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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是乘龙快婿 还是美男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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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待我转头一瞧,蜀子叔也要回屋小憩。我不由一把拍上他的肩头道:“怎么话说的,都走了!我去哪睡啊!”

    蜀子叔呲着大黄牙笑道:“你自己找地儿呗!你是小孩啊,我管你小,还管你老!”

    我只得无可奈何道:“得嘞!没毛病。不过蜀子叔,那……”我用目光引着蜀子叔去瞧师父与叔易欢共处的暗室,继续道:“那两个人怎么回事啊?我师父怎么好像怕他似的?”

    蜀子叔白了我一眼,“该你问的问,不该你问的少管闲事。你师父让你干嘛就干嘛,问那么多干什么?打小是怎么教你的?”

    我打趣道:“哎呦,您打小教我的太多了,什么上房揭瓦,偷鸡摸狗,踹寡妇门,刨绝户坟的,您问哪件啊?”

    “滚一边去!小兔崽子没正事,那是我教你的么!我教你,大人说话,小孩别搭茬;大人办事,小孩别添乱。你师父让你干嘛你就好好的去干,就完事了!你是我们一手养大的,还指望着你给我和掌门养老送终呢,能让你吃亏嘛!”而后指着我的鼻子道:“知道的事少,命长!知道的事越多,命越短!回屋睡觉去!”

    “得嘞!”见蜀子叔如此与我言语,可见他定然是知道内情的。既然他们都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干好师父交待我的事,至于其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如这次的“引狼入室,瓮中捉鳖”一样,无论师父提前告诉我他的真实目的,还是不告诉我,于我而言,其实并无差别。皆是一样的行事、一样的结局,一样的要率兵围剿休灵山,而后舍命去杀桑维翰。只是我虽如此安慰自己,但心中的憋闷之感,却仍旧挥之不去。毕竟谁也不愿意被人永远当成孩童,不愿事事被人蒙蔽在鼓里,当成棋子一般的去安排、去操纵。就如叔易欢所言,既为棋子,便终有弃子的一日,只是将我一手养育成人的师父和蜀子叔真的会将我抛弃么?

    我止住了这扰心的思绪,环视正厅四周,总共就四个暗室,见其中一个屋中无人,刚要夺门而入,谁知身后的叔易欢便厉声将我呵住。

    “等会,等会,那个屋是我的,我住那屋。”

    我回眸一瞧,叔易欢一身白衣,与师父一前一后的从暗室走出。叔易欢身上的这身衣裳我从未见师父穿过,再看这衣袖长短,身量轮廓,竟似像是师父特意为他做的一般。我心中更是疑惑不解,莫不是叔易欢真的知道了师父的什么秘密,故而被他一路要挟,才事事遵他的意,如他的愿?

    见叔易欢径自走到了我的前面,想要鸠占鹊巢,我用身体将门一挡道:“有没有先来后到!”

    叔易欢一副玩世不恭之态,道:“有,有,你先我后,反正你我二人也有婚约在身,先圆房,后行礼,也是可以的。”

    我膈应得一身鸡皮疙瘩,忙得将身一躲,“让给你,让给你。”

    一旁师父见状,将我唤至身侧道:“刺儿,来!师父有话与你讲。”

    见叔易欢大摇大摆入了屋,我也懒得与他争辩,径直向师父屋中走去。

    待入了屋,师父让我在书案前的壶门凳上坐下,就我这几日在灵府的见闻一一询问了一遍。我也是并无隐瞒,想来除了那日他与叔易欢在房中之事我不明所以,其他事情还皆是能一一讲明的。只是我旁敲侧击的与师父言语,说那日叔易欢脚腕受伤,我故意踩脏他脚上的绷带,想一看究竟,才发现是被人用手硬生生地给掰断的。可师父闻听此言,却仅是微微颔首,并无深究的意思,我也只得作罢。

    而后开口道:“师父,徒儿在灵府之中,在这官场仕途之内走上一遭,着实是见识到了何为人心叵测,何为步步为营。只是细细想来,这其中还有两处徒儿始终不解。”

    师父虽颈部受伤,言语不便,但仍旧神态慈爱的看着我道:“刺儿说便是。”

    “其一便是当日在灵府大殿之上,当着桑维翰,我因喝了那桂花琼浆仅是咳嗽了一声,叔易欢便笃定这琼浆中有毒。此事乍看之下,似是因叔易欢的荒唐之举,救下了一众人的性命;可细品之后,他果真是这般粗枝大叶的人么?他私下如何张狂造作都无妨,可那是在当朝宰相面前,若无真凭实据,如何敢这般笃定!就说我先前误打误撞,曾经在路上尝出过那桂花琼浆有毒,但此事若是接二连三的发生,谁会相信!”

