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香油罪恶

    黑影似是稍做沉思，又把碎瓣稍微摆放了一下位置，做到自然落地摔碎状态。

    确定无误后，高大黑影又花猫般轻巧地跳过台阶，开始下楼。

    “叮铃铃……”楼外传来甄志忠自行车铃声。

    黑影听到楼外传来的铃声，稍有停顿，随即加快了下楼的速度。

    甄志忠工程师来到门前，下了自行车，习惯地抬头看了看自家漆黑一片的窗户，随后推车进了楼道门口。

    甄工程师推车进了楼道的门，伸手咔吧、咔吧摁了两下开关，灯没亮。

    甄工程师纳闷地，嗯了一声：“嗯？出去时还亮来，怎么这会就坏了。这么大的香油味啊？”

    他深呼吸了两口香油味，同时也深吸了两口死亡的气息。他感觉一阵戾气透过全身，他浑身哆嗦、颤栗了一下，眼前一黑，一阵昏眩，踉跄一步，差点摔倒，他一把扶住了凸出的楼梯。

    甄工程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静静地站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摸黑放好自行车。他几乎是和旮旯里，提前埋伏着的高大黑影幽灵，隔着自行车面对面，触手可及。黑影已感觉到了甄志忠呼出的，浓浓不祥的气息。要不是黑影屏住了呼吸，甄志忠也定能感觉到黑影呼出的气息。

    甄工程师摸黑扶着楼梯磕磕绊绊，迟缓地拾阶而上。

    他爬到二楼，旮旯里的黑影尾随其后、亦步亦趋，轻捷地鬼魅一样，跟了上来。

    高大黑影这时的手里似乎多了一个东西。

    甄工程师磕磕绊绊、慢慢腾腾地爬到三楼，脚尖踩在浸泡满油的半边楼梯上滑到，“扑通”、“咕噜”、“哎哟”声，相继撕裂着黑暗。

    跟上来的高大鬼魅黑影，就站在甄工程师几步距离的身后，目睹着整个过程。

    黑影迅疾蹿到摔倒的甄工程师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摔倒的甄工程师脖子一侧用力砍了一掌，甄工程师瞬间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黑影又抓起甄工程师的头发，在楼梯上磕了一下，用力适度磕出伤痕，随后黑影拿出针管，扎进甄工程师头部的伤痕处，把针管内的液体推进去。

    黑影翻找着甄工程师衣服上的口袋。所有的口袋都找了一遍，显然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

    黑影拿手电照巡了甄工程师身体周围一遍，确定无误后，把甄工程师的一只鞋扒下来，力度适中的打在306的门上，然后若无其事地躲闪着，幽灵般轻捷、迅速地下楼了。

    高大的鬼魅黑影下到一楼，来到墙壁配电盒前，接着松动的线柱。

    他听到三楼传来开门“吱嘎”声，接着，三楼楼道灯的亮光流泻到一楼。

    随后女人凄厉的声音传了出来：“老甄，老甄你怎么了？来人啊，救命啊……扑通、咕噜、啊呀……”女人摔倒的声音。

    整个单元住户家的灯陆续亮了起来。稍时就传出啪嗒、啪嗒杂乱无章地脚步声。

    高大的鬼魅黑影，站在楼底大树下，亮光照不到的黑暗处，洞若观火般，看着住户亮起的灯光，听着沸腾嘈杂的脚步声，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若无其事，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了。

    甄志忠楼区南边的公路上，一辆无号牌的普通黑色越野车行驶着。驾驶人正是甄志忠楼道出来的那个高大鬼魅黑影。车里只看到他的背影。

    他在去华光集团的方向，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后视镜里远处，看到一辆救护车鸣着响笛疾驰而来，他有意放慢车速，靠边行驶。他看着疾驰超过的救护车，鼻子里狰狞地“哼”了一声。

    华光集团办公大楼不远处，水泥路旁的大杨树下，停着那辆无号牌的黑色越野车。风吹树叶唰唰作响，掩盖了昆虫的啁啾声。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突然一声猫头鹰凄厉的叫声传来，毛骨悚然，大杨树在风停的间歇间抖了几抖，几片白杨树叶簌簌落在越野车顶部，似乎敲击出几声咚咚的声音。

    楼道走廊内那个高大、矫健的黑影，正在轻手蹑脚地踅摸着。

    黑影踅摸到314号，甄工程师办公室门口，掏出早已配好的钥匙，打开了314办公室的门。

    黑影打开手中的激光手电筒，看到甄工程师的办公室被翻动的一片狼藉，光柱快速移到办公桌下，放电脑主机的地方，看到只留下电脑主机的痕迹。

    黑影蹲下身体用戴手套的手指划了一下放主机的地方，显然没有注意到手指在灰尘上划出的痕迹。光柱又移到桌面上，看到斜放的显示屏。

    黑影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妈的，有人捷足先登了！”

    黑影手里的光柱又在桌上、厨子里的文件上，搜寻着。黑影用嘴叼着手电筒，手在扒拉着桌子上的文件……

    “橐橐橐……橐橐橐……”办公室外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黑影赶紧熄灭手电，轻轻地走到门的一边，屏住呼吸听着走廊的脚步声，身体像野兽觊觎着猎物般，做出随时攻击的姿势。

    走廊里橐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渐小极大地来到314房间门口停住了。

    手电的亮光从门下缝隙渗泄进来。黑影本能地向紧里缩了缩。巡逻的人在走廊内晃动着门。黑影举起了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门晃动了两下后又恢复如初。随后，脚步声也由近及远，渐行渐远、渐离渐小，逐渐递减地消失在走廊的漆黑中。

    黑影打开手电筒，似乎不舍地看了眼文件，又关掉手电。黑影敏捷地开门一闪而出，轻轻地带上门，向消失脚步声，相反方向的走廊走去。

    黑影走到走廊尽头的拐弯处，一条雪白的亮光刷得刺来：“谁……？”

    黑影迅捷闪进拐弯处。走廊里响起巡逻人急促地脚步声：“谁？站住……！”

    黑影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黑影突然出现在了安全门、楼梯门口，轻而易举的开了安全门的锁，像观光客一样，信马由缰，悠闲自得地走了出来。

    “蹭”地一声，一条纯黑色的大狼狗，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扑向黑影。黑影泰然自若地，像训狗师一样，伸出一只手，指着扑到跟前的狼狗。凶狠的目光，瞪着狼狗发出绿光的眼睛。狼狗低声哀嚎两声，乖乖地后退着，转身跑开了。

    黑影像泥鳅一样，腻滑、敏捷地坐回越野车里掏出手机，开始拨号打电话。

    过了一会手机接通，传出高云飞的声音：“黑虎是我，你说！”

    黑影声音阴森、沙哑地说：“高哥，事办得不理想，只完成了一半……”

    手机里沉默了好一会，传出高云飞声音：“你还好吧？”

    黑影回答：“还好……”

    电话里高云飞说：“那就好！人还是物？”

    黑影说：“物。被人捷足先登了……”

    手机里高云飞说：“我再想别的办法。你先回乡巴佬休息……”

    黑影回答了声好，就听到高云飞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