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做回圣母（中）
司空绥同李芹芹进入侧殿后，随即安慰道：“少女怀春，实乃常事。夫人不必拘谨，但说无妨。”他料定李芹芹要说闺帏之事，怕她难以启齿，故而出言安抚。
李芹芹斜睨他一眼后，懒得与之废话。她直接抽出脚上鞋垫，握在手中，朝他脸上使劲儿抽去：“你个斯文败类、学术流氓！你怎么是弗洛伊德式解梦，你不该是周公解梦吗？”
司空绥被李芹芹抽得连连向后退，却不敢还手，只能连连讨饶道：“夫人饶命啊！在下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夫人不要介怀！”
李芹芹狂抽了一阵子后，手有些酸麻，才停了下来。她正襟危坐，对司空绥喝道：“你有很重要的把柄落在我手里，你可知道？”
司空绥不解其意，谨慎地道：“在下着实不知，还请夫人明示。”
李芹芹喝了口茶后，缓缓道：“昔日，你大肆传播流言，说晋王是断袖。可有此事？”
闻言，司空绥不禁长舒一口气，淡然道：“确有此事。当初，我替王氏父子办事，故而如此说；现如今，我替晋王办事，自然替晋王着想。”
李芹芹冷哼一声，斜嘴道：“你别把事情都推到王蔷身上，当初他可没说让你这么做，分明是你主动讨好献媚的。”
司空绥不慌不忙地辩驳道：“就算如此，那也是之前的事了。如今，我已归降晋王，他必不会在意的。”
李芹芹微微挑眉道：“哦？你确定他不在意？”
“此等花边事儿，他何必介怀！”司空绥满脸不屑。
李芹芹一阵哈哈冷笑后，正色道：“他若是想争太子之位，那就必须无不良嗜好。断袖，可是个很大的问题啊！”
司空绥顿时一怔，立即狡辩道：“谁散播流言了？你不要污我！”
李芹芹扬扬眉毛，挑衅道：“当初，我可是亲眼听到，你在我父皇面前，说他是断袖，还说他府上美男成堆。”
“胡说八道！”司空绥气急败坏道，“当初，我可是为了替你挽回清誉，才这么说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
闻言，李芹芹认真思索了片刻后，微微点头道：“也对。你与我没有什么过节，我也犯不着害你。这样吧，你替我办件事儿，我今后必定不为难你。”
司空绥略一思忖后，谨慎地问：“你欲让我办何事？”
李芹芹环顾左右，见无人偷听，才凑到他耳边道：“你想个办法，让晋王的人马撤出陵平城，别再扰民了。”
听了这话，司空绥吓得直接从座椅上跳起来，惊恐道：“你疯了！晋王正在陵平城内大肆搜查王蔷，你却想让他的人马撤离？你当我是神仙！”
李芹芹赶紧把他拉回座椅上，好言安抚道：“司空先生，你在我眼里，就是神仙。你油嘴滑舌，不，是智谋超群，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城中百姓啊！”
司空绥摇头道：“晋王大肆搜查陵平城，虽然扰民了，但捉拿王蔷的确很重要。”说罢，不论李芹芹如何好言相劝，他都不肯相助。
无法，李芹芹只好坦白交代道：“倘若，我告诉你，王蔷已经逃出陵平城了呢？”
司空绥惊疑：“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必知道。”李芹芹平静地道，“你只需知道，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会骗你的。”
司空绥紧张地拒绝道：“你当你的宠姬，我做我的降臣。咱们不必上同一条船的。”
李芹芹此时无心与他计较，自己是不是宠姬的问题。她意味深长地道：“司空绥，你也知道，你是个降臣。晋王可以用你，也可以不用你。和我坐同一条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况且，我有个哥哥，有没有你，我都无所谓。”
司空绥想了想，觉得在理。他沉思了片刻，低声道：“上不上同一条船，咱们以后再细说。不过，让晋王的人马撤出陵平城这事儿，我实在帮不上忙。”
闻言，李芹芹立即翻脸道：“司空绥，你今天若想不出个办法来，我敢保证，我天天在晋王面前刮你枕边风，刮得他看见你就烦为止。到时，我看你还有何前途可言！”
司空绥不禁打了个寒颤，感叹道：“你何苦为难我呢！”
李芹芹怒道：“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看着办吧。”说罢，她起身傲然地朝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她见司空绥还在冥思苦想，她又停下来央求道：“我真的是为了陵平百姓啊！”
司空绥这才答应道：“你容我想想。”
李芹芹顿时长舒一口气，折返至司空绥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喝着茶，她不禁感慨道：“和谋士说话，就是费脑子！”
司空绥摇头晃脑的苦思了半日，最后拍桌子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怕夫人豁不出去。”
李芹芹皱眉道：“先说来听听。”
司空绥正色道：“夫人消失三日，兵马必退。”
“哦？”李芹芹挑眉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就是风险太大，要考验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这次，轮到司空绥挑衅了：“莫非，夫人不自信？”
李芹芹哀叹道：“我不过是个宠姬，又不是王妃，他未必如此在意。”
司空绥点拨道：“过了这一关，王妃之位指日可待。”
李芹芹冷笑道：“万一过不了这一关，我该如何自处？”
“夫人若是后悔了，咱们就此散伙吧。”司空绥起身往外走。
李芹芹冲着他的背影嚷道：“司空先生，我若出了意外，你记得替我烧纸钱。”
司空绥不答，径自朝外走去。
夏日的夜晚，总是那么陶醉。漆黑的天空里布满了繁星点点，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晶亮闪光；微风徐徐吹来，一阵清新凉爽。
李芹芹特意做了碗莲子汤，拖管事太监交给陈泓业，作宵夜吃。然后，她带着福顺，偷偷溜出了王府，一路朝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