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内定男友
这期节目播出之后，除了女演员之外，另有一个人也在互联网上有了姓名。
他就是小黄毛。
观众因为心疼他，觉得很有必要当面表达，所以涌入他的社交账号留言：
「奶奶不记得你哦！」
「奶奶完全不记得你哦！」
小黄毛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享受被关注的乐趣。
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乎。他拍一只小狗，两万人点赞，八千人真心实意夸可爱。
小黄毛原本打算把任海歌和戴囡囡相恋的秘密带入棺材里，整个车队都有这样的默契。
但是，当某一天打开社交账号发现留言互动数明显下降时，他忍不住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点儿信息，引得各方猜测和打探。
他的账号，又热热闹闹起来。
一个人习惯了热闹，便很难再接受冷清吧！
戴囡囡没有怪他，何况整个团队早就做好应付各种情况的准备。
经纪人说：“主动权仍然在你，反正也没承诺过任海歌什么，你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戴囡囡捂着嘴嬉笑，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感觉她们团队好渣啊！但是好过瘾！
任海歌在第一时间知道舆论变化。他觉得这件事对戴囡囡影响比较大，默认应该由戴囡囡做决定。
他跟戴囡囡说，无论是否相恋，何时相恋，他都会无条件配合。
戴囡囡看着信息发呆，感叹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男人呢！”
经纪人也给予最大的支持，说：“事业上的发展你不用担心，婚前婚后可以走出不同的路子。”
戴囡囡吓得把手机掉地上，还好地毯够厚。
“怎么、怎么就婚后呢？”戴囡囡惊得结巴，说，“我是失去对自己生命某一段时间的记忆吗？发展有一点快！”
除了戴囡囡本人和吃瓜群众，好像所有关心她的人都不太把这当回事儿。
粉丝比较关心的问题是，如此一来就不用两个项目分散投票。
毕竟两个项目的评委系数都不高，集中力量支持其中一个更加稳妥。
任海歌是在什么时候收服这么多人心？戴囡囡觉得有点儿郁闷。
他也没有很好吧！
她不值得更好的人吗？
比如李白、孙悟空、司马相如……
“我觉得我的爱情可以再波折一点儿。”戴囡囡调皮地说。
“戏里有得是。”助理吐槽。
“你不是说教授容易出轨吗？”戴囡囡疑问。
“对啊，是我说的。”助理笑道，“最好我说了之后你一意孤行，待到应验时，我再趾高气扬地出场。你看我怎么说来着，就不听，吃亏了吧！”
任海歌有一个同学，是个大喇叭。他看到任海歌和戴囡囡的恋情曝光，便在同学群里呜呼哀哉吸足眼球。
大喇叭同学：「完蛋！」
其他人勉强问一句：「怎么了？」
大喇叭同学：「有个媒体问我歌儿的事情，我以为是因为他在上综艺，所以挖一点儿有意思的边角料。现在一想反应过来，他是得到消息，要搞黄歌儿和大明星的恋爱啊！」
其他同学：「你跟媒体说了什么？」
其他同学：「怎么能跟媒体随便说呢？」
其他同学：「你想说的话，那么多平台、群组、朋友圈不够你说吗？」
同学们表现得比任海歌本人更紧张，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懂不懂啦！
大喇叭同学也是好心，为了增加任海歌的魅力，把他上学时的风流韵事添油加醋。
大家都说完了完了，这事儿就算女明星能忍，女明星的粉丝也不能忍。
忐忑地等了两天，所有平台、所有媒体上都没有相关爆料。
其实，任海歌确信这种爆料应该掀不起多大风浪，只是免不了担心一阵子。
如今，公众已经很抵触无下限地挖掘一个人的过往。因为新媒体时代，每个人都有突然走红的可能。谁也不想自己小时候逃课、尿床、为爱疯狂的傻事等等突然之间被全网围观。
不是道德感提高，只是因为关乎切身利益，所以抵制。
只是走红而已，又不是犯罪，凭什么被全网起底。
又过了两天，媒体有学校和研究所拦着，所以没有来打扰任海歌。于此同时，戴囡囡也没有来找任海歌。
他忍不住升起一个小小的猜疑，也许调查他过往的不是普通媒体，而是戴囡囡团队的授意。
否则无法解释媒体花大价钱搞到消息却不做报道，以及戴囡囡为何突然热情冷却。
她可是会在凌晨打电话让他哄睡，一点儿都不像对他没意思。
任海歌有点儿心神不宁，把工作交给学生，自己在一边发呆。
同事看出他不对劲，问道：“戴囡囡是不是准备退出节目？明星很怕绯闻缠身吧！”
