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难别亦难

    “爷爷，这一大清早把我叫来，有什么电话里说不行吗，”顾佰川一脸困意，打着哈欠走进了顾家老宅，

    老爷子也不抬眼看他，坐在桌前继续品着茶，“听说清欢来南江了”，

    “啊？”，顾佰川在顾老爷子面前站定，睁大了双眼，

    “啊什么，你不知道？，前几天你们几个没见她吗”，

    顾佰川听老爷子虽然是问他，但想必也已经知道了他们几人的事，

    顾老爷子见他不出声，将手边的手机移到他面前，“你打电话把清欢叫来”，

    “叫清欢来？”，不是吧，这老爷子大清早让他来，合着就是给清欢打个电话，

    “爷爷，我们都多久不联系了，要不您自己叫她来”，

    他们多年不联系是真的，前几天刚拿到她的新手机号码也是真的，但他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你用我的手机打，以我的名义跟她说，就说最近我身体不太好，让她过来看看我”，

    顾佰川一时没音，看向老爷子，身体不好？想不到这老头子年龄上去了，倒越来越像个小孩儿，小孩子都没他会扯谎，

    顾老爷子见顾佰川没动静，催促道，“快点儿”，

    顾佰川感受到老爷子的眼神杀，立马拿起桌边的手机，“好好好，我打我打”。

    老爷子看顾佰川打完电话走了进来，站起身来，“清欢她什么时候来”，

    “爷爷，您怎么就知道清欢一定会来？”，

    顾佰川看老爷子又是一记眼神杀，连忙扶他坐下，“帮您约好了，她中午就来”，

    “中午你也留下”，顾老爷子接过手机，放在了桌上，

    “别以为我当真看不出那小子的心思”，“当初我就不应该主动和清欢父母提，让清欢来咱们顾家住”，

    顾佰川又听他说起了五年前的事，开口问道，“你主动提？不是清欢父母亲自登门来拜托我们吗？”

    “是啊，那也是因为我提前打过招呼，我听说清欢要刚来南江上高中，她父母那段时间刚好要出国，索性就让她在顾家待上一段时间”，

    顾佰川彻底明白过来，“合着从清欢到咱们家第一天起，你就想着要撮合他们俩？”，

    顾佰川一脸不可思议，“爷爷，当时清欢可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就这么遭您算计啊”，

    顾老爷子摆摆手，“行了行了，倒也不是从第一天起”，

    顾老爷子看顾佰川眉眼间满是惊讶，又慢吞吞地说道，

    “我那不是看两人登对的很，后来又觉察清欢有些喜欢仟寒”，

    “你知道你家顾二什么人啊，就把人家清欢往火坑里推”，

    顾老爷子剜他一眼，“哪有你这么说自家弟弟的，虽然他人是清冷了些，脾气霸道了些，性格固执了些”，

    顾佰川听着觉得新鲜，随即大笑起来，“原来您也知道顾二一身臭毛病啊”，

    看顾佰川笑的傻里傻气，顾老爷子不打算理他，继续喝着茶，他自己虽未亲眼见证，可也知道余清欢终是入了那小子的心。

    顾佰川在老爷子身边坐下，“不像爸也不像妈，真不知道是跟了谁”，

    顾老爷子还在喝着茶水，听到这话突然被呛了一口，重重地咳嗽起来，

    “没事吧，爷爷”，顾佰川给顾老爷子递上纸巾，脸上仍有笑意，

    “其实也不止你一人撮合，说起来我也算半个媒人呢”，

    “你？”，顾老爷子看了看顾佰川，“对啊，您还记不记得老二第一次从英国回来的那天”，

    顾老爷子放下茶杯点点头，顾佰川继续又和他说起五年前的事。

    五年前，余清欢刚从南江附高毕业，而顾仟寒到英国留学已近两年的时间。

    从余清欢离开顾家后的两年期间，她联系过顾仟寒很多次，却从未得到他的主动回应，

    于是余清欢总是从顾佰川那里旁听侧击地打听着关于他的消息，

    在顾佰川看来，余清欢每次和他聊天，看似是不经意提起顾仟寒，心思却是透露的明显，

    也是从那时起，他就开始确定她喜欢顾仟寒，至于顾仟寒，那小子的心思怕是他也猜不透。

    顾仟寒和顾父一同从英国回来过年的那天，余清欢也被顾老爷子叫到了顾家。

    余清欢走入顾宅时，顾老爷子正和顾家的一众亲戚说着话，人群之中先是顾父瞧见她，主动迎上，

    “清欢是吧，这些年在国外经常听你顾伯母提到你，果然是个大家闺秀”，

    余清欢出声向他问好，声音温婉而柔和。

    随后顾老爷子将她带到众人面前，还没等她开口，顾家的那些长辈们便主动上前和她搭话，

    向在场的长辈们简单寒暄几句，她径直走到了顾母和顾佰川的身边。

    顾佰川记得那时的余清欢，唇红齿白，毛呢大衣里穿着一身白裙，

    与她16岁那年初到顾家时相比，少了几分温婉，却生了几分明艳，让人移不开眼。

    众人交谈了好一会儿，有人提起了顾仟寒，

    顾父笑着指了指楼上，“他还在楼上休息，倒时差呢”，

    他向众人说完又向顾母看过去，“人差不多都到了，叫仟寒下来吧”，

    顾母正准备起身，顾老爷子接着对面前的顾佰川开了口，

    “佰川，让母亲去看看晚饭准备的怎么样，你先带着清欢上去叫他下楼见见众人”，

    顾佰川看了看身旁的余清欢，对老爷子应了声好，起身带她上了楼。

    也正是这次，他亲自见证了只属于两人的重要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