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画饼要圆
“我亏待你了吗？”陈泓业一把拽住李芹芹的胳膊，眼中带着怒火，“王府上下，谁不把你当女主人。”
李芹芹缄默不语，心中翻江倒海，良久才奋力高喊道：“我就是要当王妃！”
陈泓业眉峰微敛，沉声道：“我没说，不给你。你再耐心地等一等。”
“你这是，缓兵之计！”李芹芹柳眉倒竖，潋滟的美目中浮现凛然寒意，“去南川，你叫我等一等；当王妃，你还让我等。你说，你到底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你就是在，不停地给我画饼。”她要把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倒出来，“饼画得再好，有什么用？我手里，还是没有饼！”
画饼的比喻，在古代不常用，但这不妨碍陈泓业理解其中之意。
“谁在给你画饼？”陈泓业觉得这个比喻很新鲜，决定拿来用，“我是在，真真切切地给你做饼。”
“那你说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做这个饼，以及，什么时候能做好？”李芹芹噘着嘴，目光倔强。
“这个……”陈泓业在房中缓缓踱步，思虑深重，“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那就慢慢说。”李芹芹斜靠在椅子上，轻摇薄扇，“今天说不完，明天继续说；明天说不清楚，咱们后天接着聊。”
见躲不过去了，陈泓业只好沉下心来，尽量把事情说得简单明了。
“眼下，父皇有意打压我，各大臣纷纷弹劾我，诸皇子联手抵制我。我只能被迫赋闲在家，不能有任何妄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向父皇提出，娶你当王妃；也不可能，主动插手南川的事情。”
“那怎么办？”李芹芹刚才还盛气凌人，此刻又有些心焦。
“然而，南川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陈泓业眼眸深邃，聚精会神地往下讲，“父皇虽已派大臣前去治理南川，可南川的问题，不是光靠一个文臣通过管治能够解决的。所以，父皇迟早会另择贤能，而我，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为何？”李芹芹不禁感到好奇。
陈泓业哈哈一笑，指着李芹芹道：“因为你啊。”
“我？”李芹芹越听越糊涂了。
陈泓业不做回复，而是继续往下说：“如今的南川，军阀混战，强盗肆虐，水患不断，饿殍遍野……不是文臣或武将能解决问题的，而是必须找一个能统帅大局的人，前去好好整顿。可再能干的大臣，手中的权力终究有限，父皇也不肯轻易放权。”
“虽然，父皇永远不会轻易相信谁，但相较而言，与其放权给臣子，不如给儿子一个机会。这就是，父皇当初让我统帅大军的原因之一。”
李芹芹坐在椅子上，听得晕头转向：大哥，说好的简单明了，你怎么扯得这么远？
“所以，父皇接下来很可能会派其中一个皇子去镇守南川。而诸皇子中，最了解南川的人，是谁？”陈泓业唇角上扬，眼中锋芒尽显，“是我。我征战南川大半年，对南川了如指掌。无论是你哥哥李元基，还是你的老相好王蔷，我都与他们交战过，彼此知根知底。”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冲李芹芹挤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况且，我还有你。”
“哦？”李芹芹这次并不感到意外，挑眉道：“我有什么用处？”
“有了你，你哥哥就愿意跟我坐下来好好聊，不用再打打杀杀了。”陈泓业笑容依旧，眼中透着精明，“我也可以以此为由，请父皇下旨，册封你为我的王妃。”
李芹芹顿时兴奋起来，拉扯着陈泓业的衣角道：“你说，你父皇会不会反对？”
“你有价值，他为什么要反对？”陈泓业回答得很干脆。
“太好了！”李芹芹笑得心花怒放，捧着陈泓业的胳膊道：“那你现在就向皇帝请命，前去镇守南川。”
“不行。”陈泓业摇着头，思虑深重，“父皇现在还在打压我，我怎么能往前送？”
见李芹芹一脸的疑惑，他继续解释道：“父皇疑心极重，我之前又执掌过兵权，因而更加不能善做主张。父皇有意打压我，我就乖乖赋闲在家；等他有心起用我，我再乖乖接受他的指派。这样，才能打消他对我的顾虑。”
李芹芹眸光暗淡，神情沮丧：“那他什么时候才能打消对你的顾虑？”
“等，不停地等下去。”陈泓业轻拍李芹芹的肩膀，眼神中带着安慰，“等到父皇彻底相信，我毫无争权夺利之意，他就会对我放下戒心。”
“可是，”李芹芹不禁长叹一声，表情欲哭无泪，“连我都不相信的事情，皇帝怎么会信！”
“我不需要让他信，我只需要让他看到，我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安排。他让我当个闲散王，我就赋闲在家；他让我堪当大任，我就义不容辞。总之，他给我什么，我就接纳什么。如此，他才会放下心来，把天下交给我。”
李芹芹顿时豁然开朗，然而接下来又陷入迷茫：“看来，我的王妃之位，遥遥无期了。”恨恨地瞅了陈泓业一眼，她带着讥诮与嘲讽的语调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是在给我画饼。”
陈泓业淡然一笑，接话道：“我这饼，画得又大又圆，难道不香吗？”
“不要。”李芹芹背转过身，不想搭理他，“与其在这儿被你画饼充饥，我还不如去南川，做点对百姓有益的事情。”
话虽如此说，可不知为什么，被陈泓业画过饼后，她那种说走就走的勇气消失不见了。莫非，画饼充饥真的有用？
“相信我。”陈泓业从背后环抱住她，附在她耳上柔声道，“过不了多久，事情就会出现转机的。耐得住寂寞，才能笑到最后。”
李芹芹长长吐了口气，回眸凝望着陈泓业，嘟着嫩红的嘴唇道：“再相信你最后一次。你要是骗我，我真的会离开你。”
陈泓业搂她入怀，在她的唇瓣轻轻啄了一口，调戏道：“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那就，带球跑。”李芹芹的神情透着十足的傲娇，“咱俩继续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不好玩。”陈泓业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戏谑道：“还是玩，堆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