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舍身救人
丁楚禾辨认出了捡破烂的老大娘。
丁楚禾频频点头说：“嗯，嗯，嗯……”她一个劲地答应着。
老大娘用手指着烧烤摊前的路远：“看……看到那个外地来的俊小伙子了吗？就是他给了我10块钱。就是他找过你。”
丁楚禾扭过头来看着老大娘，又频频点头。
老大娘指着准备铐路远的黄伟明，气愤地说：“那个人是个坏警察，我见过他欺负人，好多次了。你可不能过去。你过去会吃亏的。这个警察比旧社会的土匪可坏多了。姑娘，你站这里别动，我过去。我老婆子可不怕他。”
没等丁楚禾反应过来，老大娘已背着袋子冲去路远跟前。
黄伟明拿着铐子，正要铐向路远的手，捡破烂的老大娘冲过来，挡在了他们中间。黄伟明看着脏兮兮的袋子，怕弄脏了自己，赶紧向后退了一步。
黄伟明气急败坏地打骂，大娘：“你找死！”
老大娘不疾不徐地说：“……不，我找人。嘻嘻，这警察小伙子，怎么说话呢？我这年纪了，阎王该找我了，我不去找他了……”
老大娘故意向黄伟明身前靠。
黄伟明看着老大娘厌恶得躲闪着，依然怒气未消地说：“你，你……你离我远点。”
老大娘看着路远，一脸的温和，说：“小伙子，你要找得长发，围黄围巾的姑娘，我找到了。走，在那边。我带你去。”她故意抓住路远的手就向人群外拽着走。
路远听了老大娘的话，仿佛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上台前表演的排练，没能影响他戏外心情的分毫。路远弹簧般蹭地就站了起来，看向老大娘手指的方向。跟面对黄伟明恐吓、敲诈时的沉稳，形成了鲜明的反衬。
大娘的话像一束阳光，瞬间荡涤了路远脸上的阴霾。路远满脸的灿烂肆意，似获得了文学诺贝尔奖的遥远期盼中的收获——幸福，心酸中的幸福。
路远感激地答应着：“好！走！”
黄伟明上前一步，拦住她们，说：“走？都给我站住！”
路远兴奋的心情，屏蔽了感官，没有听到黄伟明的喊话，继续往外走。抬着头，目光一直在向大娘手指的方向搜寻着。
路远顿时脸上惊喜绽放，幸福四溢——他看到了向他挥着手黄围巾的丁楚禾。
此刻，“瘦猴”和“肥猫”早已提前过来，挡住了路远的去路。另一个也快速跑来，把老大娘硬拖到了一边。
路远似被瞬时魇镇般，对物质世界失去了感知，目光看着走来的丁楚禾。身体硬硬地撞上“瘦猴”。
“瘦猴”大喊着：“把手给我。路远手乖乖地伸给“瘦猴”。”
“瘦猴”、胖子抓住路远的手，对二哥说：“二哥，快给他铐上。”
黄伟明过来铐路远的手。路远还似在魇镇中，没有任何的意识，任凭他们随便摆布，眼睛直直地看着跑过来的丁楚禾。
丁楚禾快速跑过来，没有投进路远的怀里，而是塞进了路远和黄伟明之间。
丁楚禾被黄围巾裹得更严实，只露出两只大眼睛。
丁楚禾对黄伟明说：“你不能铐他。你们干得这事我都看到、听到了。你们是一伙的。是你们给人家演得戏，下得套。他根本就没有打你，都是你自己撞上去的。我可以作证。”
“瘦猴”气势汹汹地指着丁楚禾：“二哥”，上午搅和大哥的就是这个捡破烂的。“他又指着路远说：“今晚到这地方来，恐怕就是找她的。”他又指着丁楚禾。
黄伟明一听瘦猴的话，气急败坏地打骂：“妈的，我以为你长有三头六臂，原来是个捡破烂的。滚开……”他抬手向丁楚禾脸上扇去。
路远快速出手挡开了黄伟明的手掌。黄伟明没有想到路远敢出手反抗警察，恼羞成怒，快速、凶狠地打出一拳，直袭路远的眼睛。路远在本能躲闪开的同时，迅速抓住了黄伟明的手腕，用他柔道的大背摔跤功夫，把瘦小的黄伟明从自己高大的背上，背狗熊般摔了过去。
围住路远的人一块扑向路远。
黄伟明更没有想到路远敢把他摔倒，他就势迅速后滚翻爬起来的同时，对着扑向路远的几个人歇斯底里地大叫：“都他妈的给我滚开！”
黄伟明再爬起来，吼住围攻路远几个人的同时，边掏出手枪，拉开枪栓，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路远的头部。
黄伟明气势汹汹地打骂着：“妈的，警察你也打，想死，老子就送你一程。”
周围看热闹的人吓得尖叫着四散躲避。有的像恐怖片里一样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
丁楚禾不知哪来的勇气，把围巾扯掉，不顾一切地冲到路远和黄伟明之间，挓挲开双臂上下晃动着，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在路远身前。
丁楚禾对黄伟明哀求地说：“不管……不管他的事，是由我引起的。您是警察，不能这样。”她本能嗓音颤抖，变成了哀求的语气。
路远的目光被眼前翻滚着的瀑布滋润着。丁楚禾的话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像来自天使启示的声音。他一下进入了昨晚梦境的幻想里。
空旷天地间，浊暗残明中，一位少女长发披肩,袅袅娜娜的背影，在一团氤氲之气的，缭缭绕绕中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在路远急切的期盼中，若近若离，渐去渐远，慢慢斜飞里飘向空中。
梦中这个神秘、模糊的背影与路远眼前丁楚禾的背影重叠、分开，分开又重叠，这样反复多次，最后定格在与丁楚禾重叠合一的背影中。
路远眼里涟漪荡漾。表情大义凛然，像为信仰慷慨赴死而毫无畏惧的“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胆魄和豪气。”
黄伟明推了丁楚禾一把，打骂着：“你找死！滚开！”
黄伟明被枪口下突然出现的女子惊着了，满脸凝聚的杀气有所收敛。把枪口慢慢移向丁楚禾。
在黄伟明移动枪口的同时，路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丁楚禾为支点依着丁楚禾身体转身180度，挡在了丁楚禾身前。当黄伟明的枪口移过来的同时，正好顶在了路远的胸膛上，枪口顶得黄伟明倒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