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七分珠八分宝
建昌伯赶紧跳出缓解局面，“姐，我和你侄女儿都很芙蕖香的原味儿，你可不要拿龙脑糊弄我了。”
他们三人你来我往说些无聊的话，明照听着全是空的的东西，也就是端午的糕糭那个味好，今年外头簪子、衣裳的样式。
最让明照感兴趣的还是糕糭之类的端午事宜。
弘治帝催促着打扇的动作迅速些，喝了口凉茶才道：“听你小舅舅说，远方的侄女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
“之前母后殿下赏赐银瓜子的那位？”明照询问建昌伯，“那些银瓜子用于赏赐下人去了？”
这话问的稀奇，引得母后殿下也瞧了过去，她早就忘记这回事情了，毕竟给自己娘家求的东西多不胜数。
“照儿记性好的很，”母后殿下说着，眼神充满了警告。
明照笑着与张皇后对视，“我只是问问，毕竟那批银瓜子……”
说道这里，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委婉的提起。
话说道这个份上，建昌伯立刻就从记忆里巴拉出六年前的事情——
养在他家的侄女可怜，投奔来了，刚来的时候瘦的和猫儿一样，他带着人进宫住过些许日子，姐姐看她可怜就赐下了银瓜子。
不过一盒子银瓜子罢了，其所代表的意义比其本身的价值更高。
弘治帝打着哈哈，“你是嫉妒你母后的东西给其他娃娃？”
短短一句话把明照的话变成了小孩子记仇，这种小孩子的嫉妒并不讨厌。
白绒听着无聊蹦蹦跳跳出了亭子，戴着好感值现实眼镜，握着钓鱼竿在人头顶掉好感值。
建昌伯是个机灵的，他直言那盒子银瓜子还好事封着呢，也没往外头流落。
明照一听眉头一皱，也懒得掩饰了。
“爹爹——小舅舅不算的外人，我也不瞒着了，我在一头戴唐巾身穿服黑镶蓝袍襕衫举子身上瞧见了那批银瓜子——”
话落，明照静静地看着建昌伯，手指无聊地敲击石面。
“那个书生是？”
“该是侄女婿，鹤儿不知老身倒是晓得两分。”
晓得什么，欺君之罪？
明照也不是什么刻薄的人，他摆手表示无碍，反倒是母后殿下若有所思，盯着明照直觉她隐瞒了什么。
“那孩子乖顺，我们也是真心养着的，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级，就想着——”
欲言又止三双眼珠盯着明照。
他淡定自若的吃着冰碗，硬是不接话茬子。
没这个理，求人的反而吞吞吐吐。
瞧着明照实在不上钩、不识趣儿，金夫人只得催促儿子赶紧全盘托出——“因着急成亲，侄女儿毕竟是吃着张家饭，想送框石榴，讨个好兆头，只是宫外的买不齐全，听着照儿有门路这才寻了来。”
一筐石榴，送的无非不过是寓意罢了，多子多福罢了？
今儿才给铺子进了石榴等物，但全部加起来也没有一筐。
“实属无奈那石榴又大又红瞧着就福气，照儿放心，我按市场价给，”
皇后殿下一听这话拦下自家小弟的话头，“一家人也不说二家话，你好歹是个舅舅，照儿给你送筐石榴也算不得了什么。”
明照面漏难色，“倒也不是我推迟，只是——毕竟是反季的水果，不多。”
短短一句话不仅仅点出石榴的珍贵，还表明了数量的稀少。
建昌伯也不强迫只说不妨有多少就给了，他去铺子上买。
明照有些无奈摆手，点头同意了，对于母后殿下刺过来的眼刀，全然是当没瞧见的。
哼，张家有她的偏爱已然是足够的了，今天能开了这个口子，下回又来找什么理由讨好其他的物么，他的铺子还开不开了呀？
就算一筐石榴能装50个，两个拳头大小的石榴才1钱罢了，50个石榴不过七两一钱罢了。
听着这事儿算了，明照吩咐身后的小太监捧上八宝盒。
石桌上，缠枝花卉纹多宝盒被明照压着并未打开，然视线已经被吸引到了八宝盒之上。
“爹爹，儿有一想法，劳诸位听听，”明照静待四位长辈，看到照爹颔首便道，“偶有收获，恰逢不日就是端午，不若举行一场官卖，用以与京师诸位共享端午之乐。”
照爹思绪良久，上、今月本就多灾，既有山东天灾免税粮，又有赈济淮安遭受火灾之地区，国库空虚如何变革？
不若——
