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太便宜她了
“若是聂二夫人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理跟聂二爷的关系，我觉得也可以先不惯着他。”顾云澜继续道。
“哦？云澜妹妹有什么主意吗？”顾鸿羽眼睛一亮。
“你们刚刚说聂二爷花钱大手大脚，吃喝嫖赌就差嫖了？”
“对！”
“那先断他钱财！将他跟那薛姨娘赶出府去住，派人去他常去的消费场所通知他们，聂二爷签的单，以后你们侯府不认。那薛姨娘也不过聂二爷捡回来的落魄女子，手里估计也没有多少银子可供他挥霍的。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看看没钱的话，他们是不是还能感情这么好呢？”
“这个可以，我做主了！”武安侯夫人道。
“还有吗？”
“你们刚刚说，聂二爷在外经常闯祸，要你们收拾烂摊子？”
“对！”
“那以后就不收拾了，让他直接收拾吧。”
“这不好吧，万一真的出事，我们侯府怕会受到牵连”古氏有点担忧。
“不用担心二弟，他还是有点分寸的，你看他这些年闯的祸，都是些小事，很好解决的，也就是你惯着他，老帮他处理这些事情，他才这么肆无忌惮，一点都不晓得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武安侯夫人说道，还用手指点了点古氏，一脸地恨铁不成钢。
“不错，与其在他闯祸时帮他横帮竖挡，不如淡然看他如何收场。”顾云澜此话一出，包厢里的几人都扭头看她。
“怎么了，你们干嘛都这样看着我？”顾云澜满脸不解。
“你这丫头，人倒是不大，但看事情，却比我们通透得多了。”古氏道。
“是啊，也不知道这小脑瓜子怎么长的，可惜了，被燕家那小子早早定下了！”武安侯夫人看了聂鸿羽一眼，一脸惋惜。
聂鸿羽看到自家娘亲的眼神，突然打了个寒颤。
“娘，你可别瞎想，这丫头就是个老妖婆，你们可别被她的外表欺骗了！”
老妖婆？！
顾云澜的死亡射线狠狠射向聂鸿羽。
“啪！”武安侯夫人又是一巴掌盖到聂鸿羽头上。
“胡说八道！云澜丫头，你别介意呀，这小子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
“没关系的，夫人，晚点他挨揍的话，你别怪我就行！”顾云澜笑眯眯地道。
“不怪你，这小子扛揍，你使劲揍！”武安侯夫人也笑眯眯的。
“娘！”聂鸿羽发出抗议。
但被屋里的三个女人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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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侯府。
“云澜妹妹，我问过我娘当年的陪嫁嬷嬷，还专门去了趟我外祖家，得到的消息是，当年我外祖母从王氏及笄之前就已经开始替她张罗婚事，但是她总是各种理由推脱，硬生生将自己拖到了十八岁。当初也有人猜测她是不是有了心怡之人。外祖母还专门问过她，但是她否认了。到她十八岁那年，外祖母对她的耐心也被磨光，直接放下狠话，若是她还不准备嫁人，要么搬出林府自立门户，要么直接剃度，出家为尼。”顾谨言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顾云澜。
顾云澜托着下巴思考道，“这种情况下，她的心底十有八九就是有人，要么，就是你外祖母给她介绍的人她都看不上。”
顾谨言点点头，“她当年不过是寄住在我外祖家的一个小孤女，终究不是林家正经的小姐，能选择的，最高不过四品小官的儿子，嫡出她都轮不上，只能选庶出的。”
“要么，只能选些进都城赶考的好苗子，但是，依王氏那人的性子，怕更是看不上了。”顾云澜道。
“可是，嬷嬷说，当年的王氏看起来并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有些人，能装，心思藏得也深，你看现在的王氏，你敢说她不是个贪恋权势富贵的人？”顾云澜挑眉问道。
“不能。”想到他之前查到的，王氏这些年做的事情，他不禁摇摇头。
“所以，她不想出家做尼姑，只能选个人嫁了。”
“而当初她能接触到的最有权势的男人”
“就是爹！”
“就是你爹！”两人异口同声道。
“唉，云澜妹妹，不管你承不承认，那也是你亲爹！”顾谨言叹气道。
云澜妹妹还是不肯认爹，他爹都快抑郁了。
顾云澜：若是你们知道王氏给她那便宜老爹戴了那么大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到时候就是他还认不认我这个便宜女儿的问题了。
“子珩说，下九流的地方，有一种迷药，是专门用于那些被卖入青楼，却不听话的女子，让她们接客用的，中了此药的人，会产生幻觉，将眼前的看成自己最心爱的人，按理说，照你爹那样的人，不应该会中招。”顾云澜说道。
“不错，若是往日，爹确实不会中招，但那天是我娘的头七，爹伤心过度，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了，精神一度也很恍惚。”顾谨言道。
“所以，被人乘人之危了。”
“不错！”
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跟慎行还真的是错怪了他爹呢。
“那么，现在只剩一个问题。”
“不错。”
“知道真相的人，只剩王氏一个了，要从嘴里听到实话，可不容易。”顾云澜说道。
“那么，只能想办法了，云澜妹妹，有什么好主意吗？”顾谨言一脸期待地看着顾云澜。
顾云澜斜睨了他一眼。
“先夫人，是你娘吧，不应该你想办法吗？”
“虽然我也有办法，但总觉得，云澜妹妹的办法，会有更有意思，更加惊喜呢！”顾谨言笑道，一脸真诚。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
“当不当问，你都问了。”
“也是为什么，云澜妹妹三次下手，都没有真正杀了王氏？是顾念那一层骨肉亲情吗？”顾谨言问道。
顾云澜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呵，我跟她那里有什么骨肉亲情可谈的。没杀她，一是因为子珩不让。二么，是因为死，太便宜她了，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尝到一点点失去她所拥有的一切是什么滋味。”
顾谨言也学顾云澜抬头望天空。
是啊，死，太便宜她了。
有些人，活着远比死了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