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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前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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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远仰天,“哈哈……”大笑了两声,说:“我还真的谢谢黄警官了。”

    黄伟明故意不答话,笑了笑说:“哈哈。对了,至于你说把你的车给我。我呢,身为警察也不能去做无功不受禄的事,总不能知法犯法吧。给你2万块钱买你的。你出示个证据和正常买卖手续合同。哈哈,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路远有点反胃想吐,像是吞下了半截虫子,还有一半叼在嘴上。路远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捂着嘴,干哕了两声。

    黄伟明皱眉讥讽着:“哟!胸还疼呢?小丫头这劲还真够大的,没把你的肋条撞折了,对你已是头下留情了。要不你这怜香惜玉,舍身堵抢眼的话,小丫头的头就撞碎了。”他此时的语气轻描淡写,像是讨论邻居家一只病猫的遭遇。“我就纳闷了,你俩以前根本就不认识,总共才见过两次面,她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舍身又保护你的命,又保护你的名,难道你俩是曹雪芹说的那种,是前世的……?”

    路远极尽控制住厌恶的情绪,不想再让黄伟明亵渎、玷污这些词汇,但还是克制着,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路远有意却做无意地答所非问,顾左右而言他。

    路远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黄警官,我突然有种再也不想为人的感觉了,您(没有用“你”这人称代词。)高见,看我应该做头(“头”字音调提高又加重)什么物合适呢?”

    黄伟明刚嘬进嘴一大口烟,还没有来得及咽肚,享受尼古丁所带来的刺激。

    黄伟明口腔贮存住烟雾,用鼻孔质疑着:“嗯?咳咳……咳咳……”他突然理会到了路远话里的意思,嘴里的烟雾,不受肌体支配地部分钻进肚里,部分钻进鼻孔里,呛得像封死壶嘴、壶盖烧开的水壶,哆嗦着猛烈咳嗽起来,似乎延迟一回就爆炸了。

    黄伟明呛得结巴着:“……操……操……你……你他妈的文明着骂我。跟我在一起恶心得你想吐,又不想为人了,我是牲畜了?不对!我还不如畜生了,畜生还能与人同屋。你他妈的骂人没有用一个脏字,就把我祖宗八代都骂死!你有种!你狠(咬牙切齿)!烧烤摊上打我,我不跟你计较了,你还真把不发威的老虎当成病猫了。看我弄不死你(没有暴跳如雷得失去理性,对自己的恶为,还是心知肚明的。)!……”

    黄伟明拉开抽屉,拿出手铐,把路远的双手铐了起来。

    黄伟明在身后推了路远一把:“走!”

    路远一个趔趄:“你要干什么?”

    黄伟明大声吼着:“干什么?这是人待的地方,换你该去的地方,让你好好做头物!不要和连畜生都不如的人在一起了!”

    路远坦然,仰天长笑:“哈哈哈……”

    废弃的水房里,路远一只手捂着胸膛,一只手拿着一块石头,在漆黑看不见的墙上盲写着。

    路远停止了手里的动作,转身癔症般仰天长笑:“哈哈哈……魔鬼,墨菲斯托,扎坦诺斯,撒旦……——不为“物”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不为“物”的东西也是最美的——玛利亚,狄安娜,贝雅特丽齐……!

    路远转身又在墙上继续写着。路远嘴里念着,手里写着,石头划在墙上的哧啦声,和路远的声音同步进行着。

    路远梦呓般,分不清是嘴里说着手里写的,还是手里写着嘴里说的:

    路远的声音,和石头划墙的哧啦声同步响彻在整个泵房里:

    “王木青似前方女孩延长的身影,鬼魅般既亦步亦趋,又亦庄亦慎地紧紧跟随着,跟随着前方女孩移动的脚步。

    天还是那片天,只是更高,更湛蓝、清澈了些。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只是更明,更热烈了些。山还是那座山,只是更巍峨,更葱绿了些。风还是那炙热的风,只是经过浓郁绿荫的沐浴,筛漏下的凉爽更多了些。

    女孩还是那个梦中、童话里的女孩,还是在她背影拖拽下,铺洒开那层层的波浪,在阳光下翻滚、漫卷,闪烁着粼粼的光;只是波光里影影绰绰,若隐若现,似蠕若流地透洇出一幅淡红色画夹。

    杂草深处的王木青,放下背篓,背篓里打来的猪草已丢得所剩无几,镰刀也早已不见了踪影,他还是本能地环顾、搜寻了四周几眼,可目光还是超越本能地投向前方女孩的背影。

    女孩袅娜的倩影驻足扭头。远处的王木青本能的下蹲,闭上眼睛,像是闭上眼睛,少女就看不到自己,也就不会惊吓到她一样;可对美的向往、追求又超越了本能,催促他睁开眼睛,投向少女——仅仅是掠过草丛缝隙,偷偷地一瞥,那张他朝思暮想,不经意间的回眸,春光乍泄,惊鸿一瞥—— 这是浩瀚绿荫汪洋中,大自然圣赐、恩绽得一朵诡谲、奇葩,以作为人、仙、合美的最奢侈炫耀;这是一束,娇羞、柔婉、妩媚,浸沁肌肤,温润灵魂的亮束。

    王木青被这美溶化了,溶化成了一滩幸福的液体,蔓延、浸润了周身土地的一片,使周身的树木、野草,瞬间旺盛、疯长了起来;就连百鸟的啼啭,千虫的啁啾,也瞬间贪赏误吟了。半空,美遏的行云,惜她心切,驱散炙热,撑起绿荫,为她遮阳缀边。

    少女摘下画夹,不似以身体的肌能,而是和风轻抚绿叶般,自然的摇摆,慢慢地、轻轻地转身、转身,转过身去。

    王木青用力拭擦着罩住目帘的幸福液体,定远眺,又擦再眺,以期待少女瞬前的那个回眸,在视觉暂留中延迟一些。

    他没有失望,而是这间歇间,滋养了希望,给了他更多的勇气。他不顾一切,出膛的子弹般向少女飞奔。可刚跨出两步就硬生生地,生根般钉住了脚步。由于极限得“钉步”,他一头抢倒在草丛里。他怕,更不忍惊吓少女的意志力,硬是超越了子弹出膛时的冲击力。

    他迅速从草丛里爬起来,对脸上擦伤的好几道血印,视若无睹,胡噜一把遮挡眼睛的杂草、泥土,身体蹲下,手脚并用,爬回背篓处,双膝跪地,把篓子里所剩无几的猪草倒出来,把空篓子扣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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