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正常
羽尘捂着头大笑道:“不害怕的话,那就一起吧。”
说着二人就进了城内,城内几乎都是统一高脚规格楼房排列井然有序,四通八达直来直去。
“我们要做什么呢?”青年跟着羽尘走了许久,他不明白羽尘为什么要走来走去的,从羽尘进来的时候是中午,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羽尘在他前方停了下来,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测试。”
“测试什么?”羽尘说出这句话后,青年就更不能理解了。
羽尘思考片刻后:“反应、分布、条件达成方式,然后看这里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青年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出的问题。
“改革一下这城镇的制度暗地规则?应该就是如此,那个老人家已经准备赴死了。”
“那……”
羽尘率先出口打断道:“你能从其中获得什么吗?让我想想,首先是名,其次如果你灵活应变一些,还有权力,而有了这两样,金钱生意也会很容易。”
青年却摇摇头表示:“我只需要钱。”
“可你追求想要的东西,也是舍弃了自由不是吗?”
青年愣在原地语气中有些不爽道:“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金钱是为了方便?不是为了生存吗?”
羽尘转身看着他皱起眉头:“这么说吧,金钱是购买商品是不是?”
青年双手抱于胸前:“没错,我想不到它和权力有什么关联。”
“货物互通是通过交换,你应该能明白吧?”
“明白。”
说着羽尘走向一旁对着他瞪眼睛的男子,而男子看羽尘在向他这边走过来,就转身离开了现场。
看到男子转身离开,羽尘点点头继续带着青年在街道上转悠:“所谓金钱就是这些底层价值的堆积,而货币只是一种表现形式,人会天然的走向这些价值,如果稍微加以利用,那么拥有这些价值的人是不是就拥有了权力?如果是在自然规则下,可以忽略不计,但在人文规则里,这也确实就是权力。”
青年有点怀疑人生的质问道:“那么我们的所求算什么?”
“自我价值的展现?虽然迟早都会破碎。”
“那国家建立所说的公平呢?这样说的话那么公平根本就不存在吧?因为所有人依旧是各自扮演着自己,所得,所求,所见,所本引导的方向。”
“当你向一个规则所祈求公平的时候,其实就是你想祈求不公了,祈求它偏袒你,因为规则指定也属于因果链的一环,有人先看到就会有人后面看到,这涉及到时间空间概念的问题,即使帮扶也分先后,最后的可能已经饿死了,这又会催生新的问题循环往复,即使说动员世界上所有人,那不过也是在重复之上的概念,时间空间,先后。”
“那么公平为何物?”
“镜花水月的幻想?也不是有人在追求这两个字吗?那就应该不是幻想,只不过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公平是什么样子,唯一公平的应该就是命运了吧。”
青年眼中都恼怒与无奈:“这应该也是最不公的吧?”
“哈哈哈,正所谓道是无情最有情嘛。”羽尘走着走着就笑了起来看向天空中的乌云道。
“那还真是讽刺。”
“世界从自然观点出发的话,确实是公平的,都会有周期,我们个人如此,群体如此,自然也如此。”
“自然也如此?”
“当然如此,它的规则并非制定的规则,而是运行的,而运行规则是包括指定在内的,只是它的周期在你看不到的尽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待行人散尽后。
“今天情况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明天事情应该就会结束了吧,那么你要参与进来的话我们明天码头见。”羽尘准备和青年告别。
青年连忙挽留:“您应该没有去的地方吧?不嫌弃的话去我那里应付一晚吧!”
“应付说不上,我很荣幸。”
“能邀请你,我也很荣幸。”
他跟着青年来到海岸线旁边的旅社,这里是港湾的上半尽头,独有一份的海景,没有船停泊在这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从旅馆二楼看出去,月亮悬停在海上与海里,悬崖被照得黝黑发亮,而悬崖上似乎有什么生物在活动,就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
狭窄的房间里只有两个睡台,就像是监狱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有窗户,能够刚刚好就看到外面的场景。
“你这里不错啊。”羽尘就看着刚刚的一幕,略微感慨道。
青年摇摇头,自嘲一笑:“看风景确实不错,可是来这里的人都是来打拼的,以这个目的而言,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偏僻了。”
“没有死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但来这里的目的却就像是一场梦,外界都说这里包容性很强,可没有说代价,都说能挣到钱,没有说还有这些明争暗斗,而被拖入最底层的人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有时候不得不去祈求施舍,还会被打得一身伤才能从他们牙缝中得到一点生机。”
“难受吗?”
“不难受,我的选择,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从一开始按照规矩来,我的现状可能就会有点不太一样,现在只是有点惆怅。”
“想抱怨就抱怨吧,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听听也行。”
“越是知道,我不能抱怨,我就越会抱怨,还真是恶劣啊,明明知道都是废话。”
“哪有什么废话,听的人不想听才是废话。”
青年叹了口气:“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羽尘看着窗外洒落在海面的银光点了点头:“话说你还没有介绍一下自己呢。”
“我啊,我叫瑞克,南方海都安塔人,那里并非是城市,而是一个以种植为生的乡村,在那里我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你能从哪里来到这最北边的城镇也不太容易啊。”
羽尘和瑞克都没有垫子,坚硬的睡台,躺在上面感觉凉嗖嗖的,不过对应季节来说,总体感觉还是挺舒服的。
羽尘在感受到瑞克的生活条件后,难免发出质疑:“话说你的拉姆货运公司是什么?”
