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闲着，但没完全闲下来
戴囡囡没有回家，因为怕疫情严重，到时候被隔离影响工作。
她们在附近租一套小别墅，有温泉引入户，唯一的遗憾是这里没有猫。
戴囡囡抱着小助理，说：“今晚你陪我睡，我再也不要一个人。”
助理不领情，塞给她一只大玩偶，一米八的长腿熊猫。
好丑！
“熊猫矮墩墩才可爱。”戴囡囡说。
“这个叫‘社会我猫熊’。”助理打趣道，“要不，打印一个教授的脸贴上去？”
“教授一米八四。”戴囡囡说。
“哟哟哟，记这么清楚呢！”助理又起哄。
人类总是这么爱看别人谈恋爱。
任海歌鼓足勇气打电话过来时，接听的人是助理。既然知道戴囡囡的心意，她自然不会怠慢。
“小朋友叫什么名字，几岁生日呀，想听什么祝福？”助理热情地说，“我记下来，一会儿让囡囡录。或者什么时候办生日会，现场连线也可以，我们这两天没安排工作。”
任海歌倒显得不那么确定，说：“要问戴囡囡同意吧！”
拿捏！助理在心里暗笑，戴囡囡把教授妥妥拿捏。
她很努力给任海歌传达戴囡囡的心思，帮助他建立信心。
“你哄哄她，她就同意啦！”助理笑道。
“她耳根子软吗？”任海歌仍在状况外。
戴囡囡泡着温泉睡着，助理想着生日会总是在晚上，明天一早醒来录视频肯定来得及，就没吵醒她。
结果，这一晚任海歌罕见的第二次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平常工作量不小，基本上倒头便睡。他一向作息规律，失眠这种事儿几乎没怎么在他的人生出现过。
任海歌想着是不是自己太唐突，人家客气一下，他就顺杆爬。
最好笑的是，他竟然上网搜索，明星录小视频什么价。
一些久不出现在大众视野的老牌明星一条视频都要报价五千元，何况戴囡囡正当红。
「不好意思，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
任海歌打出一串字，然后删除，这样写好像是责备戴囡囡。
睡两个翻身，又拿出手机编辑：「小朋友很喜欢你……」
才开一个头，又删除。
他应该先跟戴囡囡打招呼，比如“最近好吗”、“回家有没有好好休息”……
恋爱的套路，男女之间拉扯的大戏，任海歌都懂。只是戴囡囡比较特殊，他不确定这一套是否管用。他不是不自信，只是这一次对象比较特别，没有可供参考的案例和经验。
非录制时间，并不是所有的项目完全停止。直播组跟着长峰，每天仍然直播一两个小时。
长峰带着山村嘉宾到处跑流程，提交资料，申请品牌商标、食品经营许可等等。
他说到做到，就算在节目里输了，也要把柠檬醋做起来。
长峰并不是赌气，而是把握机会。这可是他有史以来搞的所有项目中关注度最大的一个，不管走到哪一步，他已经赢了。
以后无论见投资人，还是面对大众，他不再需要努力自我介绍，他已经被记住。
他现在所做的每一分努力都是让这份“记住”更深刻。
长峰兴冲冲，可是他的合伙人并没有同样的觉悟。
长峰大多时候很强势，常常让合伙人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吉祥物。特别是到了城市之后，合伙人什么都不懂，一问三不知。
“你在这里别动”、“带上身份证就行”是长峰对他最常说的两句话，
终于，合伙人忍受不了，咕哝一句：“先给钱吧！一天天折腾的，才给五百块！”
“不是给了项目经费吗？”长峰说。
“又不是给我。”合伙人大为不满，道，“导演说我不能给自己用，那是挪用项目经费，要坐牢的。”
他转头，没找到自己的跟拍编导，恨恨道：“反正是你们人说的。”
长峰无力望天，有一种自己正在费心竭力扶持一个阿斗的荒唐感。
他只能安慰自己，他展示他的能力，收获他的关注，合伙人只是他的一个道具。
“我们是可以设置人员工资的，回头我们商量一下。”长峰安抚道。
那天与初评团争执后，观众大多怜爱长峰美强惨。本来口碑好好的，这一段直播又让观众开始质疑他的人品。
观众相信山村嘉宾大多自卑谦逊，能把山村嘉宾逼到逆反，镜头之外长峰为人一定很过分。
然后他们开始反思，当初会不会反权威过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站在了专家评审的对立面。
静下来想想，评审对长峰的批评不无道理。
当然，没过几天观众又自己反转风评，想着长峰真是可怜，多做多错。
其他嘉宾美美回家睡大觉，长峰忙前忙后还忙出仇了？
山村嘉宾多少有点儿不知道好歹。
剪辑播出的正片包括真人秀和初评团点评两部分。
正片里，戴囡囡仍然格格不入，何芳还是细心温暖，汪璇继续查无此人……
观众逆反了，觉得节目组导向明显。明明戴囡囡做人做事都漂亮，汪璇又是那么优秀，结果剪辑就是不给正面镜头。于是，她俩在网络投票数上一骑绝尘。
观众永远在逆反，节目组永远正中下怀。
无论观众给什么反馈，或者喜欢谁，节目组都高兴。唯一害怕的只是观众看完情绪毫无波澜，甚至没看完。
戴囡囡也在播出第一时间看正片，情绪随着节目起起伏伏。
这套别墅院子小小的，但仍在逼仄的空间内建一座亭子，挖一个池子。
清风拂来，都是门外汽车的尾气。
“我有点儿想念山上了。”戴囡囡看着那些美丽的空镜感慨，想念大山的开阔。
镜头里的山村好漂亮，比她亲眼看见的更漂亮。
或许，她根本没有用心眺望风景，天天就盯着脚下有没有蛇虫鼠蚁。
戴囡囡还注意到正片里一个细节，下山时后边好多客车还是空的，任海歌偏要挤上她那辆满载的客车。
观众当然也有发现，他们都是火眼金睛，节目内外的蛛丝马迹越扒越有。吃米粉、录生日祝福等等全被知晓。
观众看个乐子，喊话戴囡囡粉丝不要阻止偶像谈恋爱。
戴囡囡粉丝也大方，统一口径，称呼他“节目限定姐夫”。
唯一不爽的是任海歌新晋粉丝，刚入手的墙头，这么快就被挖一脚。
助理拍摄戴囡囡观看节目过程，说要出一期reaction，不能离开观众视野太久。
戴囡囡哀嚎：“你怎么又这么爱张罗呀！我已经小有名气，不用一直博版面。”
“你请我回来，我总得做事呀！又不让跟着上山。”助理委屈地说，“早知道我先不做你的助理，先上山认亲戚。我去走亲戚，节目组管不着吧！”
“赶你下山的人是……”戴囡囡想搞事，但她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当初表达反对意见的是安达西还是三颗子，或者是阿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