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危险
还未等到沐黛月将手上的利刃刺向岁浮身上的要害,他的手上力道便一松,沐黛月跌落在地上,开始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她脑子里只剩下还能不痛苦活着真好,她刚刚整个人都被岁浮掐住脖子悬半个身体在空中,所以眼下摔得也是挺狠的。岁浮脸上的戾气少了一些,但是眼睛还是直直看着她脚上的铃铛。
「罢了,饶你一命,将来我们来日方长,毕竟你以后可是要嫁于我的,我未过门的妻子。」
他的手抚向沐黛月的脸,眼中的怜惜让沐黛月觉得假惺惺得不行,侧脸笑着看她的样子尽显温柔,不过他好像确实很喜欢沐黛月身上的味道,那种久违的,已经许久未闻到的那种上瘾味道。他忍不住咬住沐黛月的手腕,舔舐着他两颗尖尖的虎牙咬破了她手臂流出的血。
沐黛月腹诽,真是条狗,她其实很想给岁浮来几个重重的巴掌。刚刚还觉得他是温顺漂亮,但是这一痛她不禁在心里暗骂,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自己没有系统作为金手指,而作为金手指的靠山此刻还在呼呼大睡,身上的魔气在这个浑身气场邪乎的男童面前不值一提,没准还不够给他扇扇风的,只好把自己另一只手上的利刃化成魔气散去,但是散的时候,岁浮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她的那只手,但是转眼专心致志舔着她的手腕。
大概是他多疑了,应该是盛开的霄花香气让他产生幻觉了,岁浮心想。
他因为此刻和沐黛月离得很近,他眼角那颗美人痣在沐黛月眼里越发越清晰,这张脸确实好看,现在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脸,长大了肯定是祸国殃民的脸蛋。这可不兴多看,越看眼睛越移不开。
「我的脸,好看吗?」他的舌头就像是猫舌头一样,酥酥麻麻刺刺的,脸上又挂着初见面时的笑容,但是沐黛月此刻再看只觉得害怕得紧,小命容易不保。
「不看了,不看了。」她转头换向别处。
「不看我,那你还想看谁?」他捏起沐黛月下巴让她必须盯着自己,他现在很喜欢沐黛月眼神中像是他的猎物的眼神,害怕又想活命,可怜巴巴的样子,和她初见面时眼没那么喜欢他高傲的眼神不一样,他喜欢这种从悬崖处摘花又将花踩碎在泥土里的感觉。
「你现在唤我一声夫君,我便饶了你。」
「?」沐黛月眼神瞬间又变成了嫌弃。
「哈哈哈哈,罢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走吧,带为夫回去,你娘亲那边聊完结束了。」他牵起沐黛月的手,「要像刚刚一样,牵着我回去。」
沐黛月感觉不管是自己的脖子脚踝还是手臂都火辣辣的,岁浮是属狗的没跑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狂犬病。她虽然牵着岁浮的手,脑袋想的全是,牵着你的手,好像一条狗。
幕间。
「殿下您不要她的命了吗?」沐娥和帘后男子交谈,她全程都只能低着头看着帘后之人的鞋尖与之对话。「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密室中经历了什么,两次给她安排的任务都没有死成,本来愚笨的脑子变聪明了,身法和武功也在不可控得变强。」沐娥身子越伏越低。
「我不想要拿她的命了,」男子听起来心情很好,「暂且留下吧,我突然觉得她很有意思,让她和岁浮订个婚吧。」
「是。」喜怒无常的男子今日脾气还是心情都好得不得了,也这么好说话,今日如果沐黛月若是半死不活,也便是他腹中之物了。本来以为沐黛月撑不过密室之罚的,然而她却活下来了,活下来之后谈吐行为举止大变,还有她那不知从何来的身法,一下子变强了那么多。
「不过说起来,近日人界的皇宫中又有一个妃嫔怀了子嗣。」
「劳殿下高抬贵手,助我。」沐娥行了一个大礼。
「那不是自然,拿着。」说罢丢下一个瓶子,「你只需听话,我自然不会反悔,日后她若有怪异的地方告诉我便知,你不用亲自去试探,而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我眼下需要你培养她以后给我当玩具,可别伤着她丁点半点。」说罢帘后之人消失了。转眼室内的烛火通明,岁万年像是不曾离去一般,目光呆滞,再定睛一看又变成满眼深不见底的样子,他木讷地开口,
「沐殿主与我商讨一下犬子与令千金的婚事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宴上沐黛月吃得味同嚼蜡,她一直把头低下去吃着面前的菜,还好不是围成一大桌而是一人一小席菜摆在面前。
她感觉身上有两道视线,一道是讨人厌的岁浮,另一道来自封安,她甚至感受得到他们二人视线也时不时交汇,看样子这五感太强有时候不是好事。
吃的时候又感受到手上落下的新伤有些许牵扯着疼,她魔气化出刀刃时,因为握得太紧被利端划出血了,两只手一只手手腕被岁浮咬的,一只手被自己的魔气化成刀划破了,一直火辣辣的疼,不像别的地方疼完很快就没感觉了,身上其他不见人地方的上早已经好全了,被魔刃划伤的手她第一时间就想办法让魔气修复了,所以岁浮并没有看到,但是修复之后疼痛丝毫未减,她没有让手腕和脚踝上的伤肿消去,但凡是岁浮碰过的地方魔气怎么修复也没有减退几分疼痛,如今显露在外头的红肿和伤处不会让岁浮有怀疑。
岁浮吃完后离去还非要她送到赤练殿的大门处,她表面上撑着笑容,心里巴不得他赶紧爬。
沐黛月回到房间内,她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待她开门门外已无人,那轻功离开的动静,她听出来是封安。他只是敲门便离开,但是他也不曾走远,而是在离沐黛月寝殿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看着她。
门外放着几瓶包装上乘的金疮药,还有一串糖葫芦。沐黛月心中一动,虽然她并不需要用金疮药也很快就能愈合,但是看着那一串糖葫芦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第一次吃糖葫芦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是父母牵着手,和她同龄的小孩闹着要,父母无奈买了一串,但是一家人都是幸福的表情。她小心翼翼的买了一串,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和珍宝一样留在了她记忆里,她想,如果她有父母的话,他们一定也会给自己买糖葫芦吧。但是那之后她再也没见到过卖糖葫芦的老人了,对糖葫芦的印象也被为了努力生活磨灭了,而今天她见到了久违的糖葫芦,原来也有人会给自己买糖葫芦啊。
封安隔得很远也看清了她的表情,他也没忍住勾起嘴角,他下山去给沐黛月买药的时候,看到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有不少和沐黛月差不多大的小女娃嚷着自己的竹马哥哥给她买,所以他也给沐黛月带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