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有计划吗？”或者说你还打算杀了顾培沣吗？”秦墨谦的声音突然变得艰难起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但他需要知道这个人现在打算做什么。

    “既然苏禾已经死了，我不能同意你把顾培峰杀了。她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自己。”秦墨谦的声音严肃而认真。”如果你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杀了他，那么苏禾的牺牲就没有价值了。我不希望她的死是徒劳的”

    尽管秦墨谦对沈奕几乎是绝对的信任，而且他在解决复杂问题上有着不可思议的苏禾力，但在谈到女巫的问题时，秦墨谦还是有点怀疑。他知道沈奕总是朝着不损害这个世界的和平的道路前进。不管这条道路有多可怕，只要结果能让世界不至于陷入废墟，他就不会犹豫。

    他们之间出现了漫长而沉重的沉默。对秦墨谦来说，这种沉默是由于他在思考，如果沈奕想继续摆脱顾培沣，他还能说什么来劝阻。对于沈奕来说，他似乎在脑海中思考着什么。沈奕出现优柔寡断的情况绝对是罕见的。他那可疑的长时间停顿，与他的性格大相径庭，让秦墨谦的眉头紧皱。秦墨谦不知道自己是该为沈奕思考后的决定感到担心还是高兴。

    “我知道。”沈奕最后回应时只说了这句话。”现在，我们必须先处理这些恶魔，秦墨谦？”

    秦墨谦的注意力被拉向他们面前的恶魔们。他们的眼睛都盯着沈奕。仿佛他们都在等待一个信号，是进攻还是撤退。看着他们的人数，秦墨谦只能忍气吞声。在这一点上，沈奕是对的。当务之急是在顾培峰还处于这种状态时，他们先处理好这些事情。其他任何事情都要暂时放在次要位置。

    “我需要你再次加强风暴的力度。”沈奕看到秦墨谦眼中的同意后继续说道：”人类的军队正在赶来的路上。我需要你阻止他们到达这个地区。没有必要杀死他们。”他在对他们的计划作出最后指示后，回过头来瞥了一眼秦墨谦，秦墨谦知道沈奕是在间接提醒他要控制自己的力量，以免出现误杀人类的情况。

    “我知道。让沈奕快点。”秦墨谦告诉他。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紧迫感。

    沈奕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扇动他优雅的翅膀。这时，黑暗的瘴气甚至笼罩了他的翅膀。

    然后他们两个人移动，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奕漂浮在恶魔大军的中间。在旁观者看来，即使是他，也几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对付这无数的恶魔。无论他有多强，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把他们全部变成灰尘。尤其是这些恶魔并不是一些简单的步兵。这些恶魔中的每一个都可以像将军一样强壮。

    暴风雨又恢复了它的力量。秦墨谦的风肆虐着，除了风暴的中心地带，所有人都在那里。包括恶魔们。在那个特定的区域，就像时间静止了一样。

    地面上的吸血鬼只能振作起来，知道他们还没有资格哭泣，看到另一场史诗般的战斗随时都会开始。

    另一方面，敏敏一直盯着顾培峰和苏禾。当她看着顾培峰仍在痛苦地颤抖，紧紧地抱着一动不动的苏禾，不停地抽泣的令人心碎的画面时，她的眼泪也无法停止。

    在天空中，紧张的气氛是坚不可摧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仍在不断增加，直到从沈奕的半个身体里出来的黑色瘴气伸向他视线范围内的每个恶魔。微弱的黑烟在他们周围徘徊，仿佛有自己的生命。恶魔们不由得变得僵硬起来。

    直到他们没有一个人做出动作。只有他们的翅膀和他们的眼球是唯一剩下的移动的东西。仿佛它们在等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你们所有人离开这个地方！”他冷酷无情的声音雷鸣般响起。那是属于一个无情的国王发出命令的声音。”你们不属于这里。”

    烟雾开始慢慢渗入每个恶魔的身体。

    “任何反抗的人都会死。”沈奕事后补充道，恶魔们只能咬紧牙关，因为他们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像雾霾一样被驱逐。

    突然，烟雾开始把他们每个人都拖回慢慢减少的漩涡中。没有一个恶魔反抗。

    “你呢？”其中一个恶魔，也就是顾培峰曼设法召唤的所有恶魔中最强的一个说话了，因为烟雾也开始笼罩着他。”你到底属于哪里？你和其他人都知道你不属于这里的表面。你应该是-”