“是一个专门收容我们这样人的地方,船队是真的,不过在规则条件下,我们的生意是受到限制的,都会维持在不会饿死的界限里,毕竟我们就像展览品一般,还要让他们给新人们立威,当情绪价值也彻底失去后,就会被沉海。”
“那么你们在城镇中是自由的吗?”
“基本不会限制人身自由,不过没有生意单子,就得准备挨饿。”
“离开能行得通吗?”
“几万里路,野兽纵横,又没钱,也不是谁都是你啊……当初也是信了一个外乡人的邪。”
沉默片刻,二人似乎都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旅馆外就格外吵闹,而这份吵闹声把房间内的二人吵醒。
羽尘知道,这座城镇的巨变已经开始了。
二人出门,一堆居民们围绕在海滩旁边,议论声音嘈杂。
羽尘和瑞克围绕过去,两具无头尸体被海水冲到了海岸线上,明显就是昨天被羽尘斩杀的那两个人。
而听周围居民的讨论,明显就知道,他们还不知道昨天在城外大路上发生的事情,而知道的人也并没有出来做解释。
瑞克皱起眉头,眼睛瞟向羽尘。
羽尘点点头,不过没有说什么。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而观众也越来越多,其中有观众认出了这两具尸体是谁。
在交流一番后,依旧没有人出来说这件事的始末,而不知情的人们也开始陷入恐慌与猜测中。
其中最大的矛头指向是针对帮派内部纷争的言论。
其中还有一些听起来神乎其神的猜测。
时间来到中午,海上又飘过来了一具尸体,居然是昨天带头过来找羽尘说话的老者,他的尸体并不是和其他两具尸体一样,他的尸身还算比较完整,只是被开肠破肚了。
瑞克惊恐的看着羽尘,似乎一定要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他的心里已经被无法理解的恐惧所占据。
“做了那么多,你的结局居然如此啊。”羽尘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一句话,从语气中能感知到他略有感叹。
瑞克愣在原地,不知羽尘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人上前去翻起老者的尸体,而周围人们的言论中所体现出来的是,现在他们全都愿意相信这是一场夺权的戏码。
而羽尘则是带着瑞克回到房间,放了点肉干吃了之后又再回到现场。
而现在场上全都是之前的黑色民族服饰的人。
居民们在周围游走着,不敢靠近,也不敢远离。
而透过黑色民族服饰的人们看到尸体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明显就有昨天跟在老者身后的几人,他们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就连那女人的弟弟在人群中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事情渐渐开始变得玄乎起来了。
羽尘看着远处海上漂流的木片,它的流向是从东向西北的。
羽尘开口对瑞克发问:“东边是他们的大本营吗?”
“不是,他们的大本营在城中心的院落群那边,海岸往东是港口停泊船只的地方。”
羽尘听到这句话,再次陷入了沉思:“在那旁边有什么河流吗?”
“有的,在那个院落群旁边有一条四五米宽的小河。”
“平时这里会有什么东西被冲上来吗?”
“有的,一些生活垃圾,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总会有这些东西被冲上岸边。”说完这句话后,瑞克也明显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东西,他沉默了下来。
“最后一个问题,帮派那些人你都认识吗?基本了解就可以算上了。”
“这么说的话,大部分我都认识,不认识的应该也认识我。”
“那就行,一会儿我们过去,不要害怕。”
“过去?!那……好吧……”瑞克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被欺压那么久,恐惧在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无法挥之而去。
在观看片刻后,他们似乎想要抬起三具尸体离开,而这时羽尘给身后瑞克一个眼神,瑞克点点头。
二人迈着轻松的步伐慢悠悠的走向抬着尸身的几人。
而帮派的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停了下来。
昨天跟在老头旁边的中年人面带微笑的朝着羽尘:“先生,你来了啊?”
“来看看我的敌人还没有对我动手怎么就突然暴毙了。”羽尘语气淡淡道。
中年人昨天并没有任何吸引人注意力的反应,就像没有存在感一样,而今天羽尘明显感觉到他似乎不一样了。
“哈哈哈,羽尘先生怎么会是我们的敌人呢?您说笑了,我们领头也没有把您当做是敌人,而是把您当成是良师益友。”
当中年人说出这句话后,他侧面那个女人的弟弟明显的情绪有些变化,不过并没有发作。
“那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你们那里现在招待客人不?既然是良师益友我也想去给老人家送个别。”羽尘语气毫无变化,依旧是刚刚那略微带些试探的语气。
“当然可以,羽尘先生要去送别老爷子,大家欢不欢迎?”中年人眯起眼睛,脸上依旧是充满笑意。
旁边的人附和道:“当然欢迎啊!”
“哈哈哈,那么看来大家都挺豁达的,毕竟昨天我才刚杀了你们的人。”
“哈哈哈,羽尘先生杀得是啊,我们平时也不知道那女娃子这么欺负人。”
“这么看来,你们都是一群讲道理的人啊。”
“出来混,肯定得讲道理嘛!最重要的就是道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