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卑躬屈膝
此刻，人群里的贾壬贵，看到刁长河要打高悦茹，快步向她身边跑来。
贾壬贵边跑边喊：“住……”当他看到有人拿枪顶着刁长河的脑袋，马上停步，把没喊出的半句话，硬生生咽回肚子里，鬼鬼祟祟地退回到无人注意的角落。
刁长河站在街道旁的垃圾桶边，双手擎在半空中，摆着投降的姿势，背对着穿便衣的李本忠。
刁长河背对顶在后脑勺的手枪，不以为然，痞性大发，骂道：“妈的，别把烧火棍充枪，给爷挠痒。
“噗……”刁长河放了个大响屁。“听到了吗？爷的上下眼都通着，用不着这棍来捣屎，还是拿回家给你娘捅火用吧。爷他妈的就纳闷了，今天碰到鬼了，先是疯子救狗，狗又救疯子；后又美女救疯子。现在英雄又救美女了。姥姥……狗屁英雄，今天就叫鬼碰到爷了！爷可不会他妈的怜什么香，惜什么臭（玉）。我非把这硬刺给你拔掉不可。”
刁长河的手又欲向高悦茹打去。
“咔嚓……（”一声传出，李本忠把枪栓拉开，子弹上膛。
李本忠又用枪顶了顶他的后脑，说：“刁长河，不想死，你就试试！”
刁长河听出是真枪，吓得哆哆嗦嗦地回头，一看是李本忠，扑通给李警官跪下：“李警官，不，爷，亲爷，亲爷爷，你先把枪挪开，它会走火的。我不知道是您，我有眼无珠，我自己掌嘴，省得脏了您的手脚。”他在自己脸上左右打了几个响亮的耳光。“李警官，我可什么也没有做。”
李警官把枪使劲在刁长河的头上顶了顶：“站起来！刚才的威风哪去了？你这号欺软怕硬的东西，就应该在里边好好地锻炼一下你这身软骨。刚出来才几天，你的腿又从肚子两边上长出来，横着走了。眼睛也长到了屁股上，逮着谁你都敢撒野！”
李警官把手铐拿出来，游荡着：“你自己铐上吧。”
刁长河连跪带爬，跑到高悦茹前跪下就磕头：“姐姐，不，奶奶，姑奶奶，你和李警官求个情，别铐我。我不是人，我一定改好。你就叫他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高悦茹向后躲闪着：“唉……唉……唉……干嘛你？干嘛你？讨厌！讨厌！”
刁长河卑躬屈膝的求饶着：“姐姐，求你了。我要不跪你、磕头，李警官就得把我铐走……”
高悦茹像躲疯狗一样，左右躲闪着：“李……李本忠，快把你的枪和手铐都收起来！”
李警官听话得把枪和手铐都收了起来。
躲到一边的高悦茹：“你快起来，以后不许再欺负人，做坏事了。去把老人的油条拣回来还给老人。不，去重新给老人买几斤油条。然后给老人道个歉，你就走吧。”
李警官看着高悦茹：“放走他，那不是便宜他了！”
高悦茹说：“怎么？抓无赖上瘾啊？有本事教育好他！”
李警官哭笑不得地对高悦茹说：“好、好、好。我没有本事。”
刁长河如释重负，恭恭敬敬地说：“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人了！我这就去买。我这就去给我亲爷爷买油条。”他连滚带爬地去拣散落在地上的油条。吓得老人一个劲地向后躲闪着。
此刻贾壬贵看站在人群的外围，探头探脑地关心着刁长河这边，从头至尾发生的事。当注意到李警官的目光无意间看向这边时，贾壬贵瞬间蹲下装作系鞋带。当人群开始解散时贾壬贵像泥鳅入泥潭一样钻入人群蒸发掉了。
高悦茹和李警官走到一边。
高悦茹说：“李本忠，你这不是在作威作福吗？”
李警官故意愠怒地回答：“唉，你这可是狗咬吕洞宾了啊。我看这家伙真要打你，我是在情急之下才掏得枪。”
高悦茹不以为然地说：“如果换了别人你也会掏枪吗？天不为一物枉其时，国不为一人枉其法。你这是犯罪。”
李警官故作委屈地说：“你……你能跟别人一样吗？我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
高悦茹嘻嘻，笑了：“你的情我领了，但你的行为和那个地痞没什么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你，你怎么拿我跟那个地痞流氓比？你是在说我们是警匪一家吧？”
“嘿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还真是客气，说话就会避重就轻。我是说你比土匪坏多了。”
“你……你损人的嘴是跟路大作家学得吧？我说不过你。可咱是警察”他拍着胸脯，“那也是国家机器，是正义的象征啊！好汉不跟美女逗，何况我……”
高悦茹鼻子哼了一声：“拿纸币糊在脸上就镀上金光了？那是古代。你啊，也就是穿着正义的外衣，干着墨菲斯托的事。”
李警官没听懂她的话，又问：“干着啥事？没听懂。反正不是什么好话。要是你出生在76年以前，一定是红卫兵头头。跟作家在一起还真是潜移默化，不吐脏字，照样骂人。再来一次大革文化命，先把你俩革了命。我说高悦茹，我怎么觉得你对我还不如对那个疯老人和那个地痞友善。 ”
“你觉得你比那个疯老人和地痞友善吗？”
“你，你，我的姑奶奶，我比他俩都不如！你损人可真敢张嘴。”
“哈哈哈，哈哈哈。你自己承认了吧？”
李警官被高悦茹笑得莫名其妙：“我承认什么了？”
高悦茹嘿嘿嘿笑着：“承认你和那个地痞是哥俩，是“一丘之貉”。”
李警官故作生气状：“你……”
高悦茹又顽皮地说：“刚才他叫我姑奶奶，你也叫我姑奶奶。你说……”
李警官双手抱头蹲地上：“救命啊，救命啊李大作家，你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媳妇”？我刚才可是救了她一命啊！”
“嘿嘿嘿，救我一命？那我们也扯平了。”
“什么？怎么就扯平了？”
“刚才你如果把那地痞枪毙了，那你也得被枪毙。忘了是谁劫得法场？”
“你，你，你，碰到这么狡诈的美女检察员，张嘴就是有罪辩护，我可怎么办啊？救命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