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星光灿烂
助理看中的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典礼，主办方都没想到真能把戴囡囡请来。
“时间刚好啊！”戴囡囡笑道。
“总之，感谢出席。”主办方姿态放得很低。
因为戴囡囡的决定来得突然，颁奖典礼来不及准备与戴囡囡匹配的奖项。
戴囡囡高情商地说：“那多好呀！大家再也不说颁奖典礼分猪肉，见者有份。”
主办方觉得过意不去，便把推广大使、荣誉评委等等不限人数的头衔全给戴囡囡来一套。
这可能是戴囡囡在治疗前最后一次亮相，经纪人特别重视，使出浑身手段拿到十二套高级礼服给戴囡囡挑选。
“干啥呀！”戴囡囡很不适应，笑道，“太夸张，大明星也说你过分了啊！”
经纪人忧愁地说：“肤色变了，气质也变了，不确定哪一套适合你呀！”
最终，戴囡囡从精灵系列里选一套，说：“跟我从山里回来的背景比较配吧！”
“有想法，特别好！”一屋子人都肯定她。
这样的情景本来是戴囡囡的日常，众星拱月、无脑吹捧，现在竟然有一点儿不习惯。
山村里的人似乎都比较内敛，不会把肯定和夸赞说出口。他如果服你，便默默按你说的做，埋头苦干。
“做一对精灵耳吗？”造型师询问。
“放手去试呗！”戴囡囡说。
山村里的人似乎也不太会拒绝，无论你的要求多奇怪。只要你坚持，大家就都会配合一下。所以，今年来一波干部带大家种金银花，明年来一波干部带大家开竹林。
戴囡囡后知后觉地发现，短短的时间，她的思维和行为受山村影响好大。
造型师也有点儿不太习惯，小心翼翼再次确认着：“我真的做了哦！”
试妆效果很好，要美貌有美貌，要奢华有奢华，要特色有特色，一群人满意地出门踩点拍宣传照。
也不知什么时候带起来的风气，明星出席活动之前，都要放一套美美的照片预热。
“也有好处的。”造型师说，“要是现场出现崩图，美照已经铺过一轮，可以抵消崩图的影响。”
啊，好像不是什么好话！
戴囡囡怎么会有崩图？
造型师识趣地闭嘴。
宣传照赛道竞争很激烈，以前大家只是在酒店房间、走廊、花园拍一拍，现在还要出外景。
戴囡囡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问：“精灵来到城市会做什么？”
“逛街。”助理认真回答，“一般影视作品里就是看到汽车很奇怪，搞不好还会坐在车顶上。”
戴囡囡点点头，补充：“玩儿一圈之后还是觉得植物最芬芳，躲进绿化带？”
“太卷了，太卷了！”造型师用夸张的语气给予肯定。
“可以把我拍成小精灵吗？”戴囡囡问摄影师，“用错位的方式让我坐在汽车顶上，站在绿化带树枝上。”
“理论上可以。”摄影师回答，一边立刻着手找参考案例。
拍宣传照的时候朗月主动找过来，他也拍宣传照，一群人拿着相机、反光板等器材。
自从戴囡囡决定出席后，很多明星都变得有时间，纷纷主动联系主办方，其中包括朗月。
戴囡囡知道他来，但没想和他再有交集。虽然大家都在一个圈子混，抬头不见低头也不见，倒不是什么难事。
朗月穿一身芥末绿西装，戴囡囡懊恼地想撞墙，这可太像情侣装。戴囡囡的礼服不是绿色，但处处显露生机盎然，跟他合衬得不要不要。
“嗨！”朗月主动打招呼。
戴囡囡二话不说抓起工作人员手中的书写垫丢在朗月面前。
“站那儿，不许过来！”戴囡囡任性地说。
大部分人在偷笑，双方工作人员都已经习惯戴囡囡的脾气。
朗月表现得很有风度，俯身捡起书写垫还给工作人员。他俯身的时候始终保持一手插兜，真耍帅！戴囡囡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看透他的本质后，现在觉得他处处透着不真诚。
“你还在拍综艺吗？”朗月若无其事地扯闲话。
拍你祖宗！戴囡囡腹诽一下。
“素材够了吗？”戴囡囡问摄影师。
“差不多。”摄影师说。
“差不多就是够多了。”戴囡囡武断地改变汉字语义，宣布收工。
朗月横向漂移，挡在戴囡囡前行的路径上。
“还在生气呢？”他弯着腰、歪着头把脸伸到戴囡囡面前。
戴囡囡身材高挑，他又比戴囡囡高好多，俩人站一起时把戴囡囡衬得娇小。
“再不让开，我就不给你留面子了！”戴囡囡威胁道。
朗月听话，但没完全听话。他是把路让开，但是紧紧跟在戴囡囡身后。
“不拍了吗？”朗月的摄影团队询问道。
“拍够了。”朗月决定。
这是一处湿地公园的木栈道，至少步行十分钟才能完全走出去，没有捷径。
戴囡囡一刻都不想跟他多呆，但这是公共设施，不能赶他，又不能打他。戴囡囡便把高跟鞋脱掉换预先准备好的拖鞋，然后撒丫子跑！
