟佑林。
“当时太黑了，只顾追赶的我们腾不出手来照明。”钟佑林解释道，“我一开始还朝着刘婉乐最后在的地方追去，但是后来就渐渐失去了踪影。然后我就遇见了杨轩。他也是追刘婉乐然后迷路的。我们互相确认过了，由于看不清该走哪，他和我一开始走的不是同一个方向。”
“好在还是钟佑林想到了办法。”杨轩接着说，“他说如果是融雪者，可能会以记录着密码的笔记本为目标，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先来仓库守着。当我们过来时，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再走近点，就发现刘婉乐被绑着躺在了大门边，嘴被抹布堵住了。”
“你呢？怎么回事？”纳斯博士朝刘婉乐看去，“你被抓你的人给打伤了？”
“不。我的脚是我被扔到地上时扭到的。”刘婉乐低下头，“我一直拽着ta，那个人可能是担心我再喊会暴露ta的位置，就把我的嘴堵上了。然后就停了下来，丢下我，把我绑起来。我不知道ta后来去了哪。从始至终，我没有听见ta说过一句话。”
“……狄倍，你怎么看？”
纳斯博士说完才想起狄倍不在旁边，刚想尴尬地转移话题。狄倍就带着几个刚刚离开的研究员来仓库这里了。
“我虽然中途就很快地想办法照明，但还是没有追上，就去供电室恢复了全研究院的供电。很显然，供电室的总闸被人为地拉过。”狄倍严肃地说，“我在回来的路上，顺便把他们几个带回来了。”
“晚了。”纳斯博士同样面色凝重，“现在恐怕笔记本已经被融雪者找出来了……”
“没有啊！”艾天墨的声音突然响起。纳斯博士和狄倍一怔，同时转头看去。
艾天墨和孙越航从仓库里走出来。孙越航手里正拿着那本笔记本：“我们刚刚进去找过了，麦芽糖对笔记的位置还有印象，它还在里面，没有被偷走。”
“没有被偷走？”纳斯博士疑惑道，“那么，打开来看看呢？”
艾天墨翻开笔记本，在第一页的左下角看见了密码，顿时面色一黑：“这个，博士啊，他们都记不住密码，还真不能怪他们……”
纳斯博士接过去一看，一拍大腿：“没错！密码就是这个！”
“您这是用键盘胡乱敲出来的吧？”孙越航看着笔记本，试图正确地念出密码来，“阿……阿科威了我看啊视频会手机伙食团没说撒迫切普拉可堪诗墨……这密码，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对啊，这样密码才不会被破解……”纳斯博士局促地笑笑。
“最后那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艾天墨看到最后，突然紧张了起来，“难道是东方前辈嫌太麻烦，不肯再记了？”
“不。”纳斯博士说，“省略号也是密码的一部分。”
说话间，其他的研究员也陆陆续续到了，他们都纷纷表示自己没有抓到人。
不久后，东方瑞平最后一个到场，面色阴沉，把手上的东西朝地上一丢：“在全研究院快速搜查了一遍，只找到了这个东西……”
那是一件漆黑的袍子。
看到那件黑袍的一瞬间，研究员们的脸色都变得更加警惕起来。他们小心地各后退一步，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所有人，一言不发。
看得出来，他们都在想同一件事：很有可能，之前在一片黑暗当中，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趁别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偷偷地……
纳斯博士看不下去了，咳嗽两声，强行打破了这种难受的氛围：“好了，你们别互相怀疑了。现在密码并没有被偷走，但是不能排除融雪者已经看过密码把它记下来的情况。就算融雪者在我们当中，也有好的一面。至少那样一来，ta还没有瞒着我们悄悄去暗室做什么小动作。再疑神疑鬼下去毫无意义，我们先去检查末日能量珠！”
说完，纳斯博士率先大步流星地离开。走出好远后才丢下一句话：“快跟来！”
研究员们回过神，纷纷跟了上去。
艾天墨一路上都在仔细回忆刚刚在停电后，自己所感应到的所有精神流。他只记得当时十分混乱，急于抓住融雪者的研究员们走来走去，却大部分都不知道应该朝哪追。于是，他感应到的精神流，就像无数星团一样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至于之前那种，通过怀表提问试出记忆细节的方法？别想了。先不提研究院巴不得从他的记忆中知道什么（麦芽糖的身份、天小云与小虎军队、误入影视世界、穿女装成为网红，哪一个都能要了他的命）。更何况，他可以肯定，自己在当时混乱的场面下，根本完全没有感应到异常的精神流，而不是关注其一瞬间后忘记了。用怀表问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
