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奇丑女刺客,求等拔剑再被吓死 > 第113章 公子舍命相助,却是姘头得福

第113章 公子舍命相助,却是姘头得福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公子,是我。”

    听门外是院中侍女燕儿的声音,我这才放下心来。并未让她进来,而是隔着门,坐在屋内榻上问道:“可有事?”

    “见您屋中点了灯,便以为您起来了。您不是说若是有了于副尉的消息,无论何时,定然要第一时间向您回禀的么?”

    “可是有了于刺的消息?快说!”我这一激动竟是扯得脚腕生疼。

    “叔公子,府上小厮说于副尉被灵将军差派出去办事了。”

    我心急如焚问道:“去了何处?要办何事?”

    “那便不知了。”

    见她说了竟是跟没说一般无二,只得道:“行了,知道了,你退下吧。等等,天色尚早,我再小憩一会,没我的允许,不准进来打扰。”

    “是,公子。”

    听门外脚步声渐远,我这才敢开口说话,愤愤不平转身对一旁的淳于昭道:“你这徒弟,愈发的本事,竟然还被灵将军差派出去办事。”想到那日她临行之前的言语,竟然说她在军中身负要职,军务繁忙,说我是游手好闲的白丁,便气不打一处来。

    继续道:“我看这一个小小的副尉就让你那好徒儿找不到北了。全然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是谁。”

    淳于昭仅是站在榻前淡然一笑,伸手捏上我的伤脚。“叔公子,好生的闲情雅致,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去关心于刺的去向。你这脚腕已被捏得错了位”淳于昭转身在屋中似是寻找何物,见无果,又看向我身后榻上的一个垫巾。他拿起垫巾卷成卷,示意我咬在口中。

    “忍着点。”

    我咬紧牙关,点点头。想来这错骨一正,应是撕心裂肺的。果然,即便淳于昭手法纯熟,但这疼终还是免不了的。我只是在榻上躺着,仰面朝天,不再去瞧自己的伤脚,任凭淳于昭帮我处理。

    待绷带绑好,他对我道:“我取了两支笔,帮你将脚腕固定住了。只是你在灵府莫名受伤,还是容易被人怀疑的。”

    我疼得牙齿打颤,有气无力道:“那你觉我应如何?”

    “为保稳妥,一会待天光大亮,你最好能将这绷带卸掉,穿好鞋袜,在哪个婢子、侍女面前真的佯装扭伤,如此一来才好免去灵将军的疑虑。”

    “知道了,还真是麻烦。”

    “这链子,我拿走了。”

    我起身一看,淳于昭竟不知何时将我手腕上的紫金锁魂链给取了下来,拿在手中,准备转身离去。我一把钳住他的手腕,“你怎么偷我东西?”

    淳于昭转过身,看着我,表情颇为淡然。“我已经告诉了你,如何还能算作偷?更何况,这链子是你的?”

    “在我腕上,便是我的!”

    淳于昭竟嫣然一笑,“眼下你这手也在我腕子上,莫非也是我的?”

    原来我还小看了这淳于昭,他平日里话虽不多,但怼人还果真是有一套。

    “怪不得淳于刺言辞这般犀利,原来正解在她师父身上。”而后正言厉色道:“东西还我!”

    淳于昭道:“好,只是这紫金锁魂链佩戴之人是要魂魄相守,生死相依的,你可愿意与我如此?”

    与他魂魄相守,生死相依?那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了!见他一语中的,我只得恶狠狠地将手抽回。疑惑道:“你为何从不问我与白易欢的关系?”

    淳于昭收起方才为我涂抹的药瓶,塞入怀中。“因你娘是蓉锦夫人,故而很多事情,我都能猜测一二。”

    “你这话何意?”

    “蓉锦夫人虽是与白易欢仅有一面之缘,但回想起当日她的神色言行,想来应该是蒹葭秋水,云浓霞蔚的。”

    “你是说我母亲爱慕白易欢?”

    淳于昭想来是恐坏我母亲名誉,故而并未点头,但瞧他那态度,也应是十之八九了。也对,若我母上大人不曾爱慕白易欢又岂会将我这般养大,还让我去为他报仇呢。

    “所以你一早就查清了我的身世背景,怪不得不曾询问我的来意。只是”我突然想起了白易欢身上的剑痕,他究竟是不是我眼前的淳于昭杀的?是他有意而为之,还是真的如营主所言,是另有隐情?

    淳于昭接着我的话继续道:“只是我为何要等一个死人?”

    见他如此言语,我竟一时不知如何应答,不由暗暗握住腰间判官笔,恐他将我杀人灭口。

    眼下窗外晨光微亮,隐隐映入,万物复苏,爽意袭人,屋内又是烛火微动,将眼前淳于昭的肌肤照得愈发白皙剔透。他低下头,一缕青丝长发垂落面颊,却仍旧掩饰不住双眸之中泛出的斑驳泪光,那哀愁与悲伤宛若一条河,随着这朝露沉沉,闪动出粼粼波光。

    “我在山中等了他这么多年,若是人活着,又岂会不来寻我。”

    他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似是柳絮悬在空中,如同翎羽飘于肩头,但等他真的落下了,又似烙铁一般,在心中按下血肉模糊的伤,疼得人泪眼婆娑,撕心裂肺。我松了那握着判官笔的手,想来他对白易欢,真的是用情颇深的吧。

