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反目成仇!再得名额;无师自通
没了麻醉,席环是被腰肢上的痛醒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发现腰部以下是空的?!
“啊——!”
“我的腿呢?妈!我的腿怎么不见了?”
荒诞与恐惧如暴雨向席环袭来,她满目剧痛。
“小环不哭,”席母心如刀绞,想去抱她,“不截肢就保不住命啊。”
“不——”
席环将能碰到的东西全部打翻。
她变成残疾人了!
以后再也不能走路、穿好看的裙子、嫁好人家。
要一辈子忍受别人可怜同情的目光!
席环泪水决堤:“怎么会残疾?我马上就要参加比赛了。”
她接受不了事实,哭晕了过去。
席父母只有默默流泪,哪里敢说,国家队已经找人替补她了。
世界顶级竞赛就是这般残酷,谁都不是不可替代。
席家跟姜家关系不错。
听到消息,姜财和杜暖纯买了果篮鲜花,匆匆赶来探望。
人家双腿都没了,两人也不好说“会站起来”之类的话。
只能委婉安慰:“跳水很辛苦,你还年轻,以后可以做些轻松的工作。”
这话落在席环耳朵里,简直就是嘲笑!
她大发雷霆:“你们给我滚!”
杜暖纯被吓了一大跳。
姜锦绣上前安抚她情绪:“你冷静些,医生说要静养……”
话说到一半,她不可抑制拧紧眉心,微微后退。
因为席环大便失禁了!
臭!
高位截肢的患者脊髓损伤,腰部以下的神经功能丧失或残缺。
席环从术后就一直穿着纸尿裤。
被触到雷区,席环指着姜锦绣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变成这样子,都是你害的,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全世界最没有资格嫌弃我的就是你个死贱人!”
病房内诧寂!
席父母急忙问什么意思。
“她想害姜碎月受伤,蜘蛛塔事故就是她为姜碎月准备的,怂恿我去推……”
“你乱说!我有什么理由去害她?”
姜锦绣努力让自己冷静,痛心疾首状:“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可以打我发泄,怎么能污蔑我清白?枉我将你当好朋友!”
三言两语,就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席环终于明白为什么姜碎月要叫自己丫鬟了。
可惜明白得太晚!
她气急败坏,抓过果篮就朝姜锦绣脑袋砸过去:“你比我还恶毒,去死!”
“啊!”
姜锦绣不设防,右眼被雪梨砸到,疼得弓着身子,倒抽凉气。
姜父母连忙用身子挡住:“没教养的东西,怎么能打人?”
席环哑然失笑,拍了拍掌:
“她连自己的同胞亲姐都容不下,以后会善待你们吗?!”
“你们会后悔的,我席环发誓,你们下场绝对比我还凄惨!”
“这人疯了!”杜暖纯揽着姜锦绣的肩膀,“我们快走。”
“哈哈哈,你们比我还眼瞎!”席环哭了笑,笑了哭,告诉席父母,“我真的没有撒谎,我以前那么听姜锦绣的话,她却害我。”
席父母哪里还忍得了?
冲上去对姜家三口拳脚相踢:
“毁了我女儿一辈子,我要跟你们拼了!”
四人厮打在一起,惊动了整个楼层。
护士打电话叫了保安,才勉强将两家人拉开。
姜财与杜暖纯来时多优雅贵气,离开时就有多狼狈。
两人虽然被打鼻青脸肿,却将姜锦绣保护得完好无损。
女儿马上就要参加奥运,可不能有半点差池。
他们怕席家人追上来,不敢继续在医院逗留,开车去了附近医院处理伤口。
姜锦绣绞着手指,露出惭愧又坚强的表情:“爸妈,你真的相信席环说的话,我害姐吗?”
杜暖纯心蓦地一疼。
席家给他们宝贝女儿造成了多大心理阴影!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女儿,你什么脾性,我这个当妈的难道不清楚?”