到了纳斯博士的办公室门口，艾天墨收起思绪，刚要跟其他研究员一起进去，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一把拽住。
“干嘛？”他回头，疑惑地看着拉住他的钟佑林。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钟佑林认真地看着他，“我之前就想问了，但老是忘记。刚刚突然想起来了。”
“你说吧。”艾天墨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然而钟佑林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你的眼镜……”
艾天墨额头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没错，他原本是不戴眼镜的，现在在用的眼镜，正是天小云给的生命翻译器。
他突然意识到，钟佑林是蓝莓杯的研究员，还是纳斯博士的大弟子，能看穿一个被伪装过的高科技产品应该不难。
糟了，这下要怎么收场……
翻译器那边，天小云也慌了神，绞尽脑汁地思考对策。
“……是在哪里配的？”钟佑林问，“我上个星期做实验爆炸受伤，眼镜也被炸坏了，想要配新的，但一直没找到满意的。你这眼镜看上去不错哎。”
面对钟佑林，艾天墨和天小云的心里顿时同时狠狠地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啊，眼镜是艾天墨配的，我怎么可能知道……”艾天墨敷衍道，“要不下次，你等我没有控制艾天墨时，问他看看？”
“哦，那算了……”
两人走进了办公室。纳斯坐在办公桌前，一根数据连接线一头连着墙壁上的一个凹槽，另一头连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纳斯博士正一边对照着笔记本一边输入密码。
他敲了一下回车键，旁边的墙壁突然像电梯门一样向两边拉开，露出后面的一个空间。随着墙壁的开启，后面空间的灯光亮了起来。空间占地面积约四平方米左右，正中央摆着一台半人高的圆台。在圆台发出的白色的微光中，有什么东西悬浮在上面，缓慢地上下晃动。
艾天墨好奇地过去一看，圆台上面悬浮的是……
一颗弹力球。
艾天墨脸色一变，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
还是那颗弹力球。就是一些大型的公共场合都会有的、投硬币进去就能摇出一颗的弹力球。小孩子朝地上使劲一扔，就能不断弹跳好久的弹力球。颜色蓝白相间，两种颜色交织在一起，花纹就像是阿尔卑斯棒棒糖一样的弹力球。
艾天墨慢慢瞪大了双眼。他反应再怎么慢，这会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毕竟不会有人把末日能量珠这种重要的东西，做成玩具这种开玩笑的形状。
“现在怎么办？末日能量珠被调包了！”他急忙回头看那些研究员，却发现他们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说什么？”孙越航反问道，“这就是末日能量珠啊！”
“什么？”艾天墨指着圆台上说，“这分明就是一颗弹力球啊！”
看见艾天墨的反应，其他研究员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异文明研究院的所有末日能量珠，都是弹力球外形的。”孙越航边笑边跟他说，“只是不同地区研究院的末日能量珠，外观图案不一样。不过它们基本也是比较常见的弹力球的花纹罢了。”
“而且，它连质感都和弹力球一样。”钟佑林指着它说，“不信你摸摸看。”
艾天墨上前摸了一下末日能量珠，难以置信地问：“它该不会还能像弹力球一样弹起来吧？”
“还真的能。”刘婉乐点点头。
艾天墨听了，准备把末日能量珠往地上扔。但他又突然退却了，再三确认道：“它不会摔碎吧？”
“不会。”杨轩肯定地说。
“你们的末日能量珠为什么要做成……算了，不问了……”
看着艾天墨像玩普通弹力球一样一次次地丢末日能量珠，齐亦冷冷道：“玩够了就放回去。”
最后，为了以防万一，纳斯博士带着周围所有的研究院管理层骨干检测了一遍，确定末日能量珠是真的，没有被调包成一颗普通弹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