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86.我与融雪者的较量：03潜
“你还是直接回去睡觉吧！”然而，天小云却持和艾天墨相反的意见，通过翻译器说，“小虎军队全员已经像研究员们一样，在定河一中各处埋伏起来了。用不着你操心，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说的。”
艾天墨却没有直接答应。他走到一条小路上坚定地说：“我也要出一份力……”
“（天小云大人……）”另一个频道里，oppo对她汇报了什么。
“不好！”天小云突然紧张地对艾天墨说，“小墨你不要回头！你走的这条路，身后不远处就是定河研究院的高层之一东方瑞平！”
“谁？什么方什么平？”艾天墨脑海中呈现出“我的世界”里一个方块人的形象。
“一直往前走！”天小云急得快要吼出来了，她从教学楼的窗户向下俯瞰，能看见一老伯闲庭信步，悠哉悠哉地朝艾天墨所在的方向过去，“保持前进，千万别和他遇上！”
“啊……”艾天墨不敢回头，他左边是教学楼，右边是学校的围墙，只有前进和后退两条路，“那我前面呢？没有研究员吧？”
“确实没有……”天小云听着艾天墨路前面vivo的汇报，“只有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子，估计是学校哪个老师的女儿，应该不是研究院的人……”
艾天墨远远的前方，路的尽头，那个小女孩撩拨了一下自己乌黑的长发，拿出一家摄像机对着镜头开始录制自己：
“收容物卡牌准备就绪，集合邮票准备就绪，武器准备就绪……我是大集合的地区负责人锈先生，今天我将亲自潜入定河一中，执行一项种子区延续了一个星期的长远而宏大的计划！
“众所周知，人造神祇计划开启以来，大集合一直致力于追寻拥有接近神明般的力量以对付研究院和人类文明。虽然不久前这项计划被几个小研究员破坏了，但是现在据可靠消息，有一个叫做‘融雪中心’的组织，有着触及到研究院甚至大集合知识盲区的超高阶精神法术，甚至已经让世界各地的研究院接连沦陷。这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究极之力！
“我通过情报据悉，这两天在这座定河一中，将会有与融雪者相关的线索出现。所以，为了能够得到融雪中心那般横扫研究院的力量，我将在这里打探消息、暗中行动，看看能否让融雪者们融入大集合的版图，或者合成出融雪中心的集合邮票。如果计划成功，研究院必将……哇！猫猫！”
锈先生正对着手上的镜头喋喋不休，突然停下了似乎永无止境的啰嗦。她注意到了脚边准备悄悄溜过去的vivo，两眼放光地蹲下来伸出手，像用抹布擦桌子一样揉着猫猫的脑袋。
“（呜噜噜……如果我有罪，请把我丢进水里……而不是被这家伙在这肆意□□……）”vivo被疯狂的锈先生摸得生无可恋，含糊不清地抱怨道。
“（哈哈哈哈……）”oppo从翻译器听见了，毫不掩饰地幸灾乐祸。
“……小墨，快回头。”天小云无语地撑着脑袋，“前面有个更不能碰面的家伙。”
艾天墨一听，本能地一个转身。然后，直接和身后的东方瑞平打了一个照面，差点吓得浑身一抖。
“冷静，冷静……”艾天墨听不见天小云的声音了，反复告诫自己天小云说过的话。紧急状况下天小云担心会被识破而保持沉默，艾天墨听不见她的任何提示。
“老师好！”艾天墨装出一副不知道东方瑞平是谁的样子。把对方当成老师是最好的装傻方式。
“好……”东方瑞平心不在焉地回应，身为外来人员混进来的他，似乎是为了掩饰而随口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天小云很想这样提醒艾天墨，但是由于担心东方瑞平会听到翻译器里的声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结果……
“我叫艾天墨，初二3班。”
“完了……”天小云心里哀叹。
“哦，艾天……艾天墨！”东方瑞平突然一怔，“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艾天芹？”
艾天墨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又回想过来，他家妹妹的大名肯定早就传遍了定河市研究院了，所以研究员们自然认识艾天芹。眼前的这名研究院高层，想来是准备乘机套他的话。