“姜碎月样样不如你,就算要谋害,也是她嫉妒谋害你。”
“残疾人的性格敏感又脆弱,我看席环是发癫了,以后你别跟她交往。”
姜财颔首赞同,觉得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她心肠如此歹毒,等你以后夺冠,指不定她会嫉妒做出什么事伤害你。”
跟一个残疾人在一起玩,太跌份了。
姜锦绣将脸埋在杜暖纯胸膛里:“爸妈,有你们真好。”
“听你爸的,”杜暖纯摸了摸她的头,“快忘了席环的话,她只是你人生路上的过客,你值得更加优秀的朋友。”
姜财吞不下这个恶气,点了根烟,面色森林阴郁:“我得给席家整点事做。”
“爸,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姜锦绣藏着上百个小心思,知道这次闹得有点过了,担心查出点什么,“毕竟我们以前有段很好的友谊,我想给她留点体面。”
姜财叹息:“你这么善良,以后迟早得吃亏,没我们护着,以后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姜锦绣接到经纪人的电话。
当初席环接的那个代言,转到她身上了。
……
赵雅丽很快便得知,蜘蛛塔事故有席环的手笔。
她将这事告诉席父母。
席父母又恨又惭愧,腆着老脸去基地找姜碎月赔礼道歉。
姜碎月收了赔礼。
席环已经对自己造成精神伤害,这十万不拿白不拿。
她更加知道,如果自己上诉,哪怕就是有监控。
只要席环坚持自己没有杀人动机,只能判一个犯罪未遂的罪名,左右也就是公开道歉的处罚。
相比口头道歉,姜碎月更喜欢实质性的赔礼。
关于替补选拔赛,姜碎月跟熊妙都报名了。
根据第100届奥运会的赛程安排表,单人跳和双人跳相隔近一周时间。
完全有能力兼顾。
报名的人数有点多,选拔赛共进行两天,采用淘汰制。
第一天首选,第二天终选。
姜锦绣因为席环的事,情绪有些不佳,更不想顶着青肿的眼睛出去。
隔壁宿舍一个短发女,邀她去看终选赛。
她婉拒:“别人跳得再好,也是别人的成绩,与其去看热闹,不如将时间放到自己身上。”
这话是有道理,但这么明晃晃说出来,是压根不给人台阶下。
短发女眼神受伤,转身跑了。
姜锦绣轻嗤一声。
她在队里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历来大大小小的比赛,没人能超越她。
其他队员,不能成为她的威胁。
压根没围观的必要!
她的竞争对手,在国外。
基地公布替补员时,姜锦绣就有空去看公告了。
她打算物色新的跟屁虫。
蓝色的公告纸上,赫然写着:
[姜碎月获得第100届奥运会女子单人跳十米跳台参赛资格,特以此文恭贺!]
嘣!
一束白光在姜锦绣脑海里炸开。
她张口结舌,第一反应是公告写错了名字。
周围议论声入耳:
“哎,没选上,我们争取亚运会吧。”
“话说回来,姜碎月的5156b跳得比巧克力还丝滑,优美有力。”
“跳的不是泳池,是我心巴,好遗憾没手机,不然就录下来看一亿遍。”
全世界能做出5156b动作的女子,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姜锦绣顾不得端庄冷静,一把拉住其中一个女生:“你刚才说什么,姜碎月又跳了5156b?”
“是呀,经典重现~当时姜碎月跳完,总教练直接冲上去抱着她。可惜某人,跳了四年都跳不成功。”
这女生就是昨天被她怼的短发女。
记仇了,说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声情并茂。
“你嘲讽谁?我跳不出来,你能跳出来?你算什么玩意东西?”
“我点名道姓了吗?你才是玩意东西。”
姜碎月出来时,难得见姜锦绣跟人吵得面红耳赤,笑若桃花。
她不是走高冷仙子路线吗?
一个名额就将她给惹毛了?
眼见两人就要动手,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总教练出来了”。
这场闹剧才不了了之。
姜碎月啧了声,轻轻摇头。
熊妙过来,真心祝福她拿到了名额。
姜碎月轻轻掸了掸她眉心,笑得倾国倾城:“谢了,晚上请你吃鸡腿。”
熊妙恨不得抱她大腿:“碎美人就是大方!”
……
饭堂墙上挂了很多液晶电视。
电视上会播放一些时政新闻,给运动员们解闷。
姜碎月吃饭时,偶然瞥见一条重磅新闻:
[韩枕卸任韩氏生物首席执行官,韩氏股票跌破……]
姜碎月心一惊。
上辈子,她二十岁死亡,当了两年阿飘。
韩氏的首席执行官都没换人。
自己重生改变了韩枕的生命,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所以,自己的奥运之行,会出意外吗?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涌上心头。
熊妙啃鸡腿啃得满嘴都是油渍:“你怎么愣着不吃啊?”
“我有些不舒服,”姜碎月摸了摸心脏下方,一呼吸就带着痛。
“你是不是又长胸了,被勒的?”
“哪有这么好长?”姜碎月无语。
不过被她这么一逗,那股压抑痛感消失了一大半。
“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没事了,吃饭吧。”
……
水村韩宅。
康芽难得大发雷霆:“卸任这么大的事,你吱都不吱一声,是想气死我吗?你不待在韩氏,难道要便宜你那个后妈?”