    师父微微颔首道:“刺儿此事不必忧心,想来那叔易欢在灵府也没闲着,定然是一早便知道这桂花琼浆中有毒,但又苦于无法揭穿,只得从最熟悉的你身上下手。至于他是如何知晓的,便只得从长计议了。”

    “师父也是这般想的?太对了,我也是与师父一般的想法。若是他当日不知此事,又岂会在大殿之上,当着一众将军的面如此信誓旦旦的说那琼浆之中有毒。可见,这叔易欢果然深藏不露。还有一事,便是灵将军身边的白校尉,白鹡鸰,也不知他眼下是生是死。”

    那氤氲的烛火将师父的双眸映照得如同璀璨星辰,灼灼生辉。“刺儿莫不是担心他?”

    一提到此事,我不免心中愧疚。“师父,若不是我当日搅局,想来那白鹡鸰就刺杀成功了。我只是觉得他与我一般,皆是为了一个目的,只是他的付出比我大太多了。我身侧有师父,有蜀子叔,帮我谋划、护我周全,可他却是孤立无援,明明身为男子,却要委身于灵将军,在府中也是忍辱负重的,故而徒弟总是觉得心中有愧于他。”

    师父淡然一笑,宽慰我道:“方才你也说了,那叔易欢兴许一早便知道那桂花琼浆中有毒,即便当日你不在场,想来定然也会借着他人的手将此事拆穿。”

    “那师父,叔易欢是不想让桑维翰死么?”

    “并非如此,他只是不想牵连无辜罢了。”

    “师父,叔易欢曾经告诉我,一人死,于朝堂无济于事;于政党也仅是斩枝断叶,未伤根基。只有将这帮亲契、卖国的乱党连根铲除,才能撼动政权,改变当朝局势。那要杀之人,岂不多如牛毛?”

    师父虽困于这狭小的暗室,目光却似眺望天高海阔,志存远大。“是啊,故而要想改变这后晋奴颜婢睐的局势,想要扭转这日日称孙皇帝的耻辱,便要将政局彻底改变。就像那手上受伤的指甲,定然是要连根拔起,才能长出新的,才能复旧如初,才能如往日那般,劈荆斩棘、大杀四方。”

    在师父的身边总是有一种无名气场,让人既想亲切靠近,又存敬畏距离之感。无论在外面遇到如何的挫折与猜忌,只要回到师父身边,这一切便都瞬间化为乌有,就只剩一片赤子之心,程门立雪之情了。

    至于我师父那位故人,白易欢的事情,我却是只字未提,师父也是只字未问,就好像我先前下山的目的全然不为此事一般。我心中疑惑,莫不是师父已经从叔易欢口中得知了什么?还是师父一早便知道他等的那位故人已经不在这世上?还是因为太过牵挂,故而竟怕等来他亡故的消息?

    见我言语之时,愁容不展,师父询问道:“刺儿,可是有心事?”

    我踌躇不定道:“师父……我……”

    师父宽慰我道:“刺儿有何事,你我师徒之间,说便是。”

    “师父……若是您等的那位故人,实在没有音讯,您可曾想过李代桃僵,断弦再续。”

    师父那秋水般的双眸似是将我的心一眼戳穿一般,问道:“你是说我与叔易欢?”

    我只得尴尬一笑。

    “刺儿,有很多事,为师现在无法实言相告,待行刺之事结束,定然会知无不言。听你蜀子叔说,你与叔公子一路下来也是情投意合,若你愿意……”

    我忙插话道:“可以了!别再往下说了师父!”而后忙转开话题,“还有就是,此次围剿,您并无心澄清当日之事吧?而是为了徒儿行刺得手,故意设的局吧?”

    师父嫣然一笑,似能融了冰雪、吹开春花、抚平哀思、激起涟漪。“对,不仅如此,刺儿此行回去定然是会加官进爵,备受封赏的。但离行刺得手,还是差了一步。”

    我诧异道:“差了一步?差了哪一步?”

    “差了一味药引。”

    闻听此言,我大为不解。“药引?”

    师父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屋外道:“药引就在隔壁。”

    我似恍然大悟,“您是说……花水木?”

    师父点点头,“若她愿意与你一同前往,面见桑维翰,那刺杀得手之事,应是十之八九了。”

    我心中大喜过望,对啊,那花水木乃是桑维翰布下天罗地网来追杀的人,若我将她生擒活捉,带去见桑维翰,他定然会喜出望外,届时只要近身,我便有出手的机会了。更何况这花水木我先前见着也是身手不凡的,若我二人一同合力,那定然是万无一失。只是不知道这叔易欢会不会又从中作梗,毕竟时到今日,我都不曾知道叔易欢的真实目的。不由担忧道:“那叔易欢呢?”