那么，不妨让他趁机检验一下自己的撒谎水平，这是为以后用麦芽糖的身份伪装做准备！
艾天墨打定主意，保持神色不变地开口：“对啊，您认识我妹妹？”
“我有一个老同学在实小当老师，我听他说过你妹妹的事情。”东方瑞平意有所指地说，“听说你妹妹……很特别啊！”
艾天墨抬头快速看了东方瑞平一眼。这一位在实小有当老师的老同学？应该是假的吧？大概是假的。可能是假的。但不能排除是真的……
他心里闪过各种各样的想法，嘴上说：“嗯……算是吧，她和同龄的女孩比起来，是有那么好动了一点……”
“然后，还喜欢打人？”东方瑞平不动声色地引导着。
“距离她要嫁人至少应该还有五千六百多天呢，其实我没必要太在乎这个。”艾天墨满不在乎道，“等她长到像我那些痴迷恋爱的同龄人那么大，开始在意其他男生的眼光了，自然会收敛一些。别说变温柔，说不定还会学会化妆什么的……”
“那她这么好动，会是家人影响的吗？”眼看着艾天墨就要把话题扯远，东方瑞平连忙趁艾天墨换气的间隙问道。
“不可能的。我和她刚好相反，我一点也不喜欢暴力。在学校一直都是别人打我，从来没有别人被我打的份。”艾天墨的语调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东方瑞平疑惑地看了艾天墨一眼。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还很得意？”
“我为什么不应该得意？不爱动手伤害别人这不是好事吗？”艾天墨也迷惑地回望，“而且，我听说总爱对人动手、行使暴力，长此以往记忆力会下降。”
“什么？你听谁说的？”东方瑞平连忙问道。
“嗯……这个……”艾天墨回忆了半天，为难地说“我记性不好，不记得了……”
此时话题显然又扯远了。东方瑞平可能突然发现了这一点，因为他问：“除了太好动，你的妹妹还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吗？”
如果说刚刚艾天墨说的话多少还是真的，那么他接下来的话，完全就是为了锻炼骗人的本事而信口开河了。
“其实吧，她给我的感觉挺奇怪的。有的时候，她在我面前会让我觉得那个人的身份不是一个小学生……而是……”
“而是什么身份？”东方瑞平追问。
“让我想想看要怎么说……”艾天墨顿了一下，问，“您知道007吗？”
“当然知道。”东方瑞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就像他猜到艾天墨要说什么了。
“嗯，她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被实行007工作制的员工。”艾天墨耸耸肩膀，“当然，也有可能现在的小学生就是这样，学习压力特别大。”
“……”东方瑞平看上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说不定就是学习压力特别大，她才会时不时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东方瑞平又重新被吸引了。
“嗯。举个例子吧。”艾天墨说，“比方说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睡觉，梦见自己走进了一片墓地被鬼魂追杀……”
“你在梦里为什么要走进墓地？”东方瑞平忍不住问。
“因为……我看到那里有两个穿我们学校校服的人手牵着手抱在一起，我以为有同学偷偷跑到墓地里恋爱，所以就去看看要不要告老师。”艾天墨改编了一下自己的某个亲身经历，“结果那是一个陷阱。有两个鬼穿上了校服假装亲嘴骗我过去，想把我带到另一个世界……”
远处操场上的帐篷里，周岚宇和戴可瑶同时打了个喷嚏：“下雨……然后降温了？”
“真的，我当时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两个女鬼的样子，尤其是看着她们两个接吻，我都要吐了。”艾天墨装出一副苦大深仇的样子。
“这和你妹妹有什么关系？”东方瑞平问，“是不是其中一个鬼长得像你妹妹？该不会是两个长得都像吧？那确实不会让人受得了……”
“不不不。到这儿还和她没有关系。那两个鬼拼命地追我，然后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那脸离我大概就……”艾天墨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指着旁边连在一起的的可回收与不可回收垃圾桶，“像它们两个那么近。于是，我被惊醒了。”
