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盘算
听刘氏这么说,她想了想,江璃的确长得好看,皮肤白得像白玉一样,还没有一点瑕疵,眼睛虽然不如江慕棠那么大,可是清澈明亮,即便是自己不喜欢她,可还是愿意多看她几眼。
她这么一想,觉得有些懊恼起来了,江璃的五官哪里都好看,最重要的是凑在一起更好看,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眉目如画,说得就是江璃这样的长相吧。
刘氏看她嘴巴嘟得更高了,知道她不愿意听了,就拉过她的手,柔声说道:“娘不是说你不好,娘是说,以前江璃不在的时候,老夫人最喜欢你,现在即使江璃回来了,你也还要让老夫人喜欢你。只有老夫人喜欢你,有了好事才愿意想着你。”
江慕萝点了点头,说:“娘,我知道了。”
“那就好,”刘氏满意地笑笑。
她这女儿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自小骄纵惯了,养得个不服输的性子,这样也好,时不时地提点她几句,她自然就知道要同江璃比了。
“你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刘氏接着问。
江慕萝望着她的眼睛想了想,才说道:“可是宫里的中秋夜宴?”
刘氏点了点头,正色说道:“要是江璃不回来,或是她模样性子没现在这么出挑,娘便也没什么担心的了,你爹刚立了军功,你又是将军府最受宠的嫡女,要是皇后娘娘有心,老夫人点头,这太子妃定是你的了。”
听她这么说,江慕萝有些害羞,可眼中更多的还是向往。
瞧到她的眼神,刘氏倒也有些欣慰,可想到江璃,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萝儿,虽然说你和江璃谁成了太子妃对将军府来说都一样,可你要知道,对你和江璃来说,就是天差地别!而且你还要为你弟弟着想,你当了太子妃,你弟弟往后的日子也便高枕无忧了。”
“女儿知道。”江慕萝眼中已经流露出几分要决一胜负的神情来。
“你知道就好,”刘氏欣慰地点点头,说,“那这几日好好生准备着。若是按照先前的惯例,皇后娘娘对谁有意,会请那姑娘献艺,娘请人教你的舞可学会了?”
江慕萝胸有成竹地说道:“娘,你只管放心好了,女儿的六幺舞定会惊艳全场。”
刘氏放心地点了点头,江慕萝不光容貌艳丽,身姿更是柔软,跳起舞来柔美动人,连教舞的舞师都说她跳得极好,难得一见。想必那太子见到了,也一定会看得挪不开眼睛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韩思柔,心中又有些不痛快起来,只对江慕萝说:“好了,那也不能大意了,现在就去练吧。”
江慕萝不太愿意,可瞧到刘氏眉眼中隐隐有几分不悦,也不敢多抱怨,只好乖乖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见她走了,刘氏才回头在柜子里翻出一个花枝木的匣子来,瞧瞧四下没人,才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明黄的纸包来。
她打开那纸包瞧了瞧,眉头愈发紧了,韩思柔怎么会有这避子药,这可是宫里的东西!
看来,这表姑娘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还要防着她些才行。
至于江尚,刘氏摇了摇头。
他一直都是个榆木脑袋,就像没有七情六欲一般,即便是韩思柔模样再好,也定然不会和江尚有关系。
倒是二夫人沈氏,恐怕往后心里都难安了……想到这里,刘氏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来,那俗妇的确该好生看着自己的人了。
……
二房的海棠榭内,二夫人沈氏眉头紧锁,正倚在八仙桌旁出神。
江慕紫和江慕棠看到了,也不敢打扰,只围着一个梅花形状的乌木首饰匣子一件件端看里面的首饰。
江慕棠拣了一个珍珠飞凤步摇出来,瞧了瞧,说:“这几天秀金坊倒没什么好看的首饰,你瞧瞧这个珍珠的,还和从前那个嵌玛瑙的一样,就是玛瑙换成了珍珠罢了,还不如原来那个好看呢。”
江慕紫从她手中将那个步摇拿了过来,说道:“你不喜欢就给我,娘可说了,这匣子首饰是让我挑了做嫁妆的。”
江慕棠索性将那匣子都朝前推了推,说:“都给你,都给你,你要嫁去的鲁家可比我们江家有银子,你这时候还在乎这些首饰做什么?真是眼皮子浅。”
江慕紫红了脸,上前就要扯她的耳朵,说:“你胡说什么呢?要是被祖母听见了,又要说你了。”
江慕棠忙躲了她,一面跑到沈氏的身后,一面说:“娘,你快看,大姐还没出嫁呢,就拿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来了,连女儿说什么都要管!”
沈氏回神来,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只大声说道:“吵什么吵?都这么大了,也不说守规矩些,这上上下下的都没个省心的!”
她这火发得莫名其妙,江慕紫和江慕棠有些意外,二人面面相觑,都乖乖停了脚。
江慕紫上前问道:“娘,你今天怎么了?自从从二妹妹的琉璃苑回来以后,就一直不高兴,是被那个婆子吓到了吗?”
“吓,吓什么吓?”沈氏竖起眉来,“你娘我什么世面没见过,死个婆子还能把我吓到?”
江慕紫倒是被她吓到了,冲江慕棠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问了。
沈氏索性说道:“好了,好了,别在我眼跟前烦人了。”
二人闻言,倒都松了口气,躲瘟神般的连忙朝外去了。
瞧到姐妹二人走了,沈氏才狠狠握了拳捶在八仙桌上,腕上的金镯子碰到了桌面,发出一声钝响。她又有些心疼起来,忙低头看了看,好在上面嵌的青玉还在。
她一面摩挲着镯子,一面忿忿说道:“我就知道她瞧着就不像是个规矩的人,一脸的狐媚样子,什么下作的事都能做出来!”
说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来,说:“我得找她问问去。”
可转眼一想,又慢慢坐了下来,暗想:不行,这药是不是那狐狸精的还不知道,即便是她的,那同她苟且的人也未必就是自己的丈夫江宴。
江宴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府里多少年纪轻模样又好的丫鬟,他都从来不正眼瞧一眼,怎么会瞧上韩思柔呢?
何况眼下江尚和江驰都回来了,说不定是他们二人。可想到他二人,她忍不住又皱起眉来,江尚是个闷葫芦,而江驰又整日不在府上,他二人倒也不像。
究竟是谁?她摩挲着腕上的镯子,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