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间无我
两人到了顾仟寒房间门口，顾佰川先是敲了敲房门，准备推门而入时，余清欢对他说了句，能不能先让她单独进去，
顾佰川松了松紧握着门把的手，对上了余清欢轻柔的眼神，“好，有什么想说的都和他说吧，”
他转身离开前又对她说了句，“那我先回房等你们”，余清欢向他点了点头。
见余清欢进去，顾佰川又原路折回，回房等？那是不可能的，
他就在门口等，他倒想看看他们两年未见，这顾老二要怎么应对清欢。
房间里的顾仟寒正半躺在床上，听到房门外的动静便紧盯着门口，看到门被推开后又闭上了眼，
“顾仟寒”，余清欢站定在离他不远处，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来顾家的路上，天气还很寒冷，尽管在楼下坐了一阵子，她还是没暖过身子来，
这是余清欢第二次走进他的房间，许是房间里热气很足，她更觉得自己身上发冷，手脚冰凉。
“为什么一直不联系我”，顾仟寒睁了睁灰眸，面前的人便一下子映入眼帘，
将近两年未见，她个子高了些，眉眼也是越发的明媚动人，
顾仟寒一只脚先落了地随后站起身来，迎上她的目光，“为什么要联系你”，
“你”，余清欢一时说不出话，她低了低头，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联系是吧，那我现在告诉你”，“是因为喜欢才联系，是因为在乎和想念”，
见顾仟寒依旧是一声不吭，余清欢握了握满是虚汗的手，
“顾仟寒，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顾仟寒向她走近，过了许久才出声，“我没在犹豫，我是在等你确定”，
门外的顾佰川听到这么一句，好家伙，欲擒故纵，
这人可憋着坏呢，两年都没主动联系过人家，真就吊着清欢的胃口吊了两年，
“等我，等我确定什么”，余清欢还不明所以，抬头与他对视，
“确定很喜欢我，确定要和我在一起？”，
看着顾仟寒向她靠近，余清欢心里止不住的悸动，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这算是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吗？
“你在犹豫？”两人越发地靠近，她似乎感受到了顾仟寒灼热的气息，
“谁说我犹豫了”，余清欢脸上逐渐染上红晕，“我很确定，两年前就确定，现在更确定”，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顾仟寒眼神赤裸裸地盯着她，
此时门外的顾佰川狂翻白眼，心里暗想清欢遇人不淑啊，
余清欢抬了抬头与他对视，从他的眼睛中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面容，
“余清欢喜欢顾仟寒，以前就喜欢，以后会更喜欢”，顾仟寒看着面前的人，语气坚定，眼里却满是柔情蜜意，
就是这样的一双清澈动人的眸子，在他只身独处异国他乡时，曾几度扰乱着他的心绪。
此时的余清欢脸上通红，“顾仟寒，你抱抱我吧”，见顾仟寒没动静，又朝他伸了伸手“就抱十秒，好不好”，
顾仟寒握着她的手，拥她入怀，感觉到她手上有些发凉，又低头问她，“手这么怎么凉”，
余清欢心里满怀着期待，温暖如春，“我紧张啊，怕我等了这么长时间也等不到回应”，
“还有五秒”，顾仟寒出声提醒，手却又搂上了她的腰，
余清欢又向他怀里蹭了蹭，“刚才不算，重新计时”，两人就这么地平静地相拥着，谁也不再说话。
此时门外的顾佰川心中早已是万马奔腾，一阵激动，忍不住想从门缝中一探究竟，他这么一偏头，还没看到房间里两人的互动，却瞧见母亲上了楼，
顾母向他这边走来，顾佰川顾不上想别的，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先拦住母亲的脚步，
“诶，妈，妈你跟我来这边”，说着推着顾母的肩让她转向另一边，
顾母不轻不重地拍下了搭在她肩上的手，
“干嘛，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叫清欢和仟寒下楼吃饭啊”，
顾佰川又重新将手搭在顾母亲的肩上，
“妈，清欢和仟寒也两年没见了，他们还想多聊几句呢，吃饭的事儿一会儿再说”，
他说着便将顾母往另一边的房间领，“你不是说要送我们新年礼物，是不是在你房间里”，
“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什么时候能稳重些”，顾母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他进了房间，
她走到梳妆台跟前，从抽屉中拿出了礼物盒递给他，“这是你的，打开看看”，
“刚才听你父亲说，仟寒这两年已经在英国的分公司帮着家里打理生意了，”
顾母在他身边坐下来，“你也快大学毕业了，妈问你一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就这样呗，继续上我的学”，顾佰川摆弄着礼物盒，“您就别担心我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妈知道，你是个有头脑的，也喜欢跟人在生意场合打交道”，
顾母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继续说道，“爷爷身子不如从前，爸妈年龄也大了，你要是能进顾氏工作，你们兄弟俩在顾家也有个照应不是”，
“妈，好端端地怎么说这些”，顾佰川手上没了动作，就那么拿着礼盒，不拆也不看，
“佰川，你跟妈认真说，你是不是还在跟你父亲置气”，见顾佰川不说话，顾母上前直接拿走他的礼盒，
精美的包装一下子被顾母拆开，顾佰川抬头看她，“妈，你干嘛呢”，
顾母已经拿出了礼物，是一只机械手表，“你父亲他们，确实有意培养仟寒，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关心你”，
顾母说着又拉起顾佰川的手，帮他戴在了手腕上，动作比刚才拆礼盒的时候温柔了不少，
顾母看他细细打量着手表，面上很是喜欢，“其实这份礼物不是妈给你准备的”，
“这是你父亲特地从英国给你带回来的，别看他在生意场上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其实却不知道怎么和你们兄弟相处，尤其是在你面前什么话也不会说，”
顾佰川不说话，像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在妈看来，你父亲和爷爷不是偏心，而是因为你是哥哥，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你要主动担起对顾家的责任，不仅对你期待高，更对你要求严格，而你玩心重，他们才会过分苛责”。
顾仟寒看着顾母，出声对她说，“妈，我没那么想”，
顾母听得他说这么一句，微微点了点头，还想继续说下去，
“妈，时间差不多了”，顾佰川低头看了看表盘上的时间，“我去看看老二和清欢”，
“什么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没说完呢”，顾母看他走出了房门也站起身来，
顾佰川刚出了房门，看到顾仟寒和余清欢两人牵着手从顾仟寒房中出来，
余清欢看到顾佰川冲她疯狂眨眼，又指了指身后，紧接着便看到顾母也从房间里出来，
余清欢当即一甩手，快步走到顾母跟前，顾仟寒手里突然落了空，神情一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顾母刚关好房门便看见余清欢面上红扑扑的向她走来，衬得她可爱又俏丽，
“聊完了？跟伯母下楼吧”，余清欢应了声好，陪着顾母下楼，
顾佰川慢悠悠地走到顾仟寒身边，刻意压低声音，
“别看了，我都掐着点儿呢，你这盯了30秒都不带眨眼的，”
见顾仟寒又将视线移到他身上，顾佰川假装不经意间抬了抬胳膊，“看我干嘛，新手表，很准的”，
顾仟寒一把推开他，跟在顾母和余清欢的身后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