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模拟考试
任海歌忘记这一夜是怎么过的，怎么回家、怎么入睡全没有印象。
他整个人幸福得忘乎所以。
戴囡囡接受他的哄睡服务，说：“你给我讲课，我保证不到五分钟就睡着。”
“你想听什么？”任海歌询问，还真当她有求知心。
“讲讲这里的地质地貌吧！”戴囡囡随口一说。
任海歌忍不住开心，关于这方面知识他本就了如指掌，何况确定节目录制后又全面查阅一番，他有信心把这堂课上得生动有趣又干货满满。
结果，戴囡囡根本不给发挥的机会。任海歌才开一个头，就觉得肩上暖暖的。戴囡囡拥着小被子倒向他。
小学有篇课文《珍珠鸟》，小鸟停在肩头，作者不忍惊扰，就是任海歌现在的心情写照。
直到身体因为固定一个姿势太久而麻木，并且确定戴囡囡进入沉睡后，他才蹑手蹑脚把她抱上床。
不全是怕惊醒戴囡囡，更是私心里想要这样亲密久一点儿。
“要不明天给你讲恐龙灭绝的故事？”任海歌轻声嘲笑，“任何品种的小孩子都听得津津有味。”
第二天录制时，任海歌才想起来忘记正事儿——问询戴囡囡的呕吐症状。
候场时覃浩森蹲在戴囡囡身边，把平板电脑放在小椅子上操作，皱着眉头准备演示资料。
任海歌过来打招呼，覃浩森便抬起头认真打量着他。
覃浩森的眼神太直接，任海歌无法忽视，便顺嘴寒暄一句：“准备得怎么样？”
“还没。”覃浩森立刻无精打采，继续捣鼓文档。
他皱着眉头，咬着手指，差生交不出作业都是这一套固定动作。
主持人说明天初评团进山，今天先来一次模拟考，大家好查漏补缺。
明星嘉宾或者图省事儿，或者想着给山村嘉宾多一些出戏的镜头，大多数小组鼓励山村嘉宾上台解说项目。
柠檬醋项目却是长峰自己上，衬衫、长裤、半框眼镜，从形象塑造、资料准备到临场发挥每一项都出色。
毫无疑问，长峰的演讲是最优秀的。
他擅长演讲，而且这次全身心投入。
何芳激动地冲上台，说：“大侄子，太棒了！”
在戴囡囡无所事事的时间里，何芳和长峰已经结成新形态家庭关系。
他们互称家人，互相把对方挂在嘴上。
一个喊小芳阿姨，一个喊大侄子，融洽得很。本来就不是真亲戚，称呼错位也就不太讲究，甚至因此多了一些喜感。
新一期播出后何芳口碑好，直播组几乎天天找她。
何芳可以聊聊闲话八卦，问及搞项目的实质内容便说不上什么，于是找了她看着最厉害的长峰一起出镜。
美其名曰带新人，扶持晚辈，帮助家人，和谐友爱……
“大家多多支持我们家大侄子！他真的超级优秀，希望被更多人看到。”几乎每一场直播，何芳都会这样来上几句。
“感觉他是冠军预定了。”汪璇有点儿不爽，又有点儿认命。
小月怯怯地说：“汪璇老师，明天你上台主讲吧！”
“没有、没有，你做得很好。”汪璇急忙鼓励着，“不是你的演说问题，而是咱们确实准备不如人家充足，项目亮点也不够。”
其实，汪璇已经做了不少事儿。
她在短短时间内画出不少概念图，有小猫、小猪形象的鱼篓，云朵、水滴形状的簸箕，还有各种带帽的小背篓。
她甚至将量舌、尺子、槽锥、钩针、拨停、绳锤、捋篾刀等制作竹编的基础工具进行改良，使得制作时可以更加省力和精准。
“节目组眼光毒辣，她是真行。”戴囡囡由衷佩服，说，“想象一下参加简朴生活体验营的小朋友，背着这些可爱的小背篓在山路上、小溪边一颠一颠地跑，画面还不错。”
“不过她看起来情绪不太好，需要鼓励。”高杏挥挥手，招呼着竹篾组。
汪璇心里有点儿忐忑地走向俩人，不确定戴囡囡如今怎样看她。
戴囡囡大气地微笑，主动找话题，说：“你只想着在农具上改良吗？这样…市场感觉不大。”
汪璇连连点头，只要戴囡囡愿意理她，说什么都对。
“怎么不做工艺品摆件呢？还有小家具呀！天南地北家家户户都用得着的。”戴囡囡挺认真地想着，“对了，还可以出材料包，周末时间、亲子时光都很适合做手工消遣。”
汪璇乖乖地点头，说：“啊对对！”
覃浩森在一边起哄：“那我种很多竹子，你们都跟我买。”
“先管好你自己的项目吧！”高杏泼一盆冷水。
她已经忍耐很久，覃浩森的项目解说一塌糊涂，可以排进倒数前十，淘汰预定。
“你也管管自己的项目呀！”高杏忍不住唠叨戴囡囡，“进不了十二强怎么办？”
戴囡囡微微笑，反问：“那不是该节目组头疼的事儿吗？”
汪璇就在一边抬举着：“对啊，要是把戴囡囡淘汰，收视率就没有了。”
“我没生你的气了。”戴囡囡看着她，意味深长说一句，“说话这么巴结，不适合你。”
“真的啊！”汪璇脸上笑开花，好像十个太阳都亮了。
她碎碎念着，自己不太会社交，有些直来直往。
“我好怕这期录制结束你还没原谅我，以后也没办法跟你道歉。”汪璇快乐地说，“其实我是喜欢你的，所以会觉得说可以找你商量，嗯……我太自以为是。”
戴囡囡和汪璇相视一笑，确定了汪璇是真的不会讲话。怎么说着说着，好像在埋怨戴囡囡不走心，辜负她的情感似的。
见她越说越离谱，戴囡囡佯装不爽地打断道：“怎么还设期限？这期我不原谅你，以后你就都不理我啦？”
“不是啊！”汪璇神情落寞，“我应该进不了十二强，不是在这个节目里，我以后就见不到你啦！”
“为什么这么想？”戴囡囡挺惊讶，汪璇看起来不像是没自信的人。
“何芳人气高，长峰专业强，白筱林肯定不会一轮游，教授人设独一份不可或缺，三颗子做户外一定能留下，搞音乐也得有一个……”汪璇掰着手指头细细数，说，“还有你，节目组肯定不放你走；另外，推荐的三个项目至少留一个吧！这么算下来，十二强里哪有我的位置？”
戴囡囡和汪璇见她越说得认真越想笑，异口同声道：“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高杏倒是更担心任海歌，说：“他的项目也不怎么样，跟你半斤八两？”
“哈？”汪璇迷惑，“我跟教授吗？”
高杏努努嘴，看向戴囡囡。
“汪璇不是说了吗？我靠美貌，教授靠头衔，都能留下。”戴囡囡不甚在意。
“那就不搞项目，是吧？”高杏吐槽，摇头晃脑地念叨，“恋爱误事，要不怎么说恋爱误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