东方瑞平面无表情：“哦……”
“我一醒来，发现还真的有一张脸凑在我面前。就是我妹妹……”艾天墨声情并茂地胡编乱造。
“当时估计是凌晨两三点，屋里屋外都没有开灯。在那种情况下突然看到这个场面，您说吓人不吓人？她就这样站在我床前一动不动，脸部表情扭曲得像橡皮泥，眼睛就像彩虹一样呈现出红橙黄绿青蓝紫一样的灰色，最可怕的是，她手里还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武器。”
“嗯？什么武器？”
“一把滑铲。”
“一把什么！”
“一把滑铲。”艾天墨重复了一遍，然后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开始加上一些自己听过、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词，即兴发挥。
“金属做的铲头呈现出脑白金那样耀眼的金色，木质铲身镶满了贵重的贾宝玉，上面还刻了一列字，表明制作铲身的木头是从著名的福尔马林砍来的。天知道她是从哪里拿来的这个东西……”
“你不是说当时没有开灯吗？那么黑，你是怎么看到的？”东方瑞平看上去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艾天墨被问住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题就出现在这儿。我接下来说的事情很魔幻，您可能不会相信……”
“你说。”
“她的身体在发光！就是那种绿油油绿油油的光，让她看上去就像一株植物人……”
饶是艾天墨再怎么迟钝，他也不可能看不出东方瑞平脸上几乎要溢出面容的怀疑神色。因此，他及时补充道：“当时我太迷糊，那所以有可能也是一个噩梦而已……”
“她还有没有其他你说的奇怪的地方？”东方瑞平闭了闭眼，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有……”
“不得了！是东方那老家伙！”一直撸猫的锈先生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了正事，但是她才刚一抬头，就看见远远的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在和艾天墨说话的东方瑞平。
“术业有专攻，我得找点帮手过来……”锈先生匆匆收起摄像机，从口袋里摸出一部手机来拨号，“老陈，接电话，接电话啊……”
电话最终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您好，欢迎致电魔教现代化通讯服务中心。语音留言请按1，人工服务请按2……”
“这里是锈先生！赶紧给我连线你们教主！”锈先生压低声音嚷道。
“……喂，锈先生。”过了一会儿，电话终于接到了魔教教主那边，“你不是去定河一中行动了吗？找我有何贵干？”
锈先生已经开始挪动小脚步，向远离东方瑞平的方向移动，正色道：“你们之前提供的融雪中心的情报十分珍贵，我得知了融雪者可能会现身的最新消息后，就急忙赶到一中里来了……”
“然后呢？”
锈先生悄声道：“我也能猜到研究院对这件事很重视。我想到了可能会在定河一中碰上研究院来的潜伏者，但没想到遇见得这么快……我现在就在老东方不远的地方……”
陈教主听出了锈先生的弦外之音，难以置信地倒吸口气：“不是，融雪者的情报还是我们提供的，你现在还想把我们拉入此等浑水里？”
“如果白烟社还在，哪里轮得到你们提供情报啊……”锈先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改口，“当然，你们离这边最近我才打算找你们的，但是不派增援也没事，我想从你这调取魔教凝聚灵的权限……”
“可以。我再派个高手去协助你。”陈教主说，“他就在定河一中里，实力比许多研究院高层还要强。我马上去通知他。”
“多谢！”锈先生顿时感激涕零，“我又欠你一个人情。算上融雪者的情报和送武器，一共三次了吧？”
“啊，你自己看着办吧。”陈教主打了个哈欠，敷衍道，“我去休息了……”
“ok！”锈先生兴高采烈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