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优秀的店小二

    几年前，吴建国见吴昊泽高中成绩平平，通过高考考上“985”、“211”希望渺茫，于是砸钱送吴昊泽去美国读了个大学，凑巧也是工商管理专业，只不过含金量和杨苗苗的文凭不可相提并论。

    吴昊泽回国之后，对吴建国精心安排的投行工作毫无兴趣，非要创业开餐厅，主打他在美国最爱吃的美式汉堡。

    继母孙琴乐得他们父子关系越闹越僵，好让老吴腾点资源给她的女儿，于是不动声色的推波助澜。吴建国拗不过吴昊泽的软磨硬泡，甩了三百万给他，让他滚蛋。吴昊泽也扬言不挣够一个亿绝不再进家门。孙琴在一边看戏，心里笑死。

    吴昊泽从教课书上学了不少商战案例，但仅有的经营经验来自在美国读书时餐厅的兼职打工。吴昊泽自知自己那两把刷子不够用，又拉上了童年死党俞国宴一起下水。

    据说俞国宴祖上是御厨，家里世世代代开酒楼饭店。俞国宴的爸爸也对他寄予厚望，给他取名为“国宴”，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将俞家研发的菜品推向人民大会堂。

    可惜俞国宴并不按照家里指定的路线走，大学读了计算机，毕业后做了个码农。这次能被吴昊泽拉下水，不缺他爸暗中搭的一把手。看着自家儿子终于又穿上了厨师服，俞爸爸欣慰的想着自己家长歪的树苗可终于要掰正了。

    吴昊泽有钱，俞国宴有厨艺，俞国宴又从他爸的酒店里挖来一位靠谱的西餐老师傅。俞家还提供了供应商的资源，餐厅选的地段也不错，在一条繁华的美食娱乐街的正中心。

    吴昊泽心想，这家餐厅不挣钱，那是天理难容。吴昊泽将餐厅取名为“fifthavenue”（中文叫第五大道），据他说是他当年在纽约打工那家餐厅地址，虽说俞国宴对此表示存疑，但听起来比较响亮，也就同意了。

    如此精心筹备一番，第五大道餐厅开门营业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开业没几个月就来了疫情。

    吴昊泽的狠话已经撂下了，在医院又一次和老吴闹掰，他见不得孙琴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休养了一周多，在脑震荡的症状基本消失之后，就拄着拐，回到店里。。就这样拼拼凑凑，勉勉强强，第五大道又重新开张了。

    杨苗苗和郑毅刻意选了一个下午非饭点的时间段，避开就餐高峰。

    他们走进店门，看到吴昊泽坐在收银台结账，椅子旁边靠着一副拐杖。俞国宴正在走进走出收拾中午一波客人吃剩留下的杯盘狼藉。

    吴昊泽看到杨苗苗和郑毅来了，喜笑颜开，人未动，声先行，赶紧招呼两位救命恩人进来坐。

    待杨郑两位落座后，吴昊泽一瘸一拐走过来，坐在他们对面，笑着说：“今天你们能来捧场真是太好了。我承诺请你们吃的战斧牛排可一直留着呢，中午有客人要点我都没让。另外，一定要再尝尝我们家的招牌双层牛肉汉堡，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

    吴昊泽行动不便，下单的任务自然给了俞国宴。俞国宴颠颠跑到后厨去嘱咐郑师傅准备。战斧牛排烤制的时间较长，吴昊泽怕他们无聊，便坐在一边和他们聊天。

    这种场合杨苗苗并不太擅长应对。她关心的问了吴昊泽的伤情恢复情况之后，便没有什么话题想要主动开口，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郑毅和吴昊泽在聊天。

    经过此事，郑毅和吴昊泽一来二去也熟稔起来。郑毅也就比吴昊泽小了三四岁，再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郑毅看上去比吴昊泽还要老成，这两人聊个天倒也没什么障碍。

    吴昊泽叹气的说道，现在疫情关系，餐厅不太好招人，人手很紧张。郑毅知道吴昊泽是在暗示他来餐厅兼职。

    虽然知道吴昊泽不会亏待他，但他没有接茬。下半年学费和生活费已经无忧，目前已是大三的暑假，郑毅不想再做些对毕业找工作无显著作用的零工，他已经联系好学长帮他介绍了一家国内知名律所的暑期实习了。