    “你不想追查他的死因?”言罢,我刚想将前几日从曹神医处抄录的毒药特性拿给他看,谁知他竟摇了摇头。

    “我虽不知内情,但这幕后真凶我心中是再清楚不过。”淳于昭虽背对着我,但那言辞中的冰冷与笃定,我却感受得如此真切。

    随着窗外几声黄莺轻啼,淳于昭转过头对我道:“你好生养着,我会再来看你。”言罢,纵身跳出后窗,不见踪迹。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不容我多想,便躺在榻上沉沉睡去。等我再睁开眼,已近午时。刚要下地,随着脚腕一阵剧痛,方才想起自己受伤一事。此时整个脚已肿胀得犹如两个大,想到淳于昭方才的言语,若想打消灵将军的疑虑,定然是得寻个府中之人亲眼瞧见我是如何将脚崴伤的才好。故而坐起身,强忍疼痛将脚上的绷带拆下,又穿上袜套,可再想穿上地上的鞋却是颇为不易的了。

    人最难的便是对自己下手,若是厮杀之时对他人动手,那定然是割肉剜眼都不觉如何的。但等真正到了自己,特别还是自己对自己下手时,那简直就是举步维艰,百舍重茧。故而我钦佩淳于刺。想起那夜我将她从仓公派水牢中救出,她因身体受了鱼的贯穿伤,又被浸泡在污水之中,恐伤口腐烂,故而得重新处理包扎。男女有别,她自己清理伤口,我假意离去,实则却恐她一人应付不得,悄悄躲在远处观瞧。

    只见她先是咬紧牙关,将粘在肩上血洞里的药布忍痛揪出,而后寻了一根树枝咬在口中,又从篝火里取出一根燃得通红的炭枝。她看着这通红的木枝,离了群火,独自在夜风中,渐烧渐弱,最后变得漆黑一团。随着于刺轻轻一吹,那黑了的枝子又从里到外红了起来。她似积累了许久的勇气,而后终于下定决心,用尽全身力气,拿着那碳枝,狠狠向自己的伤口烧去。

    人要如何才能对自己痛下狠手?

    随着这冰冷的夜风袭过,淳于刺已疼得面目扭曲,那黝黑的脸上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鬓角缓缓流下。即便如此,她仍旧没有收揽之意,又一鼓作气,将那碳枝扎得更深。巨大的疼痛让她周身不住地抽搐,颤抖,最终因痉挛瘫软在地。

    想到那日的她,我将这肿胀的伤脚死命往鞋里一挤,一阵钻心刺骨之痛瞬间席卷全身。而后冲着门外唤道:“燕儿!燕儿!”

    见她从门外进来,我疾走两步,假意在门槛处一个趔趄,绊倒在地。

    燕儿急忙上前:“哎呀,公子这是怎么得了?”

    我急忙将那鞋子脱掉,哀嚎道:“哎呀,许是起猛了,竟然扭伤了脚。”

    “我去给您寻曹神医?”

    “不必了,一个外伤,你去拿些跌打药来,我自己擦擦便好。”见支走了燕儿,我自己则将伤脚裹好,毕竟这伤处赫然按着五个羲和大祭司的指印,任凭谁瞧见也知其中有诈。

    而后我又让燕儿去回禀灵将军,就说我脚伤有恙,近日都不便出门了。而后灵将军则颇为关切的来瞧了我几次,还命人给我做了一副拐杖送来。

    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我乃是习武之人,过了四五日便觉无碍了。这期间听府中下人说,那长公主曾来府上,要寻篦头待诏,而后竟有意要将白鹡鸰带走。眼下整个灵府都因刺客下毒一事惴惴不安,如履薄冰,这凶手还未抓到,长公主竟在此时要将人带走,简直无异于昭然若揭。可见长公主与景延广皆是一丘之貉,灵将军又惧怕公主淫威,自然也只得唯命是从,让她把人带走。

    但我最关心的还是晁妖何时能把冯道的人头送来。毕竟为了她能逃出这祭祀杀局,我竟是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只是这几日我越琢磨越觉得事有蹊跷,眼下杀了羲和本尊,晁妖便要寻个分身接替他的位置,但营主不知,营中人也不知,那她这祭祀的杀局要如何破解只要羲和在,这杀局便在,她终还是不能逃过当祭品的命运啊!

    除非……她不让这分身上位,那她要如何向营主解释羲和的死失踪了?遇害了?

    我又想起那日淳于昭所言,“若我猜得不错,羲和口中的小厮,就应是他的另一个分身,故而这羲和大祭司应是会有新人来顶替了。”

    我犹如惊雷一鸣,醍醐灌顶,自言自语道:“莫非这晁妖压根就不是什么祭品!”

    见门外婆娑之音,我转头一瞧,晁妖又扮成府中婢子模样,手中端着食盘,款款踱步而来,走到我近前千娇百媚道:“叔公子,果然颖悟绝伦,聪明绝顶呀!”

    我眯起双目,看着眼前的她恨得牙根直痒。“呸!我若真是颖悟绝伦还能让你如此牵着鼻子走!”

    晁妖魅惑一笑:“我若不说自己是祭品,你又如何能够这般急切的帮我。”

    “对啊,你若说是想将自己的姘头扶正,谁会去帮你!”

    “姘头?”闻听此言晁妖竟是笑得前仰后合,那杨柳细腰都似要直不起来了。“叔公子莫不是吃醋了?也想做我的姘头?”

    我白了她一眼,“有事说事!”

    晁妖似是觉得方才笑的过于失态,故而拿着手中锦帕轻遮唇边,迈着莲花轻步走到我的身侧,矫揉造作道:“叔公子,我不过是为我幼弟寻个出路罢了,他并非是你口中的姘头。”

    我半信半疑道:“是么?我管他是谁,眼下我只关心冯道的人头!”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