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劝学
很轻松，或许是自然的空气穿过身体留下的馈赠？白绒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飘荡着各种形状的云姓棉花糖，微风吹动院中的柿子树，莎莎的叶片组成一阵欢快的乐调。
明照推开双交四菱花扇门踏出会客厅，停在门口瞧张开双手的白绒衫裙纷飞，甚至因为过分放松与溜肩，青绿色的外衫滑落手肘处，形如披帛。
白绒茫然转身，视线落在手腕处，一双白皙肥嘟嘟的手搭在其上，大拇指上那枚浓绿到极致的扳指，翠的类假。
明照不自然的咳嗽两声，松开手发出邀请，“同行否？”
白绒点头，边拉外衫边询问明照的身体状况，特别是双膝位置，是否已经好些？
明照抬头撇了眼头顶的碧空，又偏头看看向端本宫角落的矢靶。
白绒顺着明照的视线落在角落处，一看他就不是好学生的作风。
她拍着明照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虽然读书非常的枯燥但年长者的经历告诉我们，读书确实是非常有用的，你也知道的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明照轻吐了句，“百无一用是书生。”
小破孩一个！
她被明照拽着上了宫廷豪华版人力轿，转头问，“你爹是不是没有其他的妃子？”
或是因为皇后的手段非常的厉害，让其他的女人生不出皇帝孩子，可白绒更偏向于皇帝的后宫只有一个皇后这种答案。
因为之前明照的回答，太过笃定太过自信。
唯一的皇后，唯一的太子，独生子的优势，不过封建社会真的有一心一意一个皇后的皇帝嘛？
明照颔首，闭目养神躺着的样子非常的放松，那双腿啊宽松的裙子都包裹不住，白绒只能委屈巴巴地翘着二郎腿躺着。
恍若瘫痪的小太子虽然坐姿霸道了些，但考虑还是非常周到，一双小胖手拦着她，可以充当人肉版靠垫。
“下回可以在背后放个枕头，很舒服。对了，你反正还没有妻子，假如为了孩子的健康的话，不要早点生孩子。”
明照偏头，视线停留在白绒的鼻尖无声询问。她的鼻子很有辨识度，微微的驼峰以日升为背景，模糊了面部线条恍若神仙妃子。
“小孩子生孩子嘛？我们那边18岁才成人，到了二十岁才可以成亲，过早的生孩子会容易夭折、早亡甚至难产，毕竟身体没有长好嘛。而且你也还小，过早接触那些事情对你不好，生出来的孩子体弱。”
明照闻言不语，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那么为什么，在明太子之后出生的弟弟妹妹都没有活下来呢？若他们还活着的话，母后殿下是不是……
他们到的时候文华殿已经开讲，不仅仅是小太子要听课，早已成年的皇帝也要听课。
白绒跟在小太子屁股后面好奇的看着守卫们，一进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冷的白绒都受不了。
小太子落地无声，悄然做到皇帝身边的小椅子上，对他爹漏出一个羞涩、不好意思的笑。
另外一只手也没有闲着，紧拽着白绒不让她乱跑。
白绒被迫站在小太子身后，好奇的看着垂首闭目听报告的皇帝——
面色惨白、眼下青紫眉宇间的忧愁夹杂着严肃，一把胡子遮住大半张脸，仍能看出姣好的面部线条，虽然看着非常的有威严，但脸色很差，只怕身体也不是很好。
她估计小太子很快就可以上位了。
等明照成为坐在皇位上的人，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着大量的好感值，那就是财富、水果、食物、生活乃至一切。
他什么时候会死呢？白绒满是恶意的双眸落在照爹眼下的青黑上，恶意毫无遮掩。
反正除了明照都看不见她不是吗？
突然皇帝扭头望向她这边——白绒猛然退后双眸骤然缩小，等皇帝恢复原样心脏任有被拽紧的感觉。
明照不满的拽紧白绒的手，右手不时在纸上比划。
“太子，你的左手为何不放在案上，这样能写好字？”
“爹爹……”明照不好意思的把书册给照爹看，“我下次不敢了。”
照爹看了明照的笔记册子冷哼一声，“宾之，你看看这小子写的什么鬼画符？”
白绒好奇的望去，宾之？
这个名字她是第二次听到了哎，第一次是老黄失踪的时候，小太子让刘敬做事小心，李宾之去山东干啥看见了受灾的人会上折子之类的，要是看见刘敬做事不好，会容忍一二但其他人不会这样。
这个宾之脾气挺好？被叫做宾之的男人同样留着胡须，笑呵呵的样子像个儒雅的大叔。
帅大叔告了罪凑近仔细查看，手时不时摸着胡子。
“殿下这字确实少些火候，不过殿下未及冠已隐见笔锋，假以时日必成大家。”
笔锋？白绒不敢凑近好奇地垫着脚，狂草似的字迹她隐能看懂几个“民、食、工”之类，更多的就不认识了。
她忽然想到每次看系统商城的时候，明照认真的面容，他真的看得懂简体字吗？
虽然同源而出，但比较减少比划过，就算连蒙带猜会不会有些东西看不懂呢？
照爹冷哼一声，“你也就惯着他吧，太子你觉得山东灾情这类事该如何减少？”
白绒一听这话就觉得异想天开，就算是现代，天灾人祸、粮食、疾病都无法杜绝，何况是这种灾情呢？
集合了粮食、疾病、天灾人祸的事件。
明照不语，照爹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太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老百姓吃不饱肚子就不会再拥护我们明家。
我当初从你祖父手里接过了重担，想做的也就是让百姓不要饿肚子……
这十七年来我不说堪比尧舜在世，但业业兢兢、不敢懈怠却仍然距离目标很远。
我们的国家被天灾淹没，星象、地震、大水、大旱、叛乱，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若你坐在我的位置上，山东的灾情不是一次而是不断的重复，一次次的重复……
好了，最近你身体不适回去休息吧……”
白绒突然醒悟，这位父亲说辣么多的话不过是劝学，问题是学渣要是说的醒的话，还叫学渣嘛？
照爹宽厚的大手摸在明照的脑袋上，叹息时高大的身影一瞬间萎缩，仿佛被吸收了精气神。
“我知道你想上阵杀敌洗刷耻辱，可照儿这并不是你不认真读书的理由，况且一个发不出军饷的君王，会有将士拥护嘛？”
“陛下——”
白绒一听，扭头看向明照，小太子拽着她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文渊阁。
“我该如何做？”
白绒不知道明照说的是什么，但关于好领导者，她作为一个平头老百姓是有发言权的，“照照，作为一个百姓，是不关心龙椅上坐的皇帝姓什么。
他们只会关心自己的肚子，关心自己周围的一切，作为君王我不懂该做什么，但我知道，一个国家需要很多的钱、强硬的军队、先进的军备、产量更高的粮种，只有老百姓的肚子吃饱了，国家的命才能延续，因为封，因为国家士靠着少数的老百姓养着大多数的官员、贵族阶级的。”
“产量更高？”明照扭头看向白绒，面容平静语气笃定，“系统商城有粮种。”
白绒心生不妙，糟糕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