    为了掩饰婉拒的尴尬，郑毅从包里掏出了三脚架和相机，架在桌面上，摆弄了一番，调整好角度。

    郑毅扭头征询杨苗苗的意见：“苗苗，我打算拍个探店美食vlog，帮吴昊泽他们宣传一下，你愿意一起入镜吗？”杨苗苗来前查了一下战斧牛排的价格，并不便宜，心想如果店里没有准备就绝口不提这回事。没想到吴昊泽还刻意做了准备，让她有些感动。虽然上镜让她有些迟疑，但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俞国宴和郑师傅分别端着战斧牛排和两套招牌汉堡套餐出来了。郑毅和杨苗苗并排坐在镜头前，郑毅简单说完开场后，杨苗苗迫不及待拿起刀叉开吃。

    “五分熟的战斧牛排在烤热的石板上面，牛排表层的油花还在滋滋作响，散发着让肉食动物无法抗拒的油香。牛排表层已经焦脆，但芯子还是粉粉嫩嫩，用叉子轻轻一按就流出莹润的肉汁。”

    “汉堡的面包坯子是店里手工烤制的，表面焦脆内里松软，肉饼是进口的优质和牛肉饼，放上芝士片、酸黄瓜，再浇上自家调制的秘制酱汁，张大一口咬下去，香气直接冲上脑门，后脑上仿佛响起了“铛铛铛”的交响乐。”

    郑毅一边拍着食物的特写，一边滔滔不绝的介绍。为了这场拍摄，郑毅也是提前做了不少功课的。

    杨苗苗坐在在一旁也不插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吃，一小口紧接着一小口，不紧不慢，吃得优雅又认真。味蕾沉浸在久违的纯粹肉香里，杨苗苗满足极了。

    这种满足不自觉从她的脸上洋溢出来，即便不说一句话，观众也能从她舒展的眼角眉梢看出来：真是好吃极了！

    吴昊泽原本以为一份分量十足的战斧牛排，加上两个敦实的汉堡套餐，郑杨两人估计是吃不完的。没想到在杨苗苗的助攻下，他们两人竟然实现了光盘行动。

    杨苗苗咽下最后一口肉，靠在椅背上，抬手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坐在对面的吴昊泽看着她，莫名觉得她此时就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懒洋洋的舔着毛，洗着脸，可爱极了。

    刚刚听吴昊泽说店里人手紧张时，杨苗苗心里就蠢蠢欲动了，只是有些害羞不敢主动提。

    现在肉壮怂人胆。杨苗苗向吴昊泽毛遂自荐说：“我上家公司因为疫情关系裁员，我现在是失业状态。在找到下一份工作前，我可以来帮忙。虽然我没有餐厅的工作经验，但我自己会做菜，可以在后厨帮忙洗菜备菜。另外，这附近外国人也不少，我大学辅修了英语，应付外国顾客点单应该是没问题的。”

    吴昊泽自然是乐意之至，将后厨忙活的俞国宴喊了出来，两人在一旁低声商量了一番，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

    吴昊泽代表两个合伙人说出了他们的决定：“苗苗，你能来店里搭把手，我们欢迎之至的，薪酬也绝对具有行业竞争力。只不过要提前说一下，我们现在人手有限，没有明确的分工，到时候你可能要在后厨和前厅跑来跑去，工作量也会比你以前坐办公室的要大很多。我们担心你吃不了这个苦。”

    杨苗苗拍拍胸脯：“放心，我可不怕吃苦。我们可以试工一周，如果任何一方不满意，都可以解除劳动关系。不过我要事先说清楚，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只是个过渡，不过如果我找到了新的工作，会尽量提前通知你们，给你们留出时间招新人。”

    双方打开天窗说亮话，将工作时间、工作内容、薪酬、五险一金都谈妥后，郑毅在一旁快速拟了个条款简单的劳动合同，双方签字盖章，各执一份，齐活了。

    第五大道的探店视频获得了可观的播放量和打赏，郑毅知道杨苗苗在一旁赏心悦目的努力干饭功不可没。现在美食区的头部主播都是杨苗苗这种面容姣好、身材纤细的小姑娘。

    郑毅将打赏获得的收入的一半微信转账给杨苗苗，但杨苗苗没有收，而是提了个要求，想请郑毅教他做如何拍摄和剪辑视频。郑毅对杨苗苗有所好感，还希望以后能多和杨苗苗合作拍视频呢，自然不会拒绝。

