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退赛热
大热嘉宾戴囡囡、汪璇、白筱林全崩，长峰终于被推到前三。
大家都知道这有捡漏的嫌疑，但是长峰愿意催眠自己，这才是正义！
他接受很多采访，也主动跟网友互动，态度鲜明地拉踩所有同场嘉宾。他说自己受尽委屈，但好在公道自在人心，观众的投票是对他最好的肯定。
「是金子总会发光。」
「踏实做事一定会有回报。」
长峰的社交账号频繁更新，恨不得每小时端出一碗鸡汤。
戴囡囡疑惑地问任海歌：“长峰真的是商人吗？商人不是很精明吗？他怎么傻傻的。”
“能让你看出来的精明不是真精明。”任海歌说，“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项目不出彩，所以抓紧一切机会出风头。”
任海歌说着开始暗自神伤，道：“他是搞互联网的，这次没把自己的优势展示出来。我也是，光顾着谈恋爱。”
戴囡囡听着竟然不生气，还笑着督促他：“现在恋爱对象淘汰了，你回节目好好搞事业吧！”
任海歌搂着她摇一摇、哄一哄，说：“你值得，但我也有任务。”
“什么任务？”
“展示一下古生物学家有什么屁用！”任海歌笑道，“向公众加深强调一下国家养着这么一批科研工作者的正当性，我们所有上节目的宣传任务就是这些，汇报工作，展示能力。”
“有人说你不务正业吗？”戴囡囡问。
“没有！”任海歌笑得东倒西歪，说，“大家觉得我展示了很好的魅力，让整个行业在相亲市场升值。”
戴囡囡可以生气的，但她觉得不如省省吧！过两天自己要出去工作，再过两天任海歌要进山。生气多浪费时间，本来相处就短，怎能因为生气而浪费？
投票接近尾声，戴囡囡的粉丝始终没有动静，她看着有卡位淘汰的风险。普通观众便开始动手改变格局，把戴囡囡拉到前五。节目若是没有戴囡囡会失掉许多乐趣，而且戴囡囡看着养眼。
他们甚至对戴囡囡粉丝喊话：
「不就谈个恋爱，有什么要紧？」
「这次是让你们知道谈恋爱，以前你们不知道的时候，也谈的呀！」
「任海歌不比朗月强吗？」
戴囡囡粉丝便回应道：
「官宣呗，带头喊姐夫。」
「着急的话你来做戴囡囡粉丝呀！做戴囡囡粉丝又不用审核的咯！」
「戴囡囡想催票，自己来哄！」
双方一来一回，隔空喊话玩得不亦乐乎。这一阵热度又把戴囡囡推进前三。
好事者便去长峰那边挑逗他：「戴囡囡进前三，这也是金子在发光吗？」
任海歌每天沉迷于观赏网络舆论变化，好像第一天上网一样新鲜。
“以前不知道他们玩得这么有意思，说话有梗，夸的骂的都新鲜。”任海歌笑道。
“多看几次就不新鲜了。”戴囡囡说，“一套话术形成模式所向披靡，就会被争相模仿。像是军队一套战术应用好几年，直到被新武器破解。”
任海歌有点儿惊讶，怎么就扯到战争和军队了呢？
“你以为粉丝自发的吗？怎么可能呢？”戴囡囡笑道，“把你拉入亲戚群，至少跳出来五个人看你不顺眼。粉丝天南地北又千千万，怎么可能人人都对你喜欢？不过是助理队伍带得好，指哪打哪。”
任海歌突然一阵紧张，这样巨大的影响力下形成的行动一致性，明星确实是一个称得上危险的存在。能够影响别人放下个人喜好，服从统一意志，这是怎样强大的能力？
“你……”任海歌不想气氛变得紧张，只是玩笑着说一句，“还好你不是坏人！”
“就算我想也没那本事，你多虑了。”戴囡囡拍拍他，“中国人不信神明，所以会短暂地找一些精神寄托。他们喜欢我带来的一些相亲相爱、相知相守的感觉，以及一些美的享受。我牵动的是人们这一部分情感，所以我只能是一个好人。”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戴囡囡继续说道，“总的来说人们还是信奉实用主义，我能带来美好就爱我，若不能，我便什么都不是。”
“你很知道怎么做一个明星。”任海歌说道。
戴囡囡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想说一颗明星的光芒好短暂哦，只比流星滞空久一点儿。
如果有一天明星失去光环，你还会爱她吗？
算了，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搞不好，是她先对这段恋情放手。离开山村环境，任海歌还会继续充满魅力吗？这也得打个大大的问号不是吗？
高杏打来电话，说小月想退赛。
“为什么呀？”戴囡囡问。
“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你退赛，就想学你。”高杏说，“她倒是想得很明白，表达得也清晰，只是我觉得有点儿可惜，所以找你商量。”
