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山区进京都
大角渚群体帮助羽尘一起将树甲狸斩杀了之后。
羽尘因为大雨滂沱而继续和大角渚们生活了两天,这两天中,他和大角渚们一起出去觅食一起抱成一团睡觉。
而又过了两天后羽尘方向这场雨完全没有任何要停下的迹象,他准备顶着大雨离开这里,毕竟之前在安予镇的时候他就知道安里啸已经回到京都,而且已经被召见。
大角渚们已经俨然将羽尘当成了领袖,这几天羽尘的表现让他们非常信服。
羽尘站在洞口看着涯下已经成为一个小湖泊的空地,他清楚自己现在不走可能之后就很难走了。
于是准备和共同生活了几天的家伙们打个招呼,话未出口就愣了片刻:“你们也听不懂啊……”
说完他就背起行囊,对着大角渚们摆摆手后转身朝着斜坡一跃而下,被雨水打湿的斜坡很滑,不光这样好像也被冲得有些松动。
不过对于羽尘来说,这种级别的的松动只要专注就行了。
吼!
只是在专注中一声叫喊将他惊醒。
羽尘找了一个平台停下,回头看了一下站在洞口的大角渚们似乎是想要跟我下来却又有所犹豫,于是他轻笑对着它们喊了一声:“再见了!多谢这段时间的照顾!!”
大角渚们就和听懂了一样,都集体的又回到了洞穴中。
看着这一幕,羽尘也放下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悬起来的心,回头继续下山赶路。
翻出山区,一片大雨蒙蒙,从交界处的河流看往上,树叶和大雨的撞击声不绝于耳。
羽尘却似乎又再次迷了路。
费尽千辛万苦兜兜转转了许多路程,羽尘终于在下午的时候找回了大路。
羽尘没有停下而是加紧赶路,终于在夜晚来临之时跑出了下大雨的区域。
现在他浑身都在滴水,胸口部分的衣服就像一个水气球一样鼓起,放下背包把积压在肚子内部的水放出来,抖了抖身后的背包,似乎背包也被水给淹没了,把东西整理出来后,挤了一下里面填充着的水分,找了一根粗大的树木羽尘开始了休息。
现在他只感觉疲惫不堪,他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周围很安静。
到了第二天的黎明,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死的缘故,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的袖口有些瘙痒,而有什么条状物体似乎在自己的袖口中钻来钻去。
整条袖子不规则的蠕动着。
羽尘看着这些轨迹,惊呼道:“蛇?”
羽尘没有丝毫动弹,他在等待什么。
许久后,小蛇从衣袖中露出了头。
羽尘瞪大眼睛,一击就拿捏住了它。
而它也缠绕上了羽尘的手臂。
羽尘将其一把扯下,将它的头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看着这对着自己目露凶光的小花蛇。
看了片刻后,羽尘站起身看了看下面后,他单手利用剑划树木来缓冲下树。
解开小蛇环绕他的手臂,揪住蛇的尾巴,蛇看到地面也想要本能的逃走。
看到这一幕后,羽尘笑着上树然后继续赶路。
经过五六天天曲折的路途后,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一个村庄。
而村口从羽尘这里看过去似乎站着一个大爷。
从出了若离山域后,就都是一些平原丘陵,可以看到高高的草,却很少会有树木了。
从山域回到平原地带,走路消耗似乎没有那么大了。
羽尘一口气走了几十里的路程才过了一早上。
呼吸着这不再那么稀薄的空气,羽尘神清气爽。
远处的大爷看到了正在往这边走的羽尘,他很高兴的向着羽尘招手。
虽然不是很理解,不过羽尘也向着大爷招手回应。
走到村子入口处,来到大爷面前,大爷似乎非常激动,不过还是保持着和善问道:“小伙子,你是从哪里来的?”
羽尘淡淡一笑回答:“从山那边过来的,从一个叫卢克的小镇,一直走,大爷你问这个干嘛?有什么想要打听的事情吗?”
大爷看羽尘提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于是笑着说道:“我儿子参军说去沿海城市打仗去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其他其他人都告诉我,去打仗的军队已经回来了。”
羽尘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了下来。
“可是,老爷子,我怎能相信呢?我要在这里等我儿子。”
苦笑一声后,羽尘摇摇头面部躲闪着:“那大爷你继续等吧……他一定会回来的,在此之前注意好身体哦。”
“好的,小伙子,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大爷面色稍微变了一下,羽尘因为闪躲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京都。”羽尘转过头来和大爷对视着。
“那也不远了,从这里顺着大路一直走,几十里就是了,可能还会途经几个村子……”大爷高兴的为羽尘指着路。
羽尘也在认真的听着:“多谢大爷。”
大爷听到后摆了摆手,面色依旧红润:“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儿媳妇做的饭可好吃了!现在不是也到饭点了。”
“不了不了,我得走了。”说着羽尘连忙摆手拒绝道。
大爷却豁达一笑,眼中充满着深意:“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与大爷告别,脱离情绪指引后,羽尘也想明白了刚刚的一幕,大爷其实在自己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其实就知道了结果。
在继续前往京都的一路上,场面似乎略微有些安静,一点都不像打了胜仗的模样。
羽尘出生的村落打猎归来即使死了人,如果狩猎成果丰盛的话,人们更多的其实是高兴。
而羽尘也清楚,这场战争回来的人数只有百分之一。
虽然各地都有,但听说只是一个兵团,现在看起来这个兵团大部分是京都周围的人。
几十里地,到了下午羽尘就看到了京都的硕大城门,而城内和城外完全不同,城外一片安静,而城内却热闹非凡。
从门口就可以看到里面如同流水一样的人群,这个时候羽尘想到了节高城的街道。
这里要比节高城的街道更加宽大,地面也不是石块和泥土拼接而成,而是纯石块制造延伸到城门口有一块与土壤接壤的空地,密密麻麻的守卫站成几排。
城门口有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军官。
这一幕羽尘熟悉,之前蹲大牢被释放的时候好像也和这套程序差不多。
慢慢的跟着跟着涌进京都城门的人群排队,在天色灰暗的时候终于轮到了他进城。
军官打了个哈欠,想要盘问一下,结果刚刚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就惊呆在了原地。
“教官???”