她是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朗月想追，但是戴囡囡这边工作人员意识到她是真的不想理朗月，纷纷围拢过来拦着他，嘴上发出无意义的“吁～吁～”起哄声。
戴囡囡一边跑一边还不忘扯走司机挂在腰带上的钥匙。
“你们自己打车啊！”戴囡囡对大家说。
女明星踩着拖鞋、穿着礼服，自己开车走了。
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包括助理。她刚回来不久，从来没听戴囡囡提起过朗月。
关系这么恶劣吗？
经纪人得到消息，已经等在酒店大门口，戴囡囡一见面就开始抱怨：“他不要脸，还好意思来找我！”
其实，朗月也没做什么坏事，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混蛋的男明星而已。在恋情逐渐明朗时，朗月各种统筹安排行程让他们有时间可以一起旅游，然后在情到浓时试图说服戴囡囡不要太高调。
“什么是……太高调？”戴囡囡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她本身就不是喜欢到处宣扬恋情的人，很确定自己没有给外界任何准确的回应。
“我希望我们可以在外人面前装作普通朋友。”朗月说。
“地下情？”戴囡囡皱眉，说，“好古老的名词。”
“我们平常少联系，也少提彼此，有需要时我来找你。”朗月说出行动方案。
“有需要时来找我？”戴囡囡重复他的说法，大笑一声荒唐。
“你别误会。”朗月说道，“我是怕别人看出来，因为……对，我们提到彼此时，神色总是会有一点不一样。”
“我误会什么？”戴囡囡已经不想听他再说下去，她点出关键，“你不就是想说，做炮友就好。”
“当然不是！”朗月着急地否认。
戴囡囡伸出一脚把他踹下床，说：“不是你别上床啊！女朋友是可以不上床的，炮友只是上床，你选吧！”
朗月知道自己搞砸，笨拙地想要挽回。他用力的束缚着戴囡囡，把人吓得不轻。
戴囡囡坚持离开，俩人直到门口还拉拉扯扯。戴囡囡惊慌之下把玄关的鞋柜推倒，把他砸得腿瘸好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朗月出席公开场合都打着石膏，对外说自己健身时被器材砸到。
他们分手当天，正是助理开着戴囡囡的车子出车祸的时间。当时戴囡囡根本不在同一座城市，却碍着这原由没办法向公众解释。
她不是肇事者，这件事总会查清楚。她和朗月这段破烂恋情，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再提。
经纪人赶紧送戴囡囡回酒店房间，以免她当众失态。
跟朗月的这段恋情让戴囡囡很受伤，她觉得自己不被珍惜。这对骄傲的她来说，是不可以接受的。
跟她谈恋爱，只想着享受，不想付出，是她不值得吗？
“你别哭啊！”经纪人务实地劝道，“今天眼睛要是哭肿，明天红毯就会输！”
“好，不会。”戴囡囡回道，做明星她是专业的。
第二天走红毯戴囡囡的状态很好，不说艳压群芳，至少也是惊艳四座。但是挑剔的网友却猜测她在山里太久身材走样，无法性感，只能穿蓬蓬裙礼服。
戴囡囡气得在化妆间摔粉扑。
经纪人笑着追打助理，工作不用这么认真，不必实时总结弹幕。
“现在信息真是太快了！”经纪人摇头，“以前至少是第二天新闻登报，然后慢慢看出一些评论的声音。”
“换！”戴囡囡决定，“反正我也不想跟那什么……”
“刚走完红毯。”经纪人犹豫。
“红毯一套，内场一套，不行吗？”戴囡囡幼稚地打比喻，“新娘一天还换四五套呢！”
戴囡囡选一套亮面曳地长裙，胸腹紧紧勾勒出线条，裙摆飘逸拖出半米长，形似马蹄莲。
候场的时候，戴囡囡余光瞄到朗月从人群中穿过，直奔她而来。她用脚跟一踢，伸手抓起裙摆走得飞快。结果到了采访区，发现朗月正从另一边走进来。
“我刚刚就是想跟你说，我们的采访安排在一起。”朗月耳语。
“凭什么？”戴囡囡离他远一点儿。
“他先采好了！”戴囡囡对一众媒体说，她几乎退出舞台。
“两位一起，一起。”主持人喊道。
工作人员手挽手维持秩序，赶小鸡似的把戴囡囡轰上台。
主办方想抓住这次机会把典礼办好，最显而易见的投入就是请一大堆工作人员把会场填充得满满当当。
戴囡囡观察一圈环境，看来不发脾气，是很难从人缝里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