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五马分尸(下)
李芹芹对胡栓的仇恨,可谓积怨已久。
颠沛流离之际,她差点惨遭胡栓杀害;从陈泓业身边逃跑时,她又不幸落入胡栓手中;屠杀父皇和明德宫众人时,胡栓又是那把最锋利的刀。
若不是作者大人数次为她提供助力,李芹芹早就命丧黄泉了。当然,作者大人也是有目的的:她若是死了,小说还怎么写下去?
不过,李芹芹最痛恨的,是胡栓的滥杀无辜。他似乎根本没把人命当回事,而是把杀人当成一种职业,甚至以之为乐。
既然如此,李芹芹也要让他尝尝,他的性命被人挑衅的滋味。
一路上,福顺走在李芹芹身后,喋喋不休地向她讲述用刑之道。
“所谓刑罚,就是用来惩罚人的,那就要针对对方的弱点,恰如其分地刑在对方的痛处上。”
“比如,对方最看重自身容貌,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以色侍人,那就把她做成人彘,然后扔进茅坑里,让她奇丑极臭地存活数月后死去。”
闻言,李芹芹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不住地摇头,试图挥去那个恐怖的画面。
福顺犹自讲述道:“如果对方凭借马上功夫,驰骋纵横天下,那就用他最引以为傲的马术来制杀他。”
“如果对方像奴婢一样,是个宦官。那么,他此生最大的痛,便是下面被割了一刀。若是如此,那就不妨将他千刀万剐,让他千百倍地品尝被割的滋味。”
“……”
李芹芹百无聊赖地听他讲述着如何行刑。末了,她淡淡地道:“行了,我听明白了,就是针对对方的痛处用刑。这就跟骂人一样,你骂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丑八怪,他没什么感觉,可你骂他窝囊废,他就跟你拼命。”
福顺见李芹芹已深谙其道,忙夸赞道:“主子果然冰雪聪明。”
两人不多时便入了囚室。牢头领着他们向内走,一直走到最幽暗的角落才停下来。他指着前面一个血肉模糊的躯体道:“贵人,这人就是你们要的胡栓。”
李芹芹放眼望去,见胡栓正被锁链吊在一根柱子上。他低垂着头,耷拉着身子,面上死气沉沉,衣衫上尽是斑斑血痕。
见有人走过来,他不耐烦地道:“老子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真不知道王蔷在哪儿。”
李芹芹走过胡栓身前的火炉,拿起其上的烙铁,朝他胸口用力按压下去。
胡栓顿时一声惨叫:“啊!”
一阵浓烟自他胸口升腾,他当即昏死过去。
狱卒提起一桶凉水,直接朝他头上浇下去。不一会儿,他再一次苏醒过来。
李芹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他面前,歪着脑袋讥笑道:“胡栓,你也有今天!”
胡栓抬眸恶狠狠地盯着李芹芹,忽而放声狂笑道:“老子纵横江湖十数年,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想不到,今日竟要死在女人手里。真是笑话!”
李芹芹伸出右手食指,在他那烙印上用力一拧,嘲讽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胡栓痛得嗷嗷直叫,嘶吼道:“给我个痛快!”
李芹芹忽而收回手,正色道:“我不喜欢杀人。我怎么能杀人呢?”说罢,她又面露慈悲状,和颜悦色地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胡栓,只要你肯承认错误,并改过自新,我还是可以给你一条生路的。”
闻言,胡栓瞪大双眼,怔怔望着李芹芹,感到难以置信。
旁边的狱卒忙插话道:“贵人,这人是死囚,不能放啊!”
福顺却不言语,似乎猜到李芹芹想干什么。
李芹芹瞟了一眼狱卒,怒道:“别啰嗦。有什么事儿,我一人承担。”
闻言,胡栓一下子破防了。他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姑奶奶,饶命啊!我知错了,我今后再也不干坏事了,你就给我一条活路吧!”
李芹芹轻拍他的背,安抚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的诚意还不够足。”
胡栓摇尾乞怜般地央告道:“那胡某怎么做,姑奶奶您才算满意?”
李芹芹想了想,沉声道:“这样吧,我命人把你带去旷野。一路上,你需一直跪拜着狂扇自己巴掌,并不断求我饶命。我心情舒畅了,便会放了你。”
胡栓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赞同道:“好,我一定照你说的做。姑奶奶饶命啊!”骤然间重拾生的希望,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了。
李芹芹嘴角一斜,脸上闪过一丝讥讽。她要在处死胡栓之前,好好玩弄他一把。
杀死一个一心求死之人,有什么意思?她要让杀人不眨眼的胡栓,为了活命甘愿受尽凌辱,然后再将他生的希望尽皆夺走。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果然,胡栓为了活命,坐在求车上一路狂扇自己巴掌,还不停地向李芹芹求命讨饶。李芹芹时不时地叫他学狗叫,还让他吃大粪,他全都照做。
到了空旷之地,胡栓跪地讨饶道:“姑奶奶,你要我做的,我全都照做了。你就发发善心,放了我吧。”
李芹芹冲他浅浅一笑,挑逗道:“你学个马叫给我听听。”
胡栓当即手脚着地,摆出个马的造型,然后昂首嘶鸣道:“咴儿……”
李芹芹哈哈大笑,拍手赞道:“学得真像!既然如此,那就把你五马分尸吧。”
胡栓大惊,扯着嗓子喊:“你说过放了我的,怎么能反悔呢?”
李芹芹双手一摊,挑衅道:“我反悔了,你能把我怎样?”
胡栓勃然大怒,质问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李芹芹冷笑一声,肃然道:“若是君子,我自然用君子之道待之;可对你这样的小人,那我就要比你更小人!”
胡栓愤怒至极,猛烈摇晃着囚车,骂骂咧咧道:“臭娘们,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芹芹不屑地道:“你若是相信报应之说,就不会杀那么多无辜的人了。”说着,她转身对旁边的士卒吩咐道:“把他的嘴堵上,然后拖出去五马分尸。对了,离我远点,仔细污了我的眼睛。”
士卒领命后,拖着胡栓行了数百步路。
李芹芹则坐在马车上,漫无目的地仰望着天际。良久,一声响破天际地嘶喊在天边响起。然后,一切重归平静,如同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闻声,李芹芹漠然道:“走吧。”
马车驶过处,空气里有股淡淡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