    恶魔的话还没说完，沈奕血红的眼睛就瞪大了，他攥紧了拳头。薄薄的一缕烟突然膨胀起来，然后裹住了巨大的恶魔，并将其勒死。在人们还没来得及眨两下眼睛的时候，恶魔就尖叫起来，然后爆裂成尘埃。

    恶魔们在秦墨谦面前颤抖着。巨大的恶魔突然轻松地化为一堆尘土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无言以对--不仅仅是吸血鬼和女巫，更多的是恶魔们自己。可以看出，每一个恶魔都绷紧了神经，全神贯注，害怕这个杀神会把他们作为下一堆灰尘的目标。没有人敢再张嘴。虽然秦墨谦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刚才那个死鬼说的话显然让他感到厌恶--以至于他认为以这种方式处理那个魔鬼是合适的。他无情的行动说明了一切。他将毫不犹豫地杀死任何会告诉他他应该属于哪里的人，无论他是谁。至于为什么他似乎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讨厌恶魔们没有丝毫的想法。他们只知道，再吐出一个字，他们就会在瞬间被杀死!而且没有人傻到去测试第二次。

    那几个打算违抗他的人，在他握紧拳头的那一刻，最大的恶魔被歼灭了，瞬间变得温顺起来。

    就连下面的吸血鬼也再一次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对他们来说，这个单枪匹马控制恶魔返回漩涡的人不再是他们的纯血王子。他的吸血鬼特征的唯一痕迹是他的右眼仍然是血红色的。这就是全部。这个单一的特征是确定他为吸血鬼种族的全部。除了那只眼睛之外，他身上的其他东西都不再类似于任何遥远的吸血鬼。

    他们张着嘴，无言地看着恶魔们像听话的木偶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消失。甚至没有人敢于挣扎，沈奕就这样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他们中间沉默不语，就像一个黑暗之神。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所有的恶魔最终消失。

    沈奕随即飞了过去，直到他正好在削弱的漩涡前，他举起双手，手心朝前。从沈奕身体里出来的黑色瘴气旋转着，将整个漩涡半数笼罩，然后就像黑色瘴气强行挤压它一样，它逐渐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变得像棒球一样小，最后爆炸，发出一阵阵像黑色闪光的粒子。

    当来自冥界的门户终于消失时，每个人都觉得他们终于可以再次呼吸了。虽然他们知道这还远远没有结束，但至少恶魔现在已经离开了。现在是时候让他们把注意力回到顾培沣身上了。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够猜到。

    阿谦降落在地面上，而沈奕仍留在他在天空中的原地。至于他在做什么，想什么，或者计划什么，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知道。

    慢慢地，秦墨谦走向顾培峰和苏禾。但是，当他走了几步后，他停了下来，只是盯着顾培峰--自从苏禾倒下后，他仍然以同样的姿势蹲在那里，把脸埋在她的头发里，拥抱着她。他的身体直到现在还在颤抖着。秦墨谦觉得，这真是一个令人怜悯的景象。

    其他人也站在秦墨谦旁边。敏敏的眼泪还是无声地落下。

    他们都像这样呆了好几个小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直到沈奕终于下来了。他那只比黑色还黑的左眼已经不在了，从他那半边身体里出来的瘴气也不见了。他雄伟的黑色翅膀也不见了。

    秦墨谦看了看沈奕，然后走到他身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低声说，”看起来顾培峰确实不打算再做什么了至少在他现在这种状态下。”

    沈奕的睫毛低垂着，他盯着他们。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把目光重新投向秦墨谦。”我们需要先离开这个地方。”沈奕果断地说，因为他们听到了直升机从远处飞来的声音。人类来了。

    秦墨谦看了看顾培峰，长叹了一口气后，犹豫地走到他们面前。

    “那些死去的吸血鬼怎么样了？”顾培峰问道，他发现现在和沈奕说话更难了，尽管他的外表已经恢复正常，而且他身上已经没有几分钟前那个生物的痕迹了。

    “秦墨谦已经处理了他们。”沈奕的目光落在离他们所在地方不远的瓦砾上。那是秦墨谦在战斗中倒下时造成的深坑。似乎死人的尸体已经被放在那里，他们让还在建设中的大楼倒塌，并把一切都埋在里面。由于这个地区已经很久没有人类居住了，没有人会再去挖掘它，因为这个城市很快就会被完全遗弃。

    “那桥边的死吸血鬼怎么办？”

    “ 阿谦已经把他们送进了大海，”卢卡斯说，当时沈奕没有再回应。

    “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做这个？”顾培峰微微摇了摇头，他不相信地喃喃自语。

    “这是阿谦的风。”