羽尘左右看看,方向周围没人很疑惑:“这位长官你在喊谁呢?”
“羽尘教官,你记不得我了吗?我是你训练士兵的一员啊!”
听到这句话羽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额,可能没有印象,因为那天教的人太多了,也只教了一天。”
“那也是,多亏了教官教的一个动作我才从那些没妈的侵略者手下幸存下来,真的十分感激。”说着军官站起鞠了一躬。
对于羽尘来说,教他们的只是照猫画虎教了一些死动作,真的没有教什么,时间太短了。
所以他现在更不好意思了,只能转移话题道:“话说你们打仗回来的不是应该放假先回家看看父母吗?怎么跑这里来记录这个了?”
“这不是就是说您要来嘛!!国王陛下让我们这些见过教官的人在门口等候,怕有冲突,您把这里扬了。”军官说完挠了挠后脑勺。
此言一出,后面排队的人们都炸开了锅 ,纷纷在后面议论着。
羽尘不想继续惹麻烦,于是便挥挥手神情有些紧张:“赶紧把该做的程序搞定了,后面人还等着呢!”
而在听到了军官的话后,谁会想要让这个看起来是一个大人物的小鬼走?他们还想了解一下情况,于是纷纷停下了讨论盯着前方的羽尘。
羽尘被看得发毛。
他连忙检查一下后面包裹着赤霞的剑袋,发现包裹完整后,松了口气。
“其实安将军说如果你来了,就带你去找他,可是现在没有能接替我工作的,要不然您等我一下?”军官双手一摊,表示这件事有点难办。
羽尘扶额,点了点头。
而军官把椅子让了出来并且示意让羽尘去坐。
羽尘摆摆手,站到了旁边:“站着工作,你的工作效率还能跟上吗?我在旁边站一会儿就好。”
军官点点头,坐下又开始了工作。
一段时间后,军官的工作也完成了,有人来换班了。
当换班的来人借助昏暗的灯光看清楚在旁边站着的是羽尘后,面色也和之前军官一样,十分的激动。
“教官???”
喊完就要给羽尘跪下。
羽尘十分不清楚这又是哪一出,不过还是连忙托起:“长官,你又是那样?”
“教官!!我是那天和你并肩作战的士兵啊!!那天我就在您身后!!”士兵站起擦了把眼泪后,脸色还是十分激动。
羽尘故意不想接这个话题,因为他是去帮助屋克理希斯的,而什么都没有做成现在还要接受感激。
看着二位感激的模样,羽尘苦笑着:“你们这什么毛病啊,我只是一个小孩,“您”这个称呼有点……”
换班的人却大声打断,只见他冒着鼻涕泡的大声说:“不!!教官,虽然我没有被选上被您教导!但是我还是想这么称呼您!多亏了您!我能回来看到我的孩子出生!!!”
“对啊,教官,上战场的时候,都是想要殉国的,而在经历了那份绝望后,活下来了,虽然悲伤,但还是为自己得到拯救而庆幸啊。”准备离开的军官也红着眼,叹了口气。
听到二人的说辞后,羽尘感觉自己身上的罪恶感更重了,却只能笑着说道:“挺好,帮到你们,挺好的。”
此时他的感受就像是身处泥潭,无数只黑泥幻化出来的手要把他拖进去。
场面沉默片刻后,军官淡淡开口:“好了,感谢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我得带教官去找安将军了。”
擦掉自己留下的鼻涕,换班的人点点头:“对,安将军说您进城第一时间就带您去找他。”
在简单交接后,军官带着羽尘进了城。
“刚刚听你们喊安将军,啸荣升了吗?”羽尘淡淡开口问。
“是的,但是能看出来,他似乎并不好受,当时情况紧急的时候,屋克理希斯将军独自站出来拖延了一些寻找敌方包围薄弱地带的时间,而安将军被委托带着我们破阵出逃,打守城战,结果后面就看到了那一幕,将军的人头……我们当时都吓得快要崩溃了,而接受了委托的安将军心里什么滋味,现在想想也能想到吧,哈哈。”军官说完这句话之后,羽尘也没有接话,在灯火通明的京都城,夜间人烟也是比较稀少的,不过周围小巷中也有一些来到这里没有找到住处的人蜷缩着,聊天感慨。
夜色上来,灯火与月光交汇,满天星辰所存在的位置是否本就是自己的归处?
片刻后,军官带着羽尘来到一个大院子前,里面灯火辉煌,却尽显落寞,一个来往的人都没有。
军官敲门,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寂静,在敲第一下的时候里面就传出了回应:“来了来了!”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语速,安里啸无疑了。
“将军!今天来了一个人!”
大门打开,安里啸面色比起以前又更严肃了许多,不过在看到军官后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你小子带谁来了?”
扭头定睛一看,他整个人都呆滞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后赶紧跑过来抓住他羽尘的肩膀,面色激动的摇晃着:“尘??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
等待摇晃结束后,羽尘笑着淡淡道:“这不是才从山区爬出来吗?道路确实有点崎岖,天气还不太好。”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天气不好,这条路的修建是大学士亲自观察,然后避开一些特殊地段修建的,可以说是受危害最小的地方了。”
羽尘想起自己的迷路历史,挠了挠头:“各种各样的原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