    杨苗苗自己注册了一个账号，取名为：妙妙是喵喵。向郑毅初步学了点拍摄和剪辑技巧后，拍了几个妙妙在家的日常视频试试水。

    妙妙是一只很常见的中华田园猫，半月过去小猫又长大了一些，杨苗苗也没有在视频中透露任何信息，因此也没有人认出妙妙和雷锋猫是同一只猫。

    刚放上去的视频无人问津，但杨苗苗也不在意，她没想过要靠这个来谋生，更何况她现在有了新工作，温饱至少无忧了。

    视频给第五大道带了更多的人气，还吸引了其他美食主播来探店，吴昊泽趁热打铁，在餐厅推广上增加了投入，逐渐将第五大道捧成了一家网红餐厅。

    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餐厅的工作比预料还是要辛苦一些。

    杨苗苗早上9点到餐厅，打扫卫生、洗菜配菜，忙活到11点，餐厅开门。中午饭点高峰期间是最忙碌的两个小时，杨苗苗几乎脚不沾地，跑进跑出。直到下午2点后，她才能坐下来吃顿员工餐，休息一会儿。到了下午五点，晚高峰又再次来临，一直要持续到晚上8点多客人才慢慢散去，最后收拾收尾，杨苗苗下班也快10点了。

    吴昊泽、俞国宴在一边看得有点过意不去，心想这姑娘真的是实在，眼里有活，一点懒都不偷，而且她眼疾手快、耳聪目明，客人有求必应，忙中从不错。比以前招的小工不知道靠谱多少倍。

    杨苗苗的体能在妙妙的影响下，已经提高了不少，这个工作量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负担。此外，杨苗苗很满意餐厅提供的一天三顿丰盛的员工餐，顿顿肉管够，每天都吃得心满意足。

    还有个意外之喜，杨苗苗没想到在餐厅工作也能收到感恩值。时常有粗心大意的客人走时将钱包、手机落下，她看到之后会将失物细心存放好，等客人回来找时完璧归赵。她还自己备了卫生巾、姜糖水，以备一些女顾客的不时之需。

    这些小忙都是急人所需，她略略统计了一下，十个受到帮助的人里会有个三四个客人真心感激她。

    不满意的是妙妙。杨苗苗每天早出晚归，白天她一只猫在家感到十分无聊，只能在家里拆家。今天掏个花盆土，霍霍一下花花草草。明天将自己的屎球从猫砂盆里掏出来，满屋子当球踢。后天又将卫生纸扯得一团一团，漫天飞舞。

    每天晚上杨苗苗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家门见到一片狼藉，哭笑不得，将这些视频发到网上，播放量反而变多了。

    杨苗苗迫不得已，向吴昊泽提出了白天将猫带到餐厅的请求。

    相处了一段时间，吴昊泽觉得杨苗苗勤恳努力、懂分寸、知进退，从未借着当初的救命之恩要求什么特殊对待，这点十分可贵，是个值得相交之人。吴昊泽虽然对猫咪无感，但对她的这点小请求还是欣然同意的。

    杨苗苗知道餐厅里有猫，可能会增加卫生风险，如果吴昊泽拒绝了，她也非常理解。她再三保证会看好妙妙，不会让她跑到后厨去，还承诺增加打扫卫生的频率。

    杨苗苗真是过于懂事了，从小在一个缺□□里长大就容易这样，受到别人一点小的恩惠都会惶恐不安，想要倾尽所有去报答。

    于是，第五大道里多了一只猫，这倒也没给杨苗苗的工作造成多大影响。妙妙在白日大部分时间都趴在收账柜台上呼呼睡觉，对结账客人的好奇逗弄无动于衷。

    等到杨苗苗下午休息，便会主动找杨苗苗玩一会儿。郑师傅也是爱猫之人，下午休息时，经常从后厨切点新鲜的牛腱子肉喂她。

    有肉就是娘，妙妙很快就被郑师傅收买了，一看到郑师傅从后厨出来，就立刻抛弃杨苗苗这位亲娘，喵喵叫着在郑师傅腿边绕来绕去，直到讨到一块肉吃才消停。

    随着第五大道的好评和人气上涨，餐厅在一个周六中午迎来了高峰。上午刚开门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座无虚席，门外排队等号的人也逐渐增多。

