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长谈
唇瓣相贴的触感陌生而又令人心动。林知书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倏然放大的脸庞，整个人连呼吸都顿住了。
她一动也不敢动，唇上的触感被无限放大，她感觉到自己的嘴唇正在被厮磨着，不痛，却又让人难耐。
“唔。”
过了好半天，她才终于回了神，抬手抵在闻洵安的胸膛上，想把人推开却又莫名的使不上力。
闻洵安沉迷般的汲取着林知书口中的气息，直到身下的人开始微微挣扎了起来，他才退开了半分。
闻洵安一退开，林知书就开始大口的吸气。
“咳。”闻洵安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盯着林知书近在咫尺、略有些红肿的嘴唇，道：“那什么，新年快乐。”
林知书平复着呼吸，小声地嗯了一声，也不敢去问刚才闻洵安这种行为的意义。
她可能想知道，但敏感不安的自尊心又让她不敢去知道。
林知书彻底没了睡意，闻洵安也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亢奋。他躺在林知书身侧，清晰怦然的心跳让他有些不适应，却并不讨厌。
“林知书。”他在黑暗中喊她。
“嗯？”林知书轻声回应道。
“其实，在我五岁以前，我觉得我过得很…”他略一停顿，思考了一阵，道：“无忧无虑。”
“…为什么，是五岁以前？”
“因为后来，我妈一直都躺在床上。”
这倒是和简烯冉跟她说的隐约对上了，“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吗？”
闻洵安注视着头顶的天花板，像在眺望着某个回忆。他平静道：“因为宋沐阳把她推下了楼。”
一语激起千层浪，林知书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一脸平静的闻洵安，饶是怎么伪装都无法掩盖她此时的惊心动魄。
她嗓音发干道：“…我能问为什么吗？”
被某种古怪的情绪所影响，闻洵安难得地回答了她：“我当时也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很正常，现在看来，无非就是为了钱和权。”
不等林知书再开口，他又自顾自说道：“我当时在楼下花丛里，亲眼看到他把我妈从阳台推下来，血从她身上铺开…怎么说呢，我当时整个人都吓傻了。”
林知书揪心地听着，手情不自禁地覆在闻洵安大手上。
感受到手背的温度，闻洵安手一转，像是要汲取力量一般回握住林知书。
“后来我妈没过几天就从医院回来了，只是怎么都叫不醒。宋沐阳说是伤到了大脑，得昏迷很长一段时间。我当时又小，自己也没什么主见，只能听着他安排。”
林知书问道：“你没有把真相告诉其他人吗？”
“我告诉了从国外回来的外祖父母，只是宋沐阳坚持说他其实是想拉住我妈，但是没有成功，他当时说的那样…真诚，以至于我真就傻傻地质疑自己亲眼看到的，被他的谎言蒙骗。”
闻洵安深吸一口气：“我每天都想把当时蠢得像猪一样的自己给揍一顿。”
林知书心疼道：“这不怪你，只能怪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太狠太坏了。”
闻洵安揪住了一个奇怪的点：“所以，你觉得我是好人？”
林知书抬起另一只手，试探性地轻轻拍了拍闻洵安的发顶，温声道：“嗯，你很好。”
闻洵安心里一痒，把林知书的这只手也拢进掌心。
林知书对这个姿势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此刻她也无心顾及这些：“那之后呢？”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就越发怀疑宋沐阳的行径，只是因为我妈当时身体的缘故，还是没有摆到明面上。直到十年后我妈醒过来时，才说出了当时的真相，彻底撕开了宋沐阳虚伪的面皮。”
闻洵安说着，语气愈发的狠厉。
“只是当时的闻天已经和他的公司有了太多的利益牵扯，我妈为了大局考虑，还是没有和他拼的两败俱伤…再者因为宋沐阳的阴险手段，我妈昏迷近十年，身体状况变得十分糟糕，后来又忙于处理闻天的各种问题，没过几年就查出了癌症。”
感受到林知书的手突然抽动了一下，闻洵安眨眨眼，尽可能平静道：“所以去年这个时候，我妈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林知书眼眶一湿，有些哽咽道：“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闻洵安垂眸看着林知书泛着水光的眼睛，抬手轻抚下林知书的眼尾：“不用再道歉了，生死有命罢了。”
闻洵安沉默片刻，又开口道：“我承认，我妈刚走的那段时间，我是很怨恨，所以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你身上。说真的，你有没有埋怨过我？”
林知书赶紧道：“没有，真的没有。你也很难过很辛苦，我知道。”
林知书仰着头，怜爱的望着闻洵安，你难过自己无力拯救自己的母亲，你难过明明让你的家庭支离破碎的凶手就在眼前，却不能将之绳之以法。看似坐拥千军万马，其实实在孤注一掷。
闻洵安直直地盯着林知书，她什么也没说，但他却是能够她此刻的眼神看懂她内心的想法。那股隐晦难耐的情绪又开始蔓延至胸腔。
心脏有些不安分地跳动，闻洵安沉声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又要亲你了。”
林知书俏脸一红，赶紧移开目光：“对不起…”
闻洵安突然伸出手钳住林知书的下颌，逼她直视着自己，颇为严肃道：“我说了，不用再道歉。以后你再这样莫名其妙道一次歉，我就亲你一次。”
林知书被这话撩的头脑发昏，眼神开始四处乱飞：“我…”
话还没说，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闻洵安就着这个姿势啄了一下她的唇，随后便退后些许道：“这算一次。”
林知书呆住了，她是真的没想到闻洵安竟然这么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