    “为师已经与他达成协议,届时,他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颇为怀疑道:“他?可靠?他会助我一臂之力?而不是关键时刻撤梯子?”

    师父竟笃定道:“刺儿,放心。他虽形骸放浪,但这忠肝义胆之心,却不比你我少。”

    我瞠目结舌道:“叔易欢?忠肝义胆?怕不是狼心狗肺才好吧。”

    师父皱着眉头看着我,“刺儿,休要玩笑。那叔公子乃是为师特意为你寻来的乘龙快婿,定然是相貌、武功、人品俱佳的。”

    闻听此言,我心头一紧,这是师父为我寻的夫君?而不是为他自己寻的挚爱,为我寻的师娘?

    见师父一本正经,我也不好再多言语,只得听师父继续道:“待明日整顿好行囊,你与叔易欢便速速归至军中。等我与那花水木的师父商议之后,便会给你消息,那时可就真的是瓮中捉鳖,手刃狗贼了。”

    我起身抱拳拱手道:“好!徒儿等着师父的消息,徒儿定会旗开得胜,不辱使命!”

    在如此气壮山河之时,我却仍旧免不了打破一下气氛,追问道:“师父,您跟叔易欢达成的是什么交易啊?您可千万不要为了徒儿做些委屈自己的事情啊,没有叔易欢相助,徒儿自己也是可以的。”

    师父闻听此言,颇为无奈,只得强装怒意,厉声呵斥道:“于刺,回房睡觉!”

    “得嘞!遵师命。”我刚跑出去,又钻了回来。

    “师父,这屋都睡满人了,没有我的地方啊!”

    师父颇为尴尬道:“啊?是吗?哦…那可能是。那是为师疏忽了,无妨,你与你蜀子叔一屋凑合挤挤吧。”

    我倚着门框,抱着行囊,倍感委屈地看着师父道:“师父,人家是姑娘。”

    师父颇为无奈的点着头道:“那……那你与水木姑娘一屋挤挤吧。”

    我只得无奈道:“好吧。”

    见那花水木已经将暗格的门关上,也不知她睡下没有,只得低声轻叩门环道:“水木姑娘?您睡下了吗?”

    这地下暗室竟似将这声音都憋在了闷坛之中,只听里面幽幽传来个柔声道:“谁呀?”

    “我,于姑娘!”眼下自己竟唤自己姑娘,一时心中竟还心虚起来。

    见她将门缓缓打开,我忙道:“抱歉,叨扰了。小可能否在此借住一宿啊?”

    那花水木掩面一笑道:“你若是自称小可,那定然是不能的了!”

    我也只得尴尬笑着,改口道:“小女子,小女子。没办法,平日里当男人当惯了,这言语之辞一时也是不好改了。”

    “无妨,进来吧。”

    我抱着布包进了屋,见这屋中只有一张小床,也是睡得个摩肩接踵,不由一时进退两难。不过那花水木果然是习武之人,颇为爽快,径直将那帛枕放在一头一尾,我二人睡得个头对脚,也算是宽松。而后我又在屋中墙角处脱下了那十几日都未曾更换过的戎服,果真是又脏又臭,尘土飞扬。我见随身行囊中有先前白鹡鸰送给我的猩红色女衫,想来若是我也穿上这女装,那水木姑娘定然就不觉得别扭了,于是便穿在了身上。只是待我转过身来,这女装的身子与这男子的面目又是格格不入,只得寄颜无所,自惭形秽地速速躺下。

    谁知那花水木却在我身侧闻了闻,道:“好浓的花香。”

    我恍然大悟道:“对,是夹竹桃的花香,全因送我这衣裳的人,平日里皆戴着这夹竹桃的香囊。”

    花水木淡淡一笑:“先前我儿时家中的院子里,也种过这种花。四四方方的院子,穷得叮当响,便只剩墙角的一株花了。”

    我诧异道:“你儿时家境不好?”

    花水木先是一愣,而后解释道:“也不是,我不是庶出么?故而母亲总是备受苛待。”

    “哦……送我衣衫的这位公子儿时家境也不好,我儿时在这山中也是野猴子一般的长大,果然英雄出少年。我们这儿时家境不好的,长大了都英姿飒爽,踔厉风发的。”

    花水木在床边坐下笑道:“我今日方才知道,原来英雄出少年竟然是这个意思!于姑娘,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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