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痛打“小三”上
伴随着开仓放粮，南川的物价渐趋稳定，陵平城内的饥民日日减少。
百姓原本不看好晋王，认为他只会给南川带来灾祸。可这次，他切切实实为百姓做了实事，百姓对他的形象有所改观。不过，南川的百姓大多认为，晋王之所以开始替南川百姓着想，是娶了永宁公主之故。
是以，他们更加敬重永宁公主，时不时地到庙中给她烧香磕头。李芹芹看着自己的生祠，真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才合适。
她时常以婢女若兰的身份，游走在大街小巷，收集民情。没过多久，百姓们大多熟识她了。很多人会托她给永宁公主捎带自家的土货，以示感谢和敬意。
这些东西，有时是两个鸡蛋，有时是一张烙饼，或者几颗甜枣。李芹芹都却之不恭，欣然接纳。很快，她就成了百姓心中的代言人。
一日，她像往常一样，闲来无事与一群民妇唠嗑聊家常。其中一人一边剥豌豆，一边随口道：“若兰姑娘，你生的貌美，打算找什么样的郎君？老婆子倒是可以帮忙留意一下。”
李芹芹咯咯一笑，替自己解围道：“我打算终生侍奉王妃，不嫁人了。”
“哎呦！怎么能不嫁人呢？”老妇苦口婆心地劝道，“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将来老了，也好有个伴。”
“就是啊，女孩子家眼光不要太高。”一人漫不经心地附和着，“ 你还指望着，王爷看上你，娶你当小的？”
此话一出，现场霎时鸦雀无声，连呼吸也停滞了。
李芹芹怔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解释道：“怎么会呢？王妃对我恩重如山，我岂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众人顿时长舒一口气，现场重新活跃起来。
一中年妇人替她沏上一杯茶后，语重心长地道：“做人要懂得感恩啊。既然永宁公主仁义礼善，你可要记住今日的话，决不能伤害她啊。”
李芹芹知道她们误会自己，也不生气，心里反而甜滋滋的。
淡淡一笑，她点头回道：“永宁公主若知道你们这般爱护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怕众人继续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她转而问：“对了，你们为何总称呼她永宁公主，而不是晋王妃？”
一少妇边给孩子喂奶，边朗声道：“哪怕她当了皇后娘娘，在我们南川人心中，她永远是我们的永宁公主。”
“嘘！”李芹芹忙伸出食指贴在嘴边，制止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讲。”
谁知，这帮妇人依旧口无遮拦：“就是这个理。还有谁，比永宁公主更适合当皇后娘娘。”
李芹芹不禁擦了把汗，警惕地环顾四周。见无人留意这帮妇人的谈话，才松了口气。
可妇人聊八卦的水平，远超一部狗血剧的信息量。
一名不起眼的妇人毫无顾忌地说：“我就是担心晋王风流多情，冷淡了永宁公主。咱们可要帮着永宁公主，好好管束一下王爷。”
“这王爷，是你我能管住的吗？”一妇人搬着凳子过来凑热闹，“依我看啊，咱们就专门对付那些勾三搭四的小贱人。谁敢贴近王爷，咱们就动谁！”
“好，就这么办。”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李芹芹听闻他们如此呵护自己，不免感到欣慰。可不知怎的，她竟隐隐有些不舒服。
见众人开始谈论如何对付小贱人，她顿感无趣，直接起身离场。
回府后，陈泓业见她闷闷不乐，问道：“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李芹芹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我只要一想到，在别人口中，我永远是不幸福的，我就开心不起来。”
“什么？”陈泓业感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李芹芹噘着嘴，沮丧着脸道：“我见你整日早出晚归，忙于南川事务，而我却不能为你分忧，故而心中甚是烦闷。”
“你是怨我没好好陪你？”陈泓业听出她话中的不满之意，忙上前一步，张开怀抱将她搂入怀中。
“不敢。王爷日理万机，我怎敢奢望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我。”李芹芹阴阳怪气地接着话。
“我明儿就好好陪你。”陈泓业当即给出承诺，含笑凝望着她，“你想怎样就怎样，任由你驱使。”
李芹芹抿嘴轻轻一笑，娇嗔道：“怎么突然这般听话？”
陈泓业有意讨好道：“本王一向唯王妃之命是从。”
“无事献殷勤。”李芹芹推开他的怀抱，转身斜睨他一眼，“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你不说，我心里发慌。”
“我不过想让你动动笔。”陈泓业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正经的话，“近日，城中乱象有所缓解。然而，各地贼寇丛生，百姓难以生产。招募的新兵，还需时间训练。我打算先从你哥哥入手，逐一消除各个地方势力。你不如修书一封，劝其早早归降。”
闻言，李芹芹秀眉微挑，质问道：“为什么先从我哥哥入手？柿子捡软的捏？”
陈泓业冷笑了一声，回道：“你哥哥就是我哥哥，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谈，何必打打杀杀的？”
李芹芹轻摇薄扇，思忖道：“我若是我哥，就不会选择率先归降，而是待价而沽。你若决胜千里，他就最后一个归降，反正，有这层姻亲关系，你不会对他下死手；可你若逡巡不能进，那他就继续独占一隅，总好过听命于人。”
陈泓业缓缓点头，眉心微皱：“若是如此，他对我便没什么用。我需要让他率先归降，并助我剿灭一干贼寇。你约他出来，有什么条件，咱们当面谈。”
“好啊。”李芹芹答应得很干脆，“不过，我哥这人，很难掌控的。你别指望他会因我之故，轻易地听命于你。”说罢，她转头冲陈泓业讪讪一笑，神情颇为玩味。
陈泓业轻弹她的脑门，含笑道：“事在人为嘛。你只需牵线搭桥，剩下的事，我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