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谈生意
农博会上人头攒动，听说有明星参加，各个参展单位都卯足劲儿施展。大家当然想着蹭一波流量，多争取曝光。
开展前几天只面向特定群体，最后一天才面向公众开放。粉丝们便各显神通，有的以自媒体身份进入，有的以社区团购组织者身份拿到邀请函。
好在他们并不捣乱，也不围着节目组的展位转。进场后过来打个招呼，表示戴囡囡助威团已就位，便去其他展位“雨露均沾。”
面对汪璇的商品发愁，成了粉丝进场后的一个固定环节。
“虽然中国人有买椟还珠的优良传统，但是光秃秃一个椟，我怎么开团呢？”粉丝嘻嘻哈哈。
汪璇和小月都内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长峰在一边招呼着：“看看柠檬醋吧！”
“咋看啊，这得尝吧！总不能一大早吃醋。”粉丝玩笑着一哄而散。
为了吸引关注，各个展位上又是游戏又是试吃，其中一个必不可少的营销策略就是关注官号送小礼物。《山春如笑》的展位啥都没有，对比之下竟稍显冷清。
近午时分，戴囡囡和制片才姗姗来迟。戴囡囡已经换一身造型，今天是编发半个公主头的活力小青年，穿一条布裙和一件超大号卫衣，整个人显得软乎乎。
高杏小心翼翼地迎上来，说：“暂时还是我……我们跟拍。”
戴囡囡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便去招呼小月：“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
小月本来信心满满，想着大干一场，结果一早上门可罗雀，自然有些受打击。她跑出去看一圈，发现别人家的商品包装都已经很精美，并不比竹编包装差在哪里。
“没有人……嗯……嗯！”覃浩森拖长尾音，蔫蔫地说，“人家都准备好多小礼物，还有各种试吃。我们什么都没有，总不能一来就让人喝醋吧！”
戴囡囡环视一圈，周围好多人看她，带着观赏稀有物种的好奇心。他们还是想见戴囡囡的，只是在这展会里都是有“身份”的人，在岗位上各自忙碌。戴囡囡心里便有了十分底气，微微一笑回应打量她的目光。
“那就主动出击呀！”戴囡囡自信地说，“这么好的包装找谁合作不行？谁家都需要的呀！”
场馆内有那种可以借用的手推车，就是那种推着不走、拉着倒退，遇到坎儿就得抬起来才能通过的废物手推车，然而还是比人工运载省力一些。
覃浩森和小月俩人“哼哧哼哧”临场练习使用方法，一个说推着好使，一个说拉着省力。
“加油啊！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业！”戴囡囡心安理得地鞭笞童工。
手推车上叠放大量汪璇制作的宣传手册和一小部分竹编包装样品。粉丝一下子全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一边帮着码放一边问：“这事儿我们能跟吗？”
“当然可以呀！”汪璇抢着说，“人多声势大。”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出发。
摊主远远地看到戴囡囡就开始发笑，大声问：“干吗啦，还要走过来抢客户！”
明星和他们一起参展，本来就不公平。道理大家都懂，说破反而不尴尬，各自注意分寸则更好。
“没有哇，你才是我的客户。”戴囡囡回应。
这个摊位卖果冻橙，吸管插进去直接喝。
“哇，对口企业！”戴囡囡笑道，“考虑一下我们的竹吸管呗！”
小月立刻从一堆样品中精确找出一包十根装吸管递过去。
摊主翻看光秃秃的外包装，挑剔道：“没有生产信息，也没有卫生、食品许可……”
“在办的呀！”戴囡囡撒娇，“你不看节目哦，给你出货的时候肯定就都办下来了嘛！”
摊主装不下去，哈哈爆笑，道：“一直追着看，还以为你们不拍了呢！”
“好看么？”戴囡囡接一句。
摊主大乐，说：“不好看，但是好奇你们能搞出什么东西。万一有个什么流行，赶紧跟上一波。”
“这坦白劲儿真让人喜欢。”戴囡囡给他戴高帽，继续说，“这是我们的产品手册，样式非常多，肯定有你能用得到。留个地址呗，今天样品带的少，回头给寄一套完整的。”
摊主笑得把脸埋进胸口，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整话，道：“加个微信。”
“扑哧！”他说完更觉得不好意思，缩着脑袋耸肩笑。
