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我要开始秀了
这天下午，孟涵诗的心情相当的郁闷。
这倒不是她的照片由于看不清被误认为是艾天墨而遭到了友军的误伤，而是前一天晚上群里的火热话题——网上“批判”艾天墨的事件，东窗事发了。
本来吧，这事和她并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她并没有参与进行动中。
所以，一开始她只是和其他人一样，看着艾天墨拿着这些内容截图上交给老师。心想艾天墨只是偶然发现了这些，要是他能查出是谁发的就有鬼了。
接着，艾天墨又提供出了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群聊天记录。证据确凿，直接锁定了几个嫌疑人。
这还不算，由于那几篇小作文都有配图，图片内容都是在学校拍的照片，这无疑是给年级部的老师传递了一个重要信息：有人把手机带进了学校！
此时包括孟涵诗在内的带手机的人都没有过于慌张，因为老师并不知道带手机的人都有谁。非要说的话，连艾天墨本人都有嫌疑。
而且，老师们一开始以为带手机的是在网上控诉艾天墨的那些人，完全没有怀疑其他同学。
结果，艾天墨这个挨千刀的又站了出来，说他知道带手机提供他照片的人都有谁，把一群人一一指了出来。
关键是，他还指对了。
其中甚至还有班长孙越航。
孟涵诗记得，当时周岚宇还把书包一甩，丢到艾天墨面前（他似乎一开始打算丢在艾天墨脸上，但是没有扔准），吼道：“你有证据吗，就凭空污人清白？那你特么的找啊！你要是能把手机找出来，你说什么我都认！”
他们对自己藏手机的方式很自信，笃定艾天墨绝对找不到什么手机。在老师面前，完全没有阻止艾天墨去找。脸上甚至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直到艾天墨把他们的现代汉语词典全部垒起来，抱到讲台上，他们才意识到大难临头。
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艾天墨是怎么知道他们六个人同时带了手机，还知道他们把各自的现代汉语词典内部的纸挖掉，并把手机藏在空挡里这么出人意料的主意的。
由于他们带手机，并没有做出边揍人边录像这么缺德的事，所以这一回处理得比之前那次轻些。
同学们对此私下议论纷纷。除了表达对艾天墨更甚的怨恨外，最多的就是怀疑艾天墨的消息来源。
“我们中一定出了一个间谍！”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昨天晚上……
“……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可能会一时难以接受这么玄的事情……”
金鸟说到这，看了看旁边的艾天墨。
听着整个事情经过的艾天墨靠在墙上，双臂环抱，低头不语，表情凝重，眉头微皱，双眼紧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喂！醒醒！”金鸟无语了一瞬，对着艾天墨大声说。
“唔？怎么回事？是上课了还是下课了？”艾天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金鸟，几秒后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金鸟问。
“没有啊。”
艾天墨反应过来后彻底清醒了：“sorry，你要不再说一遍？”
“好吧，防止你再睡着，我长话短说。”金鸟做了个深呼吸，重新开始叙述，“你，现在已经拥有了一项特殊的能力，可以在自己的身体沉睡时附身到身边或电子设备另一端的其他人的身体，控制他们。而且还能感应到附近的设备信号与生命体的精神流动。我之前在外面应该就是被你附身了。你的意识离开后被控制者都会昏迷一段时间。”
“什么？”艾天墨喃喃道，“难道我以后都必须忍住不睡觉？那……”
“先别慌。”金鸟打断道，“之前控制到我很可能只是意外，你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附身能力……”
艾天墨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同时，金鸟的语气和神情马上就变了个样，“哇，真的啊！”
“我不是让你控制我！”在被回归本体的艾天墨用自来水泼醒后，金鸟不满地说。
“不好意思啊，没忍住，想试一下……”艾天墨小声解释道。
“你想试，可以用你那些同学当小白鼠。”金鸟建议道，“你把手机拿出来，我来告诉你该怎么做。”
“我没有手机啊。”艾天墨无辜地说。
“那你有没有电脑？”
“书房应该有。”艾天墨看着金鸟向房门的方向飞去，连忙阻止，“哎！别从客厅去！你飞到外面，守在书房的窗户那里，我给你开窗。”
艾天墨把窗户一开一关让金鸟飞了出去。然后在门边停住了。
“奇怪……”
“怎么样？遇到什么问题了？”金鸟在窗外看见艾天墨半天停在门边没有动静，问。
“门锁起来了，我不知道它怎么开……”