    饶是杨苗苗有哪吒一样的三头六臂，脚踩风火轮，也有些周转不过来。郑师傅和俞国宴在火焰山般的后厨里忙得汗流浃背，吴昊泽也不好意思干坐着，施展着苦肉计，一瘸一拐分担了些点单和送菜的工作。

    有的食客虽说等的有些焦急，看到老板带伤上阵，也不好意思再催。

    “服务员！服务员！”从大厅角落的一桌传来一个男声，声音洪亮，语气略有些愤怒，引得众人的目光也转了过去。杨苗苗听到后，匆忙放下手上端着的两套汉堡，朝声音小跑过去。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拿起汉堡，往杨苗苗脸上一怼，怒气冲冲的说：“你闻闻！你闻闻，这肉是臭的！你们店怎么做生意的，是想毒死人吗？”杨苗苗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动静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她不着急回话，先暗暗观察这桌人。

    这个男人理了一个常见的寸头，五官也是寻常模样，单眼皮，薄嘴唇，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和手上的皮肤白皙细腻，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白领。这一桌另外三人年纪相仿，着装风格类似，都是简单的衬衣配休闲裤子。刚刚引他们就坐时，杨苗苗听见他们喊这男人福哥，是一伙人。

    此时，福哥说罢，这三个捧哏接着大声嚷嚷说吃到了臭的肉饼，肚子都已经有点疼了。其中一位还举起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开始拍摄。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办公室白领，闹起来也不比当街撒泼的老阿姨动静小。

    福哥看杨苗苗一个小姑娘呆愣在一边，似乎是被吓到了，一句话也不说，不耐烦的说到：“去，去把你们老板叫来。我懒得和你说。”

    吴昊泽行动不太方便，拄着拐慢慢走了过来。将杨苗苗轻轻拉到自己身后，赔笑道：“我是老板，这位大哥有什么问题和我说，我能做主。”

    福哥推了推眼镜，显得有点不耐烦：“你是耳朵聋了吗？还是听不懂人话啊？我刚刚都说过了，你这汉堡的肉饼是臭的。”

    吴昊泽拿起汉堡闻了一下，确实已经发臭了。但不应该啊，每天的汉堡肉饼都是他提前一晚清点检查后放入冷藏化冻，当天卖不完就当员工餐处理，绝对不会留到第二天的。

    这四人来者不善，他怀疑是有竞争对手想要陷害第五大道，或者是这四人单纯想讹诈一笔钱。店里装了摄像头，但他们好巧不巧刚好坐在角落的盲区，客人这么多，他也没注意这几人刚刚做了什么。

    吴昊泽从开业以来，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他下意识想要辩解一下，但又觉得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辩解只会激化矛盾。吴昊泽只能忍气吞声的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让后厨给您再做一份，再给您打七折，您看是否可以？”

    福哥看着这位年轻的小老板一脸无计可施的样子，颇有些得意：“这汉堡我兄弟都已经吃了一小半了，他现在肚子疼。打个七折就能把我们糊弄过去么？”

    吴昊泽勉强保持着微笑：“那您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您这桌单全免，我再叫个救护车，您兄弟的医药费都由我来承担？”

    虽然吴昊泽知道退让有可能被视为承认错误，但整个大厅的客人这时都看向吴昊泽这边，无形的压力让吴昊泽想要尽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福哥并不满意，嗤笑：“你们不是自诩食材原料优质新鲜吗？没想到这肉还是臭的，怎么对的起我们广大食客对你们的信任，还亏是网红店呢！我们以后怎么还敢来你们店？”

    福哥知道不能将老板逼得太狠，逼得太狠反而会导致看客对老板产生同情。这时候要从道德的制高点去制裁他，逼他承认错误、道歉，然后将剪辑后的视频发到网上，再向工商局投诉一番，最好引来工商局的现场检查，事后老板再有理也说不清了。

    吴昊泽初入社会，不识人心险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在店里众人质疑的目光下，手足无措。杨苗苗看情势不对，悄悄退出，到后厨找俞国宴帮忙。她三言两语和俞国宴说明了情况，俞国宴赶紧出来救场。