“好哇，加我们老板微信。”戴囡囡笑着把小月推出去。
在一旁全程围观他们交流的大哥发出一声感慨：“大明星挺好的，挺亲民。”
戴囡囡听到了，夸张地连连摆手：“大哥，别搞我啊！我就是民，还要怎么亲民？”
大哥连忙否认着：“说错话、说错话！是夸你的，态度挺好。上次我们那边来两个小明星，都不理人的。”
摊主便出言维护着：“所以那种是小明星，我们囡囡是大明星！”
才聊几句，就成了“我们囡囡”。不得不说，戴囡囡这人真的有魅力，不仅仅靠美貌横行霸道。
午休时间很快到来，戴囡囡只来得及转完一小片区域。
“吃完饭好好休息，下午自己出去谈生意。”戴囡囡对两个小萝卜头说。
“怎么谈生意！”两个小萝卜头扭捏得像毛毛虫。
“不会的话，就学我咯！我早上怎么做，你们下午就怎么做。”戴囡囡轻松地说。
“嗯～”覃浩森发出蚊子叫，“囡囡老师不陪我们一起吗？汪璇老师呢？粉丝老师呢？”
“我们怎么也成老师了？”粉丝笑得，很不习惯。
“他们管谁都叫老师。”戴囡囡笑着解释，“因为最早的时候，不管什么人进山干什么，有一个固定行程就是给他们上课。能教知识就上主课，不能就讲故事，讲故事也不会就上班会课、体育课……反正要陪孩子们玩一玩儿。”
这一顿午饭戴囡囡让小月请客，她说：“这是你的项目呀，算在活动经费。”
小月不由得紧张起来，怕餐食大家不爱吃，又怕餐费太贵。
“你看其他展位的工作人员午饭吃什么，哪里买的。我们跟大家一样就好。”粉丝给她出主意。
“我去问吗？”小月不确定地说。
“去问呀！”粉丝给她撑腰，“谁不告诉你，我们去揍他，我们人多。”
小月被逗笑，觉得心情轻松一些。她走了两步又打退堂鼓，回来拉着覃浩森一起闯荡。
等俩人走远，粉丝评价道：“俩小屁孩挺懂事，比节目上看着可爱多了。”
另一个粉丝点头同意，说：“节目里覃浩森只会跑，小月只会哭。”
戴囡囡莞尔一笑，她倒是挺认可节目的剪辑呈现。一期节目一百多分钟要展示十几组嘉宾，每个人出现的镜头时长很有限，当然选最有记忆点的片段。
俩小孩出去打听一圈，回来时一人手捧一个盒饭。
“他们说点多了，非要给我，我推不掉。”小月苦恼地说，“这样会不会很像要饭呀？囡囡老师你帮我退回去吗？”
“扑哧！”戴囡囡愉快地笑起来，说，“拿着吧，没事儿，他们是喜欢你。”
小月拿出手机，说自己加好多订餐老板的微信。
“为什么不用美团、饿了么？”小月好奇地问，“很好用，早餐和宵夜都是这样买的。”
“团餐一对一对接，效率更高。你现在是大客户呀！”粉丝笑着解释。
有人想起任海歌，上次吃米粉就是一起的，便随口问道：“教授不是也来了吗？怎么没看到人？”
一个不怕死的粉丝问戴囡囡：“如果萧奇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萧奇和教授，你更喜欢哪一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同伴敲一脑袋：“镜头还没关呢，你能不能把嘴闭上！”
其他粉丝也不满，七嘴八舌地埋怨：“萧奇和教授又没说喜欢囡囡，这是干什么？被人听见不得笑话囡囡自恋。话是你说的，骂是囡囡受着。”
“这有什么呀！”不怕死的粉丝仍然嘴硬，道，“北大和清华都没有给我发录取通知书，这也不影响我考虑一下选哪一所大学啊！”
其余人竟然被她说服，开始认真讨论起来。任海歌更像清华，搞研究；萧奇比较像北大，搞事情……
“咳！”任海歌来到大家身后，发出点儿响声表示自己已经到场。
粉丝立刻一哄而散，像一群小兽看到不明物，谨慎地聚拢到戴囡囡这棵大树身旁观望。
“我们在点午餐，你需要吗？”戴囡囡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咳，吃过了。”任海歌敷衍一句。
他正眼都没看戴囡囡，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去跟汪璇谈笑风生，跟长峰勾肩搭背。
粉丝都是人精，对男女主角各种反应最是了如指掌。
“教授这是跟你冷战吗？”粉丝一语中的。
“你怎么人家了？”粉丝倒是不护短。
这俩人要有错，那一定是戴囡囡的错。
“他跟长峰感情很好吗？故意跟别人说说笑笑，就是不理你！”另一波粉丝共情能力强，说，“代入感太强，想到我那河豚转世没心没肺的前男友，已经开始生气了。”
“同事而已。”戴囡囡虚弱地解释。
她倒是不生气，但已经没什么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