“按下去，然后往左边拧！”金鸟高声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锁过门？”
“呃……也不是。我记得我好几年前好像锁过一次……”
一番折腾后，艾天墨终于顺利坐在书房的电脑前。
“我说，你该不会连自己的□□密码也忘了吧？”金鸟看着他坐在电脑前半天都没有动。
“我当然记得，密码就是……”
“停！你不要随便把密码说出来！记得密码那你登录啊！”
“可我不记得账号了……”
金鸟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又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说道：“好，不记得就算了，我们换个方法。打开浏览器，按我说的操作。”
艾天墨按照金鸟的指示操作了一番后打开了一个网站，对着上面文章的标题读道：
“这个智力障碍儿把全班都整无语了……你要我看这个干什么？”
“继续往下看。”
艾天墨一直浏览到结尾，在他的照片面前停下了滚动鼠标的手。
“看完了？”
“看完了。”
“什么感觉？”
他用手指尽量撑开眼皮：“越看越困……”
“你可以试验一下你的能力了！”金鸟生怕艾天墨就这样睡着了，提高了声音，“点开作者的账号，顺着信号控制那个在屏幕后面敲键盘诋毁你的家伙！”
艾天墨看了金鸟一眼：“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金鸟顿了一下，游说道，“你现在手无寸铁、形单影只，他们在本身已经站在你的对立面的同时，还试图宣扬你的不好，让更多的人反感你。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保护你自己？”
“可是，就算那个时候不小心控制你是因为不熟悉而发生了失误。现在还要随随便便进入别人身体，总觉得……”
“打住！”金鸟连忙打断。
“首先，就算你觉得这样做不好，可是你已经被他们这样对待了，还能怎么办？如果让别人来评价你的行为，反击的话会有人说你小心眼加偏执，不反击又会有人说你太懦弱没骨气。非要追究的话，你做的任何事都总是会有不好的地方。万物都有两面性，何必为了必然存在的负面而纠结呢？
“其次，他们今天可以因为你们观念不合而拿人数来压你，并且像滚雪球一般为自己聚集越来越多精神上的援兵和支持者，谁知道他们将来会不会以同样的招数对付无依无靠的另一个人？你已经有了反击的条件，现在挫了他们的锐气，灭了他们的威风，就等于是帮助了他们将来对付的另一个孤单受害者！
“总结一句话：你没有错！放手去做吧！你回归本体就不需要在附近或隔着设备了，不用担心。”金鸟用翅膀拍了拍艾天墨的肩膀。
艾天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问：“我控制了他们后应该做什么呢？”
“你应该学他们对付你的样，以他们的身份收集自己的一切会被别人敌视的信息和秘密，然后再控制另一个人发布！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金鸟的本意是让艾天墨通过控制他的同学们互相伤害，然后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结果，当艾天墨从电脑桌前醒来汇报时，却给了它意想不到的结果。
“完成了！”趴在电脑桌前好一段时间的艾天墨睁开眼睛说，“我已经把我的信息发完了！”
“好……等下啊！”金鸟听完一怔，“你说你发完了‘你的信息’，指的是‘和你有关的信息’还是‘你收集到的信息’？”
“都是！”艾天墨得意地说。
“你收集自己的信息干什么？！”金鸟失声叫道。
“不是你说的吗？控制他们后以他们的身份收集自己的信息，然后控制另一个人发布……没错吧？”
“我说的自己是指他们自己！不是你自己啊！”金鸟几乎要抓狂了。
“……算了，你重新控制他们一次吧。这次你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他们随意发布你的消息的证据，比如账号、网址、还有他们交流用的平台的群号，这些信息，你都记下来。
“就算不硬碰硬，明天也可以拿这些证据上报他们针对你的行为。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清楚了。”艾天墨说着就准备精神穿越电脑屏。
“等一下！”金鸟还是有点不放心，“我得强调一遍，我说的‘记下来’不是记录的记，是记忆的记！
“你把它们记在记忆里，记一个就回到这边来写一个。千万不要傻乎乎地在他们那儿把这些信息写下来记录！”
艾天墨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再次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
于是，就有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幕。