    “哦，我明白了”

    大家又安静下来，密切注视着秦墨谦在顾培沣身边慢慢蹲下。

    秦墨谦的手迟疑而小心地落在顾培沣的肩膀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他也经历过这种类似的经历。秦墨谦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的处境，他知道没有多少话可以让一切变得更好。但他必须以某种方式告诉顾培峰，他们现在需要离开。

    “顾培沣 “他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压了一下。”我们现在必须走了。我们不能让人类看到我们在这里”

    顾培峰丝毫不为所动。这就像聋了一样。

    “顾培沣 “他又叫了一声，但身体颤抖的感觉让秦墨谦垂下了头，然后看着沈奕，知道顾培峰根本听不到什么。他并不是不想听，但他只是无法再发挥作用。

    沈奕面对着敏敏，通过一个手势，敏敏明白了他要她做什么。随着一声颤抖的叹息，敏敏服从了，她知道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于是她走到两个女巫面前。

    “把他们带到离这里尽可能远的地方。朝北边的山走。”她听到沈奕的指示，没有再浪费片刻，敏敏轻轻地把手放在顾培沣的肩膀上，然后他们三个人就瞬间消失了。

    眨眼间，三个女巫在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出现，在山区，远离有人类的地方。这不是一个人类会穿越的地方。事实上，人们不遗余力地远离这个地方，让它安然无恙。因此，敏敏相信，他们会安全地被发现。

    然而，顾培峰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不在城市里了。他仍然以刚才的姿势蜷缩着身体，没有放开苏禾。对他来说，他们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怀里，但他关注的对象现在一动不动，不再有呼吸。

    敏敏只能站在那里，心碎地看着他们，她试图让自己坚强起来。至少要在表面上保持坚强。因为她知道，如果苏禾还能说话，她一定会告诉她不要哭。

    过了很久，吸血鬼们陆续赶到。

    敏敏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看着他们。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能做什么。她甚至不知道现在会发生什么。她所知道的是，她无能为力，只能依靠这些吸血鬼，耐心等待。

    吸血鬼站在离女巫稍远的地方，因为阿谦面对秦墨谦。”接下来是什么？”他问。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耐烦。”我们就站在这里等着，直到顾培峰恢复理智吗？”

    沈奕迎着秦墨谦的目光，然后回答说：”是的，这就是我们目前能做的一切。”

    秦墨谦眯起了眼睛，下巴交替地攥紧和松开。”哦，我不相信你沈奕。该死的，快说出来吧！”。这将是我们在他从中醒来之前消除他的记忆的最佳时机!但你说没有必要，为什么？我现在就想知道答案！”秦墨谦的声音很有控制力，尽管他感到沮丧和焦虑。

    沈奕靠在树上，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被所有出现的问题累坏了。但在下一刻，他滑了下来，以一种镇定的方式坐在地上。”让它休息一会儿吧，秦墨谦 “他边说边把手腕搁在膝盖上面，把头垂了下来，这是他唯一表明自己突然疲惫的一丝迹象。

    每个人，包括秦墨谦，都对这种非常罕见的软弱表现感到惊讶。沈奕在打完仗后从来不需要休息，除了秦墨谦把他打成肉酱的那些时候。

    之后沈奕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呆着，一动不动，好像在睡觉。几滴水从他凌乱的黑发上滴下来。

    随着一声无奈的长叹，秦墨谦也瘫在了地上，靠在了附近的另一棵树上。他想，也许，沈奕用来迫使恶魔们回到那个门户，然后强行关闭门户的力量似乎对他的吸血鬼身体造成了伤害。意识到这一点使秦墨谦再次叹息。回忆起他逼回冥界的恶魔的数量，简直是疯了。秦墨谦更加惊讶，因为他的力量和他能做的事情实际上超过了他的预期。更糟糕的是，他相信沈奕甚至可以做得比这更糟糕。

    然而，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并不是玩笑。他的力量比他的吸血鬼身体所能承受的还要强大一百倍。秦墨谦以前从未担心过他，因为他知道沈奕有多强。但今天，秦墨谦现在意识到，沈奕之所以宁死也不放松警惕，是因为一旦他放松警惕，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对他来说，游戏就结束了。

    秦墨谦又瞥了一眼沈奕，然后他把头向后一仰，盯着天空。出于某种原因，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苏禾决定为顾培沣牺牲自己的原因的答案。秦墨谦莫名其妙地觉得，顾培沣对苏禾的爱是单方面的，这就是为什么当苏禾突然冲进来救他时，他如此困惑。

