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规避风险
“嗯。”戴囡囡直接承认，没有任何辩解。
她突然觉得一阵苦涩。她一定做得不对，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样做。
“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
“我只是想跟你谈谈！”任海歌快速打断。
他先发难，他委屈，他又好害怕戴囡囡真的说出什么认错但决绝的话。
能怎办呢？谁先动心，谁受着呗！
任海歌调整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咄咄逼人。
他说：“你想知道什么，不能直接问我吗？还是你不信任我？”
戴囡囡感动得有点儿想哭，任海歌怎么可以脾气这么好！
任海歌紧张地把戴囡囡搂在怀里。
大胆点儿！
退一步说，就当是帮她挡挡风吧！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任海歌轻拍她的背安抚着。
戴囡囡这才发现，自己早就哭得稀里哗啦。
任海歌的怀抱很温暖，他本来就背厚胸宽，赖着很舒服。只是味道不太好闻，有一路过来的风尘仆仆，又有烹饪晚餐留下的油烟气。
这些味道都是因为她，好吧，那也不太好意思嫌弃。
“没事了！”任海歌继续哄道，“你想调查就调查吧！我一路三好学生，没有欠债、没有案底、没有私生子，经得起政审。”
“扑哧！”戴囡囡终于破涕为笑。
她反手搂着他的腰，把眼泪都往他衣服上蹭。
任海歌觉得心里痒痒的，一时不敢动弹。
虽然任海歌看似已经不介意，戴囡囡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她说：“我的私人感情是一项很重要的变动，大家不可能打没准备的仗。万一你有问题，也要早做准备不是？你就当我们是一个企业，在规避经营风险。”
任海歌点点头，戴囡囡解释到这地步，他已经很满足了。
“那我们算说好了吗？”任海歌问。
“哈？”
“我们是在一起了吗？”任海歌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止不住大笑。
戴囡囡觉得一阵紧张，两边耳膜都在鼓胀着。
她以为对于爱情这件事，自己已经看得很淡然了。
其实不会，当它真的来临时，还是会兴奋，会迷茫，会害怕，会蒙圈。
好像一切水到渠成，又好像是一个浪潮突然拍打过来。
任海歌很好，好到戴囡囡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吸引他。同时，任海歌又有很多问题，对她来说是一片全新的领域。
就像一个人习惯微软系统，突然换苹果系统之后，一定有一段时间适应不良。
她没有和任海歌这种人谈恋爱，甚至交友的经验。不知道他的喜好，不清楚他的底线，对于他的看待这个世界的基本原则也不太了解。
“要不，再想想？”戴囡囡调皮地说。
“嗯？”任海歌用鼻腔出声。
他把头低下来，脸庞越靠越近。
“你想亲我吗？”戴囡囡问。
任海歌一下子泄气，笑得把脑袋靠在她肩窝。
“你怎么这样？”任海歌抱怨。
“破坏气氛吗？”戴囡囡无辜道。
助理和经纪人已经回来，这么晚免税店都关门了，她们也实在无处可去。她俩正窝在大厅看动画片。
任海歌说一句：“看动画片哦！”
俩人一起嘲讽：“这叫动漫！”
这可能是她们有史以来最讨厌任海歌的一刻。
戴囡囡闷笑，差点儿忘了，任海歌好容易有“师长”感。记得开机第一天，他怼长峰的架势，好像那种老干部范儿。
戴囡囡现在只是觉得新鲜，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腻，会不会烦。反正可以确定的事，她并不喜欢。
可是，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处处都是你喜欢的特点呢？自己盯着装修的房子都有几处不如意呢！
戴囡囡带他去洗漱，小机器人端着任海歌的背包，一路领他们去三楼浴室。总共才三楼，还要安装电梯。
好像看出任海歌的疑问，戴囡囡说：“楼下还有两层。”
“哦。”任海歌应一声。
“你自己带来的机器人吗？”任海歌闲聊。
“不是，别墅配套的。”戴囡囡笑道，“他们的营销点，机器人管家，还挺可爱。”
机器人被触发关键字，立刻回应一句：“小憨憨是您的贴心管家哦！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任海歌确信自己生活水平并不差，但跟戴囡囡一比，又有云泥之别。他想着，戴囡囡的家只会比这临时住处更豪华吧！
尽管他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浴室的规模小小震惊一下。这个浴室至少50平方米，普通一居室那么大。
浴室在设计上很喜欢玩花样，镜子、洗手台等都做悬浮设计。好像引力在这里失去作用，置身其中有一种梦幻感。