据说，在有同学对艾天墨提出质疑“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告诉老师”、而其他同学纷纷帮腔表示这正是他被孤立的原因之一时，艾天墨真诚地反问道：“可是这件事情如果我报警的话，警察不还是要告诉老师的吗？”
还是昨天晚上，艾天墨收集完证据回到本体后，他关掉电脑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情我就睡觉了……”
“等一等！”金鸟叫住他，“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的事？”
艾天墨回过头看了一眼金鸟，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明白了。帮你打开了。再见。”
“不是，你把窗户关上。我是说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金鸟说，“我希望能与你合作，借助你的能力帮我做事。”
“合作？”艾天墨满腹疑惑。他有好多问题想问，比如他要和对方——一只像鹦鹉一样会说话的鸟合作的原因。但是他总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听上去不太礼貌。
所以他换了种问法：“我要是不呢？”
话说完后他才意识这样一来到自己的问法更唐突了，赶紧改口：“我是说，我们合作的原因，还有……详细情况？”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金鸟拍拍翅膀，“我消息灵通，不仅能够教你你能力的更多用法和细节，而且以后可以为你提供更多你需要的情报。就好比这次你同学们针对的事情，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还有，我不止会说话那么简单，我还能变声，能随意发出每一种动物或每一个人的声音。”
“你是说……”艾天墨想起了刚背的物理知识点，“说话模仿他人的音色？”
“没错！”
“祝我们合作愉快！”艾天墨一口答应下来，“那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明天放学以后……帮我……”
艾天墨聚精会神地听着。
“……偷东西！”
“不行！绝对不行！”艾天墨连连摇头，“很明显，这是坏人做的事情！”
“那抢东西也是坏人做的事情吧？”
“我也不抢东西！”
“不，你误会了。我让你偷的东西……其实正是别人从我那里抢走的！
“我们这一次的目标，是一所研究院……”
艾天墨听着金鸟给他揭示了城市地底下的一个重大秘密。
异文明研究院是一个全球性的研究性组织，在世界各地都有设立，位于每一座城市的地下。
研究员掌握各种超出普通人类的特殊能力，目的是开发并了解他们的各种能力，以及根据他们的能力制作相应的道具。
他们拥有的力量远超普通人类，覆盖了科技、功术、灵力、魔法等诸多领域。
他们还负责对各种拥有强大力量的异次元、异时空或异星球文明进行调查和研究，并保护现有人类文明的和平与安定。
由于担心在普通人类得知特殊能力的事情后会眼红、组织制造混乱、不择手段地夺取研究员和异文明造访者的特殊能力，研究院并不公开。研究院成员在外也都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异文明研究院对普通人保密。
现在加入异文明研究院的人，一般都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拥有超能力或能制作及操作高阶道具的人才，甚至还有来自其他文明的智慧物种。
所有可能影响到普通人类甚至人类文明的拥有特殊因素的威胁，无论大小，都由研究院中的研究员负责调查、研究、解决。
“听上去，他们都是……”艾天墨理解完毕后，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形容，“大……好人啊，而且很厉害，你确定要和他们为敌？”
“你放心，我也不是只有我一个，我还有不少部下呢。我的情报网主要就是由他们负责的。你可不要小看它们。它们各有各的本领。有的会飞，有的会飞檐走壁，有的会发射超声波，而且大多数都拥有超越常人的听觉和嗅觉。”
“你的部下也是超能力者？”艾天墨听了它的描述，怀疑地问。
“不。它们毫无疑问都是动物。”
“哦……”
“全依靠于我能和各种动物对话、启发他们智慧的能力。我以它们女王的身份组建了动物王国，但是对于维护人类利益的研究院来说，动物拥有组织对他们十分不利。所以……你知道的。”
金鸟说到这，连忙补充：“不过我可没有打算毁灭全人类啥的，你别误会啊。”
“那，你要我偷的东西是什么？”艾天墨问。
“一个维持组织内不同种族间和谐关系的重要道具。”
“哦，一定是同时适合食草和食肉类动物的点心配方吧？批量生产，可以防止你的食草部下为了争抢一株稻子兵戎相见，以及食肉部下为了争抢一个食草部下大打出手。”艾天墨不假思索地说。
“错。”金鸟说，“是翻译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