    秦墨谦又叹了口气，捏了捏眉间的皮肤，盯着他的好朋友仍旧没有放开苏禾。他还记得，当年秦墨谦抱着苏禾的尸体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放她走。

    寒冷哀伤的黎明到来了。当雪慢慢落在他们身上，把地面涂成一片纯白的景色时，他们没有一个人从他们的位置上移开。

    然后，晨光来了。太阳没有照到他们，但雪终于停了下来。

    沈奕终于抬起了头，大家都围着顾培峰和苏禾。

    敏敏已经跪在了她的女巫同伴面前。”顾培沣 “她叫道，吞下了眼泪，”我们现在必须让苏禾女王离开 “她的声音在最后断了。

    他们知道顾培峰在某种程度上听到了她的声音，因为他对苏禾的抓紧了。仿佛他从未想过要让她离开。

    看到这里，敏敏泪流满面，轻轻地抚摸着顾培沣的肩膀。”你知道我们现在必须让她离开，顾培沣。我们现在必须让她休息 “她补充道，这一次，顾培峰抬起了他那张悲痛欲绝的脸，他的眼睛里只有敌意，仿佛他要杀死任何将苏禾从他怀里夺走的人。

    突然，沈奕走上前去，俯视着他。

    “她已经死了 顾培沣。”他说，声音冷硬，脸上带着冰冷的表情。他的眼睛比现存的任何古老的冰川还要冷。”她为你而死。”

    一阵沉重的沉默，然后突然，顾培峰大叫起来，面向天空。”为什么！！”他痛苦地吼道，”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

    他继续吼出他的愤怒和挫折，重复 “为什么 “这个词，直到他的声音耗尽，无法再喊出来。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把目光移开，无法再看顾培峰和他那令人心碎的痛苦。虽然躲避他们的目光几乎没有帮助。

    当顾培沣抓着苏禾的手终于松开的时候，沈奕动了动，握住了刺穿和连接两个女巫的剑柄。当他把剑从她们身上拔下来的那一刻，敏敏的眼睛震惊地睁大了。

    不仅仅是敏敏对所发生的事情感到震惊。所有看着沈奕行动的人也都扎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大大的。当剑从苏禾的身体里拔出来的那一刻，银色的颗粒开始从她的伤口里出现，仿佛她的血液变成了银色的尘埃微粒。而它们似乎在漂浮着，在空中围绕着她旋转，似乎不知道它们应该去哪里。

    当他们吸收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时，一切似乎都停滞了下来。然而，敏敏的反应似乎与其他人有些不同。她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从她的身体语言来看，她似乎非常激动。然而，人们无法判断这种激动是来自于过度的压力和担忧，还是来自于过度的兴奋。

    然后，银色的颗粒开始慢慢地散开，似乎要把自己包围在苏禾的身体周围。令旁观者惊讶的是，苏禾原本乌黑的头发又开始一点一点地变成银色。在他们的注视下，越来越明显的是，越来越多的黑发正奇迹般地变成银白色。就连沉浸在痛苦中的顾培峰也愣住了，因为他也注意到在他怀里的女人身上发生的这一点异样，使他暂时放下了痛苦的心。他的眼睛拼命地盯着苏禾的身影，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每个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会不会是有什么坏事发生在她已经没有生命力的静止形态上？或者说，一个奇迹即将发生？她会起死回生吗？

    当他们的目光拼命盯着苏禾和围绕着她的银色颗粒时，希望在他们眼中闪现。也许，发生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现在她将回到他们身边，精神抖擞地活着。或者，诸神已经听到了顾培沣的呼喊，并同情他？

    他们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移动一丝一毫。他们只是站在那里专注地看着，耐心地等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希望能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醒过来。

    当苏禾的容貌完全恢复正常--也就是她以前作为巫后的容貌--银色的灯光开始慢慢消失，就像萤火虫的灯光渐渐消失。当苏禾的身体可以透过厚厚的银色灯光看到不断消失的时候，顾培峰慌忙跑到了苏禾所在的地方。

    当顾培峰抱着她时，他们可以看到苏禾的睫毛和她的头发又像月光一样明亮。这是他们都习惯了的样子。她再次闪亮的景象使他们想到，她似乎刚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获得了这种外表。仿佛她生来就该如此明亮，因为她似乎不适合做任何比现在属于她的光明更暗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