小月的表达能力一直不错，初次见面就能用三两句话把一根筋的汪璇说得低头认错。这一次，也是成功地反向把高杏给说服。高杏没法子，才会来找戴囡囡。
“从社会秩序上讲，我肯定希望她继续上学。”戴囡囡说。
高杏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想让她走到决赛。节目结束的时候可以插班到初一，下半年开始重读初二。决赛奖金足够她去远一点儿上一个好的寄宿学校，物理隔绝她妈。”
高杏的安排已经很周详，她接着说：“至于竹编项目则回馈山村，报答乡亲这么多年的养育和照顾。一方面是小月明确说不想要，另一方面观众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热情支持最后可能化成她妈的享受，这一点已经在投票情况上表现出来。”
高杏每说一次“她妈”语气都很不爽，很难说没有趁机骂人。
不过，戴囡囡虽然动手打她妈，却也觉得她妈没什么可指责。除了不是一个好妈妈，她又做错什么呢？这么好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摆在面前，如何苛求她不为所动？
只是她太心急，晚一点儿出场，或许还有机会。小月那么好的孩子，不见得会狠心不要亲妈。
是自作自受吧！可惜她太不了解自己的女儿，甚至没有想要仔细观看节目重新认识女儿。
“你希望我做什么？”戴囡囡问，“劝小月继续比赛吗？”
“对！小孩子慕强，她觉得你最厉害，你说的话也许会听。”高杏说。
戴囡囡大概能够理解小月的心情，她现在一定觉得生活一团乱只想逃离。她刚成名的时候也是这样，分分钟想退圈，动不动跟剧组玩消失。
由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解小月，也许真能奏效，毕竟她是个很好的例子。
她从漩涡中挺过来，而且过得很好。
“我把小月送到你身边吧！过两天让教授一起带回来。”高杏说。
戴囡囡失笑，轻咳一声，不爽道：“教授他……凭什么就说教授跟我在一起？”
“那……没在一起吗？是教授没用呢，还是你没用？”高杏在电话那一头大笑。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她跟任海歌顺理成章，只有戴囡囡心存疑虑。
她应该是很自信的，但又很容易在某一刻觉得任海歌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他可以找一个小妻子，天天陪着他、哄着他。也可以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在工作上互相帮助、一起进步。
她能给任海歌带来什么呢？一晌贪欢？
她甚至没有很多时间陪伴任海歌，一进组就消失大半年，粉丝都说没啥行程可追太无聊。
听说能来海边玩，覃浩森赖着剧组一定要跟来。小孩子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戴囡囡只让他在别墅的无边泳池套着游泳圈玩，小孩子下海她可看不住。
覃浩森快活地喊小月帮忙拍照，说要水天一线，拍出假装在海里的效果。
怎么拍他都不满意，气得小月说：“我给你p一张好了！”
“怎么p？”覃浩森问。
“一键抠图啊，很简单的。”
俩小孩在泳池边脑袋对着脑袋，盯着手机一通操作。他们玩得忘乎所以，好像完全忘记此行的正事儿。
高杏给戴囡囡带来一瓶酒，从吧台自助拿来两个酒杯，说：“趁教授不注意，喝点儿？”
“他也不是管我很严。”戴囡囡一边嘴硬，一边动作稍显偷摸地接过酒杯，兴奋地说，“那就……喝点儿！”
太阳炙热，她们喝了点儿酒在沙滩床上躺着昏昏欲睡，最后还是小月先忍不住催着走流程。
“囡囡老师，你是不是想劝我继续比赛？”小月问道。
她裹着大毛巾，搬来一个脚蹬坐在俩人中间。
“我肯定是这样想的，但是要先听你的想法。在我眼里你已经是小大人，跟有没有18岁没关系，我又不是法律那么古板。”戴囡囡其实挺会聊天，只要她愿意，可以让每个聊天对象舒舒服服。
“我不想一直呆在山村。”小月肯定地说，“我不是觉得山村不好，更不是觉得竹编没前途，也不是羡慕外面的繁华。只是我还年轻，想要开阔视野，接触更多人，了解更多事。”
她说得太好，可谓是绝对正确，让人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