    俞国宴拿着已经开封的半袋汉堡肉饼，快步走出后厨，将肉饼袋重重的摔在桌上，大声说道：

    “我们家用的是进口的和牛肉饼，冷冻下保质期有18个月。大家仔细看看包装，上面的生产日期才过了半个月。我们日常经营中对食品安全非常关注，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不可能出现以次充好的问题。我建议将你说的这个臭肉饼和我们家用剩的肉饼送到专业的检测机构去测试一下，看看是不是一种肉！”

    杨苗苗嗅觉非常灵敏，刚刚在吴昊泽和福哥对峙的时候，她隐约闻到了一股类似的臭味从福哥里侧的挎包里传来。

    她相信第五大道的肉绝对没有问题，那么臭肉饼就是福哥他们带来的，趁店里忙碌，没人关注，偷偷和正常的肉饼进行了调换，很可能原肉饼还在他包里。她将这一发现悄声告诉了俞国宴，俞国宴才有十足的信心唱对台戏。

    福哥和大多数的中年男人一样，是个欺软怕硬之流，见俞国宴十分强硬，不觉有些心虚，但气焰仍然嚣张：“难道你还怀疑我们掉包肉饼陷害你们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如意算盘，你是想拖延时间吧？送去检测机构，等结果出来都十天半个月后了，说不定你们早跑路了。”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在这三人之间，没人注意一只猫悄声靠近。

    妙妙将前爪搭在椅子上，将福哥身侧的包拖到了地上，开始用爪子扒拉包。杨苗苗心里给妙妙的表现点了个赞。

    杨苗苗趁福哥没反应过来，将包捡了起来。福哥低头一看，脸色微变。杨苗苗偷偷拉开拉链，假装“不小心”将包拿倒了，一个被啃了几口的肉饼在众目睽睽中从包里掉了出来。

    终于破案了。

    俞国宴已经提前打了电话报警，这会儿警察也到了。见到警察，福哥一行四人气势全无，蔫头耷耳，乖顺的跟着警察叔叔走了。

    杨苗苗目送他们离去，顿时神清气爽，心中恶气尽出。这时，有位食客走到杨苗苗跟前，说：“刚刚的一切我已经用手机录了下来，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传给你。”

    这是个儒雅的中年人，面带温和的笑意，身宽体胖。杨苗苗连道谢，加了他微信，收下他发来的视频。

    因为肉饼事件耽误了不少时间，吴昊泽给店里店外久等的食客们道了歉，承诺今天全场打八折。食客们刚刚看戏似的目睹了一切，剧情新鲜又有反转，比干坐着等位有趣多了，纷纷表示了谅解。店里几人又迅速恢复了忙碌。

    下午休息时，店里四人从派出所录完笔录，回来坐在一起喝茶休息。俞国宴好奇的问杨苗苗为什么能闻得出包里的臭味，杨苗苗不想招出妙妙，自然只能解释说自己天生嗅觉比常人灵敏。

    郑师傅可惜道：“那苗苗不做厨师可真是浪费了这身天赋，苗苗可愿意和我学点厨艺？”郑师傅摆出了一副现场收徒的架势。

    吴昊泽见杨苗苗尴尬，赶紧转移话题：“今天还有一位大功臣需要感谢呢，妙妙今天功不可没。”

    话音刚落地，杨苗苗收到了在场三人的感恩值。原来一个人可以因为不同的事情贡献多次感恩值。那对于一个真诚的人，可真是值得精耕细作。

    杨苗苗将妙妙抱到怀里，一边轻轻挠着猫咪的下巴，一边看似是对妙妙说，其实是对在场其他三人解释：“没想到你这个小馋猫这么馋，连别人包里的肉都不放过。”其他三人哈哈大笑，店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晚上闭店之后，两个合伙人又对白天的肉饼事件进行了复盘，总结经验教训。吴昊泽决定多买几个摄像头，店里店外都得装上，不留一丝死角。

    福哥那伙人即没有要求免单，也没有要求赔偿，专门揪着店里的食品安全质量问题不放，他们都怀疑竞争对手搞的鬼。不过这条街上餐饮店不少，但西餐厅，尤其是主打美式汉堡的西餐厅，只有他们一家。有谁会使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恶意竞争呢？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