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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超脱万物,独行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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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的一声,巨大刹车响动让房间内的赵夏和周泽同时打了个冷颤,也打破了刚才稍显沉重的气氛。

    赵夏和周泽同时将头伸出窗外向楼下看去,只见一辆侧翻的皮卡车正躺倒在街边,脏兮兮的笼子里传出凄惨的狗吠声,看来是司机拉运过程中出现了意外,此刻围观的路人已经不少,有的已经准备拿出手机拨打出警电话。正当赵夏两人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只见那皮卡车厢内猛地一震,连带着侧翻整座车辆都被被巨大的惯性晃动了起来,吓得路人们纷纷后退,笼内的狗吠声也不再激烈,而是逐渐归于平静。在这几秒钟无声里,只见侧翻的车门玻璃忽地被一道黑影所冲碎,直奔离得最近的路人身上。

    被扑倒的路人四肢颤栗,拼了命地想将压在身上的黑影推开,可是从颈部剧烈涌出的鲜血让他的反抗力气越来越小,在黑影身下不断抽搐,直至彻底不再动弹,鲜红的血液化作了一滩小池后,黑影这才抬起头,让围观的路人看清了它的样子。

    那是一只曾经体型娇小的泰迪犬,是的,是曾经,现在的它浑身上下肌肉虬扎,血红色的肌肉让本就不多的黑毛像一块块破布一样挂在上面,曾经毛绒绒的尾巴变成了肉块立在脊椎末端,三米长的身躯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原先那只躺在人类臂弯的小宠物,泰迪全的前爪踩碎了身下路人的白色肩胛骨,后爪死死扣入黑色沥青路,原先乌黑的眼珠遍布血丝,充斥着残忍和暴虐,锋利的犬齿上还挂着未吞咽到肚内的肉丝。

    在围观路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高亢的尖叫打破了在场所有人的呆滞。“啊!杀人了!杀人了!怪物杀人了!”

    四散奔逃的人们就好像乱了头的蚂蚁,殊不知将背后露给野兽的代价是非常惨痛的,迅猛的前扑,锋利的爪子,戛然而止的惨叫声和溅出的鲜血,悄声诉说着这场没有反抗的屠杀。

    一个、两个、三个……直至街面上能看到的最后一人,“别,别吃我!求求你……救命!救……”“咔嚓”一声,求救的路人别要掉了半个脑袋。

    短短几分钟的屠杀,让变异泰迪犬越来越熟练捕食的方法了,食肉动物兽性在基因深处得到释放,使得它舒服地前腿直立,后腿歪曲,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抖了抖并不存在的犬毛,几下拐入其他小街道,再不见踪影。

    作为在大楼上全程观看怪物攻击人类的俩人,赵夏倒是没什么反应,因为更惊险刺激、嗜血恐怖的他都见过,更别说在虚空献祭时候他自己也算独自面对变异大军,刚才的那只小泰迪袭击仅是小场面罢了。

    但对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画面的周泽来说,这简直颠覆的他的三观,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狗会变成怪物?还是这么猛的怪物?刚才袭击人类的场面比动物世界里的狮子捕食还丝滑!

    “人类承平已久,尤其是没有经受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在没有武器和陷阱的情况下面对这种级别的捕食者,没有任何胜算。”赵夏的声音在周泽耳边淡淡响起。

    “夏哥,这,这就是你说的末日吗?”周泽颤抖着问道。

    “这还差得远呢,真正的末日可不是刚才楼下的那只狗,也不是几把重机枪或者穿甲弹能够解决的。”赵夏黯然地说道。

    “我们还有zf,还有警察,还有核武器,对吧,夏哥,我们能活下去的。”周泽满脸不可置信,大声喊道。

    “zf?警察?他们现在估计都自顾不暇了,你没有发现从昨天晚上流星雨开始,各种信号没有了吗?就算有也是时断时续,包括刚才车辆侧翻和那只狗大肆屠杀的时候,为什么这会市区内的交警和武装部队都还没有来,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赵夏冷静的说道。

    周泽眼里的光在听到周泽的话后慢慢暗淡,但又像想起了什么似得,拉着赵夏说道“夏哥,你既然知道会发生这些,那也一定有其他解救办法的吧!你肯定知道的!不然你不会储存那么多的物资,不会带着我去到天台接雨水,我们可以用它来帮助到更多的人。”

    嘿,赵夏听到这话差点被气笑了,他拽着周泽的衣领,吼道“你tmd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我们能靠的现在只有自己!我可以给你时间来适应,但拜托你要放弃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周泽,赵夏都有点怀疑带着他在“起源末日”来临前找到避难所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软弱的性格在末世不只会害死自己,更会害死别人,他经历的太多,知道在今后那个人吃人的环境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这次也只做一遍,学不学随你。”说完这句话后不再理会周泽,赵夏端起面前的一碗满是细微虫卵的水,头一仰直接先喝半碗,剩余的一半用纸巾沾湿,小心翼翼地擦遍了全身,连耳蜗、腋下及更私密的地方都不放过,直至纸巾再也沾不出半滴水来,随后就打开房间窗户,让浑身沐浴在阳光下。

    周泽知道这是夏哥在给他演示,虽然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如果自己不跟着这么做的话,他与夏哥接下来应该就是分道扬镳了。回想起早上楼下看到的一切,周泽下意识就要开始发抖,狠下心来,咬咬牙强忍着不适,学着赵夏将另外一碗水的一半闭着眼睛喝进肚子里,确实有股子怪味,像馊了的剩饭,但还在忍受范围内,随即又用剩下的半碗开始擦拭全身上下后站在窗边晒太阳。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什么动静,直到赵夏轻声问道“有什么特殊感觉吗?”

    “早上的阳光晒在身上还挺舒服的,夏哥,就是偶尔有风吹的我凉飕飕的。”周泽闭着眼回答道。

    “哦,那就行,舒服就好。”“好”这个字刚落下,骤然一记闷响,这是拳头击打在腹部最柔软地方的响声。

    只见赵夏缓缓收回伸出的拳头,迎着周泽震惊到极点的眼神和一声痛入骨髓的闷哼,猛地跪倒在窗边。

    “凝心静气,凝心静气!感受浑身的能量,引导它们向你此刻最痛苦的地方聚集。”赵夏的声音此刻好似扎根在周泽的脑海里。

    “呃……”但痛苦倒地的周泽根本不管不顾,发出一声鼻音就再不见动弹。

    “如果你还想让我再来一下的话,就继续装死狗!”赵夏用着冰冷冷的口气对还跪着的周泽说道。

    周泽此刻感到刚才的那一拳就像点燃了全身炸药的引线,浑身上下尤其是胃部更是涨的难受,不愿意再动一根手指,就想这么一直趴着,直到听到夏哥那再来一拳的话语,才试图控制着全身的胀裂感导入腹部,每导入一分,疼痛感就减少一分,直到全身心都融入了腹部发生剧痛的那一点,眼前隐约间看到了一抹深蓝色。

    耳边也适时传来赵夏悠悠的声音。

    “超脱万物,独行己志!恭喜,独行境,入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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