“端午虽乐然大明四处多灾多难，只与京师诸位共享端午之乐乃是小乐，该与天下共享之，若让朝中大员寄卖以让其他豪商出价，所得钱财均用以赈灾救命，皇后以为、建昌伯以为何？”
张皇后笑的端庄而温柔，转头间恶狠狠地瞪了明照一眼，还出了主意，“那日取了镶宝石金头面简单些许六件充以寄卖。”
照爹捂住张皇后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视线移向了建昌伯，虽然没有说话但暗示的毫不遮掩。
张皇后盘算着，又恶狠狠瞪了明照一眼，金夫人拽着女儿的衣袖，眼中全是肉疼，不由的对着明照也没了好眼色。
若不是明照提出所谓的官卖，他们何必出血？！
明照偏过头去盯建昌伯，直盯的他额头冒汗，这他如何得出的了，姐姐的头面可是镶嵌宝石的，奢华又富贵，那家买了去敢带出来？
不若，不若——
“建昌伯可想好？”照爹安抚着张皇后对于她拉动衣袖的动作恍若无闻。
建昌伯苦思冥想，视线一转落在了外头粉嫩的荷花上，灵光一闪道，“愿献出端石莲纹砚，虽价不过百两确是伴我读书多年的老友。”
话都说道这里了，劝不得了，明照打开八宝盒，推了推，“爹爹母后，这边是我准备的物么，其中有四枚宝珠特献给母后。”
说着，又往前推了推。
白玉圆润闪着光的珠子吸引着张皇后的目光，她怎么也没想到虽然放弃了弟弟的大珍珠，却得到了儿子孝敬的宝珠。
七分珠八分宝，她掂着四颗珠子，肉眼可见已经超过了七分。
宝珠宝珠，确实宝珠，不仅仅个头大而且还如此圆润。
“如此色调之珠倒是少见，”照爹捏起一颗糖果色的珠子，在张皇后的耳垂上比划，“若是给你做了坠子，定然好看。”
她羞红了脸，强装镇定，“我这边去让银作局赶些花钿、簪子、流苏、梳篦，我瞧着有几颗镶在翼善冠上甚好……”
明照乘热打铁，“良善人家，我这还养着些蚌，也可取些珍珠来的，只盼着那些银两落得百姓手里。”
新鲜的珍珠，有些趣味。
他的要求也很简单，照爹拍着明照的肩膀，“届时，由你主持天坛分发糕糭如何？”
“皇长子照邻旨。”
“照儿倒也不必如何正式，”照爹拍着明照的肩膀，甩了一把额头的热汗，“光禄寺的食材采买也不知怎么做的，宴会清汤寡水，这回就从你那铺子进些物么——”
说着，照爹给明照比划了一个手势，那是问明照要这回利润的一半呢。
明照也不拒绝，“辰时我差人把单子送去，爹爹和母后挑些欢喜的鲜果，当然也会奉上几枚鲜蚌。”
白绒小跑着赶回凉亭，嘴里嚼着奶糖，好奇的瞧着眉开眼笑、含情脉脉的帝后夫妻，再看看一脸尬笑的张家母子。
最后目光落在了明照的身上，一把逮住他的小胖手，迫不及待想查看刚才掉了多少的好感值。
皇宫哪里都好就是太大了，而且还不在大明养鱼池的白旗范围之内，不然一键收割多么的快乐啊。
可惜。
眼看目地已然达成，几人也没必要凑在这里吹热风了。
弘治帝说着起身带着张皇后就准备回家，躺塌上、吃凉饮、扇凉风，在这外头冰块都化的厉害。
明照目送照爹回了乾清宫，坐在步撵上闭目养神。
白绒小跑跟着上了步撵，小声询问卖珍珠换好感值的进展，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面露喜色。
“你们的端午是怎么过的啊，挤得出时间来卖东西吗？”
“午门赐酒水糕点，射/柳（这是一个古代游戏名称非指代非歧义），划龙舟。可在午门外举行。”
“感情端午你们光出不进啊？”白绒眼珠一转，提议道，“要是这回的啊你们叫官卖搞得好的话，完全可以变成常例嘛，我们弄些稀奇的水果什么的如何？”
明照直说，“甚好甚好。”
依着靠枕她片刻就软了腰，怀里还抱着一个，那是半个也没给明照留。
“嘿，反正你腰板直嘛又不需要，我们来看端午宴会的好东西呀？”说着白绒歪头看明照搜系统一级商城，“不过，毕竟要收割一下他们的钱吗，还是要给吃好些的。”
也不知道一级系统商城是不是连同万界，里面的食物不区分季节和时间，什么都有。
眼看着明照下单了诸多，白绒心疼的握住自己可怜的右手，虽然现在的数字显示的数字是1002，但很快它们就会下降到非常可怕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