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叶时节
顾佰川和秘书一起回了顾氏，他一路轻哼着小曲儿上楼去了秘书办，
林凡也刚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正瞧见他一脸笑意的向自己走来，“副总，有什么高兴事儿啊”，
顾佰川一把推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高兴了”，
林凡指了指自己，“可是你对我笑啊”，
“是吗，笑是分很多种的，有人是真心实意，有人是笑里藏刀”，
顾佰川上手替他理了理衬衣领带，“那你看，现在我是真心实意还是笑里藏刀”，
林凡从他手中慢慢地抽回领带，那句话怎么讲的，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觉得从您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应该是笑，笑得真心实意”，
顾佰川从他身侧绕过，又向办公室那边走过去，“得得得，你们顾总回去了吗”，“还没有，好像在等您回来”，
“等我？”，哦对，他差点忘了正事。
顾佰川进了办公室见顾仟寒背着身子站在落地窗前，自己径直走向了办公桌一边，
他稳稳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笑一声，“今天有意外收获，你猜我见着了谁”，
窗前的落日余晖倾泻而下，顾仟寒一动不动，似是有光影在他脸上跳跃，心里久违的有一丝烦闷，
顾佰川看了过去，发现那人神色是丝毫未变，没等他开口，自己先耐不住性子问他，“不是，你都不好奇一下吗？”，
顾仟寒转过身来，眸色极深，“许海峰的事儿打听到了吗”，
“没，余启光说不认识，我看他也不像说慌的样子”，
顾佰川随意地将一只胳膊撑在面前的桌上，托着下巴对着他开口，“欸，我跟你说吧，我见着清欢了”，
顾仟寒走近会客区，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神色淡然，
顾佰川见他一点反应都不给，也失了继续跟他卖关子的兴趣，
“他俩可都在星光酒店住了一段时间了，你说他们俩见过面吗”，
“还有，你就不问问清欢的近况？”，
“不想问，也不感兴趣”，
顾佰川咂咂舌，将椅子转了过去，“得了吧，一口一个不问不理，不感兴趣，我可是从老爷子那儿都知道了”，
“你说你平时当着我的面欺负欺负人家就算了，还把人带回顾公馆……”，
顾佰川回过头看见顾仟寒出了门，“你去哪儿，你哥跟你说着话呢，懂不懂尊重呐”，
顾佰川急忙起身跟上他，出了办公室，他一个箭步冲到顾仟寒身边，
秘书办一阵风带过，众人手头的动作停了停，
顾佰川眼神飘忽一下，“那个时间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下班吧”，
“你跟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他伸出手想搭上顾仟寒的肩头，
顾仟寒顺势将手中的外套先递到了他手边，“天凉了，多穿些”，
顾佰川接过了他手中的外套，先是茫然，后是一阵感动，“好”，
“以后多花些心思在自己身上”，“好”……
顾佰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蓦然回神，这人是不拐着弯儿嫌他多管闲事呢……
暮色笼罩大地，椿山一带的街头有些凉意，
顾仟寒在一家画室的门口前下了车，他整个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高大而修长，
走进画室，挂在玄关位置的风铃被一阵轻风推动，摇曳着响了响，
他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暖黄的灯光有些斑驳，四周充满了光鲜的色彩匝进他的眼里，他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顾先生”，阁楼上有人缓缓走下，
楼阶上传来响动，顾仟寒应声抬头，“查的怎么样了”，
“安林是有一个叫许昌正的人，和许海峰的个人信息基本吻合”，
声音不急不徐渐进，“还有，他曾经在顾氏工作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离职了”，
“离职原因呢”，
“推测是五年前顾氏人事裁员那次”，
顾仟寒脸色沉了沉，“推测？”，
温婷眼皮轻掀，对上了他的视线又挪开了眼，“是，员工信息库没有信息追踪，他的档案资料也有缺失”，
“继续盯着他的动向”，“好”……
顾仟寒眼光凌琳，有些迟滞的盯着面前的画，“这幅画是你画的”，
“是”，温婷目光转向那幅色彩斑斓的画，眉眼间流出一股冷淡之意，
周围空气中似是有点点灰尘落在顾仟寒身上，他伸手掸掸自己的肩头，“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顾先生觉得呢”，
顾仟寒摇摇头，他不懂画，只觉得眼前的色彩跳脱而鲜明，层层铺垫之后又是极致的渲染，像极了某一个人的手法，
他眼底逐渐染上一层深意，又主动开口，“如果是你，你会因为什么不再画画”，
“我？”，温婷走到他身边，片刻之后她才出声，“可能是灵感不在？”，
“灵感？”，
“是，对于作画的人来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远不比某一瞬的感受”，
温婷眼睛微眨，似是有星光从睫毛倾泻而下，“如果我的心感受不到了，那我也无力再拿起手中的画笔”，
顾仟寒闻言失笑，收回了视线，径直走到了玄关处，
“顾先生，她回来了是吗”，温婷将画板收起，弯下腰来整理着桌面散乱的颜料和画笔，
顾仟寒将目光放在了温婷的身上，温婷抬头与他对视一眼，
“时隔这么久顾先生亲自来我这儿，又主动和我聊起这么多，我猜是有人扰了顾先生的心思”，
他挑了挑眉角，眼里似是带了一丝笑意，
“看来是猜对了”，温婷唇角微微上扬，“顾先生，她也喜欢画画吗”，
顾仟寒眸光轻启，“喜欢”，她曾经喜欢的不得了，不论是画他亦或是要他陪她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