浴缸像一片巨大的软面革，边边角角舒展垂落于地上。
戴囡囡以为任海歌的迟疑是不喜欢浴室装修风格，便解释道：“四面是单向玻璃，外面看不见的，如果你不习惯可以把窗帘拉上。”
哦，玻璃呀！任海歌还没来得及关注和细想。这个浴室真让人眼花缭乱。
他白天过来时好像注意到有一部分外墙使用镜面材料。
“外面的人岂不是一看就知道浴室在哪个方位。”任海歌说道。
“怎么了？”戴囡囡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哦，我是说如果有人想要偷拍你。”
戴囡囡似笑非笑看着他，说：“已知外面是看不到的，你是想说对着某个方位意淫吧？”
任海歌感到一阵不自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戴囡囡说话有时候总是很直接，撩得人不要不要，但好像又不是那个意思。
“这种出租屋的户型图都是公开的，对于有心人来说根本不是秘密，不管什么墙体都一样。”戴囡囡说道。
任海歌突然紧张起来，问：“不会有人在房间里留下摄像头吗？”
“那是犯法的。”戴囡囡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大家对我只是感兴趣，不至于铤而走险到违法犯罪的地步。”
任海歌失笑，他好像是有一点儿紧张到莫名其妙。
毕竟，他这也算是第一次真正留宿戴囡囡香闺，不紧张才不合理吧！
“你们三个人，每次都要住这么大房子吗？”任海歌刚说完就想咬掉自己舌头。关他屁事哦！真把自己当根葱。
“没有，我只是随便聊聊。”任海歌赶紧解释，“当然，也是想要了解你的生活习惯和消费水平。”
“住得起就住咯！”戴囡囡避重就轻地说，“我也可以住山村堂屋。”
任海歌没再接话，夜色越暗他越紧张，很多话都不过脑子，觉得还是少说为妙。
戴囡囡不像他想的那样不管家务，她能知道新毛巾、新拖鞋和洗漱用品在哪里，也愿意一一帮任海歌找出来。小憨憨紧紧跟随戴囡囡，举起双手做置物架。
只是这一点儿小事，任海歌便觉得满心感动，觉得戴囡囡好贤惠的。
“我出去啦，有事喊我。”戴囡囡说。
任海歌有点儿舍不得，但又觉得好笑，人家当然要出去，不然留下来搓背哦！
任海歌拘一把冷水泼在脸上。
他好逊啊！
戴囡囡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却激动得像个毛头小子！
任海歌的工作需要跟很多人打交道，形形色色、天南地北，有一些财富地位远不如自己，也有一些财富地位远高于自己，他非常清楚当地位不对等时，哪一些聊天内容不宜出现。
今晚，他可能把所有忌讳都犯了一遍。
戴囡囡会不会对他很失望。
她会不会觉得，哦，不过如此！
在戴囡囡和任海歌恋情还没完全明朗的时候，另外一对明朗的情侣正在闹分手。
民宿项目被郝思意指责违反规则，何芳和声卡又无法自圆其说，于是评委给出最低分。民宿的网络投票也不理想，基本上已经是淘汰预定，何芳便找水军狂刷千万票。
这个操作可太扎眼，瞎子光听声响都能辨别真假。节目组一夜之间将投票清零，还在首页高挂一个抵制刷票的声明。
何芳当然要找男朋友给自己撑场子，结果萧奇却说：“节目组要维护公平，很正常呀！”
“屁的公平！”何芳破口大骂，“汪璇内定保送，公平吗？戴囡囡全程由任海歌代劳，公平吗？轮到我，就突然扯什么公平！”
萧奇便说何芳太幼稚，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公平当然是对现世而言最大多数最愿意接受的结果。大家看到汪璇和戴囡囡的努力，觉得她们应该赢，然后她们真的赢了，这就是公平。
法律是公平吗？也不是。法律只是维护当时的社会秩序最恰当的一些规则和惩罚。法律也是会随着社会变化而变化，而且应该有所变化。
萧奇跟任海歌本质上是同一类人，喜欢高屋建瓴说一些凌驾于事实之上的大道理。
戴囡囡有时候不喜欢听，有一些也不赞同，但她觉得恋爱是恋爱，道理是道理，分得很清楚。为人处事、理解世界的方法和心得，她更愿意与助理和经纪人一起讨论，她们才是同类人，任海歌不是。
所以，戴囡囡是很愿意迁就任海歌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不了阴奉阳违。也是因为这样，造成任海歌觉得她太过于听话的错觉。
这种相处模式，也许会在某一天出现问题，但是大抵可以相安无事百年。
百年之内，社会格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变革。
戴囡囡谈恋爱只是找一个陪伴，她觉得在节目里和任海歌相处不错，也许生活中也可以。但是何芳不一样，她想要驯服萧奇。
具体地说，何芳想要萧奇为己所用。她现在谈恋爱，功利心比较强。
如果萧奇不能帮她在这档综艺的竞争中拔得头筹，那么，要这个男朋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