“什么？”任海歌迷茫地问。
同事打开手机，关于《春山如笑》的投票情况，戴囡囡已经落在后半段。
“除非跟粉丝打过招呼，否则戴囡囡不会就这点儿票数。”同事分析道，“现在看起来完全只是普通观众在投票。”
这一期整个票池都很少，不止戴囡囡没人投，就连汪璇也掉出前五。
汪璇这条线，无论是故事还是产品，以及和山村嘉宾的互动与合作，在节目中都展示得非常好。她一直极受节目忠实观众群体的喜爱。
这种情况很反常，因为这期节目播出后热度又创新高，并且同期没有其他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其他大热综艺要么已经收官，要么进入疲软期。
任海歌想着，也许戴囡囡最近在忙这件事？她在跟节目组紧急商量对策，所以才没空联系他。
戴囡囡一直把节目看得比他重要。
“我想请假两天。”任海歌说。
“去吧，理论上这半年你随便请假。”同事回道。
燃犀一直默默听着，此时抬起头来横插一句：“不是要起草新的化石管理技术标准吗？过两天开会讨论完之后再去。”
这句话说得也不是太含蓄，约等于别去找戴囡囡，留下来陪我。
同事当然能听出来，于是默默地走到一边呆着。
感情这种事，再好的朋友也要少吱声。何况，任海歌足够成熟，可以自己处理。
任海歌想错了，戴囡囡确实在忙事业，但不是忙综艺，而是在为下一部戏的选择烦恼。
综艺节目接近尾声，再有两个阶段就是三强争霸赛。
她是时候定下一部戏。
如果她决定恋爱，那么就不应该选古装甜宠剧，否则是对片方和观众的不负责。可是，这个甜宠剧好棒啊，制作团队靠谱，剧本又扎实。
而且，她这么年轻，正应该留下一些美美的影像。她还没有特别完美的古装造型呢！一直靠几个游戏代言的片段在各种古装美人榜上厮杀。
“其实，科幻也不错，有可能是下一个大热题材。”经纪人推荐新本子。
戴囡囡撅嘴摇头，科幻只是可能大热，古装甜宠却是毫无疑问再热一百年。中国人对古装剧的偏爱，真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大概是源于对五千年历史的骄傲之情吧！
门铃唱起来，任海歌的大脸毫无预警地出现在监视屏上。
“哦，是我告诉他地址。”助理一脸看好戏地说。
助理和戴囡囡相识于微时，又在她遭遇重大公关危机时回归，因此她有一些恃宠而骄。经纪人还有些公事公办，甚至有点儿怕戴囡囡，助理则完全不会，经常擅作主张。
不过，助理有分寸，她的擅作主张大多只限于类似戴囡囡在处理爱情时优柔寡断的时刻。
戴囡囡有时候会有点儿介意，但是愿意宠着她。车祸危机之所以能够顺利消解，一部分原因是她够幸运，伤者最终无大碍，有心人没机会做文章。
另一部分则确实是助理的功劳，搞舆论她最在行。
这件事对助理来说已经是相对容易操作的，戴囡囡本身没过错，伤者又健康出院。
公众人物是很害怕负面新闻的，如果戴囡囡跟车祸和伤重不治这两个信息捆绑，以后她每出现一次，就会勾起一部分人的心伤往事。
长此以往，戴囡囡本身就会变成一个负面的符号，再想有更好的发展几乎不可能。
所以，当助理把任海歌招来时，戴囡囡也不好发脾气。
不能因为爱情这种小事，气走一个人才。
助理拉着经纪人快乐地离开别墅，她们说：“带着你一直也没办法好好逛街，我们去玩啦，晚饭自己解决！”
大厅里只留下戴囡囡和任海歌面面相觑，俩人突然都有点儿羞涩，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任海歌便随意打量着这个建筑，大厅做挑高处理直通屋顶，足有五米多高，显得非常开阔。
戴囡囡坐在一个美人靠沙发上，懒懒散散地半躺着。软屏显示屏在半空中悬挂，其中一块屏幕无声地播放《春山如笑》，其余屏幕展示不同的影视策划案。
“你们在聊工作吗？”任海歌问。
“对啊！”戴囡囡从沙发上站起来，给任海歌倒一杯茶，笑道，“你打断我工作了！”
茶水特别烫，任海歌端起来抿一口又放下，觉得嘴唇更干了。
“怎么不把背包放下？”戴囡囡招呼道。
任海歌这才发现双肩包还稳稳地背在身上，他像只乌龟驮着壳端坐着。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放哪里？”
戴囡囡应该能看出他的紧张吧，她那么爱观察人。
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蠢？
戴囡囡歪头戏谑地看着他，软语笑言：“还能放哪里？你想放哪里？要不放我腿上？”
呃……任海歌怂得一批，立刻正襟危坐，把背包整整齐齐贴着自己小腿摆放在沙发边。
戴囡囡是在勾引他吗？
他有点儿不敢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