韩枕从始至终都很镇定,给老人家倒了杯茶:“奶奶,你用不着担心,是我的便是我的,只有我不想要,没有人能抢得走。”
斩钉截铁的声音,不容置喙。
他的后母,一心想攥紧韩氏股份,对他带着极大的敌意,经常给韩父吹枕边风。
他进韩氏两年,稳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之位,倒没将一个花瓶子放眼里。
今年年初,他打算进入糖果市场。
根据市研报告,南区那边的人更爱吃甜食,有着很客观的消费群体。
最重要的是,在南区陂城建工厂,可以享受更多的税收鼓励政策。
韩父还没到退休年纪,依旧可以打理好公司。
他愿意卸任几年。
康芽听他这么一说,才将心放进肚子里,但并不愿意他跑出帝都:“你跑那么远的地方,要是我有个好歹,怎么办?”
“我又不是不回来,况且我爸在帝都。”
康芽脸色有些僵:“别提他,一提就来气。”
“你以前教我,男儿志在远方,”韩枕随意一坐,都有拥城为王的强悍感,“我想开拓新的商业版图。”
“你有志向是好事,”康芽抿抿唇,似乎豁出去了,“赚再多的钱,你也花不完,等老死后也带不进棺材……成家生娃才是正事,你现在连个对象都没,我不放心你走。”
韩枕好像有点懂康芽真正生气的原因了:“或许,我去一趟南区,能给你带回孙媳。”
康芽才不信。
在帝都,他都敢阳奉阴违不去参加自己安排的相亲局。
以后去了南区,他怕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一心扑在事业上。
打造一个糖果帝国,至少得花好几年时间吧?
她想在有生之年,看这个小孙子有自己的小家庭,更希望看到小家庭驱散他童年的阴霾,改善他暴躁易怒冷漠的脾气。
世事难料,她不确定自己等不等得了。
韩枕罕见僵持:“你曾告诉我,不能因为别人交卷,就胡乱写答案。婚姻不也这样?”
可这个世界没那么多两情相悦,很多感情都建立在磨合的婚姻之上。
两人不欢而散。
韩枕去gm办公,发现总裁办多了一满墙的箱子:“这是什么?”
任慎笑得猥琐:“这是生产避孕套的徐总,派人送给您的。”
因为荔枝一事,他怕被踹屁股,不敢擅自主张拒绝。
大部分人很畏惧韩枕,但任慎常年跟在他身边,部分时间是不怕的。
他似乎没意识到危险,侃侃而谈:“老板,要我说,那些人想拍马屁都不会提前做些调查?你都没女友,更没老婆,要了这些玩意自己打手枪吗?”
韩枕的脸越发铁青。
“就算你有机会用,这么高大一墙,怕是追不上它们的保质期吧。这么多,看着就感觉会肾虚……”
“屁股抬起来。”
“啊?”任慎笑不出来了,他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呀。
看看韩枕黑成锅底的脸,他老实地翘起屁股。
韩枕一脚将他踹出门口:
“一个小时内,将这些东西搬出去,送给你。”
门外办公室的特助、助理们,纷纷好奇抬起头,以为任慎又得了奖励,眼里的羡慕藏不住。
他们敢发誓,韩总身边的保镖位置,太多油水了!
任慎有苦难言,嘿嘿笑着掩饰尴尬。
他吭吭哧哧将一扇墙的避孕套搬下楼。
累得气喘如牛,面色潮红。
韩枕面无表情挖苦:“这就迫不及待体验了产品?”
任慎:“……”
晚上,韩枕下班回到顶升别墅。
又有个温总给他送了六只巨型恐龙骨架装饰品。
最矮的也有两米高。
韩枕纯粹喜欢看巨型霸气摆件。
这算是投其所好了。
“帮我记着温总的好,改天回礼。”
任慎应了声是。
最近,感觉好多人给韩枕送礼,态度暗藏玄机不说,送的礼还奇奇怪怪的,有很多跟女性有关。
他摸了摸发痛的屁股,不敢乱说了。
两人当然不知道,帝都商圈都在传韩枕与姜碎月的秘密恋情,传得那叫一个香艳。
人情世故是由利益交织而成,送礼自然是有所求,尽管目的不一样,这并不妨碍大家走在一起。
此时一个包厢里。
徐总正与温总喝酒,互相攀比送韩枕的礼物。
徐总指尖夹着香烟,吞云吐雾:“男人年轻,心思野又爱玩,孩子是累赘,我送了两百多箱计生用品。”
“我送的是恐龙装饰摆件。”
“切,这有啥好说的。”
温总露出一副“万般皆下品,惟有情调高”的模表情:“你太粗俗,我送的摆件可不是一般是摆件,是调·情摆件,偶尔带着娇滴滴的美人在上面或旁边,也别有风味。”
徐总砸吧着嘴:“我咋不知道你家还做这个了?”
“定制的新产品,”温总点了下原因,“我闺女出道想签gm,多少得费点心思。”
“原来如此。话说回来,韩总他会玩吗?”
“有隐藏机关。唉,男人嘛,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