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方向的路
女人皱起眉头咬着牙想要掏出衣服侧边的铳对准羽尘凌厉道：“老娘混这么久了！我还就不相信了！”
在扣下扳机的一瞬间，无声无息的，女人瞳孔就突然瞪大，旁边的人不敢出声，默默的看着现场，等待片刻后，女人的头滚落到地面上。
随之而来女人的身体也跟着倒向地面，鲜血从断口喷涌，吓得这些人四散而逃，就连想要在旁边看的人们都纷纷远离。
已经被吓蒙圈的几人则是留在了原地，其中也有之前叫喊的青年。
在他们眼里，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于女人的尸体，羽尘视若无睹径直的走向之前叫喊的青年人。
“这位大哥，问一下京都要走哪条路？”
青年人不敢看羽尘，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颤颤巍巍道：“刚……刚刚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呢？所以我就想问一下，去京都的路怎么走可以吗？还是你不知道？”
“我知道！当然知道！”青年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一定是眼前这个少年做的。
他来这里就被地头蛇要求收保护费，在拒绝后，就被这里的地头蛇欺负了，变着法的取笑他、作弄他、甚至直接从他的摊位上把人拉走，如果是直接杀了他他还能忍，但是一想到刚刚旁边人们看自己的眼神。
想到这里他看羽尘的眼神变了，不再充满恐惧，而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羽尘再次开口询问道：“那能告诉我一下吗？”
青年连连点头，面带微笑：“肯定能的啊，不过在此之前能认识一下吗？”
“羽尘，称呼就随意你了，刚刚从海口城镇过来的，朋友和我说只有一条大路，没想到路上遇到乌龙了。”说着羽尘有些不好意思般的挠挠头。
“这条路是三月前开始修筑的，当时我还去搬石头了来着，因为以前只有一条土路嘛，这里又是港口，有人想要运送东西过来不方便，所以城主就动员大家修了一条路连通大路，半个月前刚刚完工。”
旁边发愣的人们反应过来了，现在正悄悄离开，因为他们似乎是想明白了。
可能就是自己眼前的小鬼杀了那女人。
而这女人是城里最大黑帮的人。
他们自己就为了谋个生计，依靠着本地黑帮，但看到刚刚一幕后，清楚了这件事不好掺和。
羽尘注意到了旁边的动向，沉思片刻后对着青年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所以这里是做偷渡生意的地方吗？之前会那样问我，忍不住怀疑了一下。”
“也差不多，其实没啥好隐瞒的，全国人都知道，我们这里的运输公司之类的，精通很多渠道，这里年轻人很多，而年轻人更喜欢去了解一些人们需求的意向，所以各种各样的行业就诞生了。”
“而本地人则是成立团体，从你们这里收取金钱？”
青年苦笑道：“没错，还有一些他们看上的东西都会直接来拿，他们收钱的名义是出租，不过我已经给国家交过一道出租费用了，因为气盛，来的时候我并没有交给帮派钱。”
“刚刚就看出来了，所以你是被同行和这里的人排斥了吗？”
“谁说不是呢？他们就依靠我们这样的人来给那些交了钱的人立威了，不然我感觉自己也会被沉海。”
一道粗犷的男声传过来：“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只是互相合作关系而已吧？互惠互利，你小子明显不想在这里混了才这样说的吧！？”
二人转过身，门口游走的人群已经散开了，而从门内走出来的是一群穿着本地黑色民族服的人。
与之前的女人不同，这些人的铳都是别在腰间。
带头的老头步伐轻飘飘的，后方都是一群气势汹汹的人们。
在来到羽尘不远处的时候，老头停下了脚步看着地面头身分离的尸体，语气淡淡道：“小子，就是你吗？”
羽尘点点头：“是我。”
而青年赶紧躲到人群之外，探出个头来继续观看着这里的情况。
“就是你这个混账杀了我姐！！！”老头身后一个着装华丽的年轻人目眦欲裂。
而老头抬手示意，旁边的人赶紧拉住了他。
“张磊那家伙告诉我，让我们不要招惹你，能说说你是什么来头吗？”老头开门见山道。
羽尘双目依旧平淡：“没有什么来头，孤身一人的流浪者而已，所以你们准备为她报仇吗？”
老头面色眼睛微眯打量了羽尘一下，突然他展颜一笑：“怎么会，只是想过来了解一下实际情况而已，毕竟我们是正规市民，而她是我们平常相处还算愉快的人。”
“豁？那你们是来收尸的吗？这阵仗可不像是来收尸的啊。”羽尘用质疑的语气问道。
老头却点点头与羽尘对视，眸子如刺骨的寒冰不过脸上却像一朵花：“没错，我们就是来收尸的。”
老头身后的年轻人不理解，为什么老头会这样说，他想要抗议，不过却被身边的人们制服得死死的。
“既然没有矛盾，那就请。”羽尘淡淡道。
而老头身后，年轻人旁边的一个中年人拔出腰间的铳就大喊道：“去死吧！！！”
砰！！
火药射出，羽尘就站在原地。
周围的人们都惊惧的看着这一幕，不过在停顿片刻后。
羽尘眯着眼睛发问道：“所以这代表你们全部人的态度吗？”
所有人都惊吓般的往后退一步，这东西的威力与速度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邪乎的事情，这个小鬼明显就在四五米左右，射出的火药居然没有打到他。
之后他们转身看向中年人，而中年人就像不会动了一样，瞪大着双眼。
“古晨！你干什么？”老头假装烦恼的发问。
可是中年人并没有回答他，在稍微等了片刻后，之前女人那一幕又再次浮现。
古晨人头缓缓滚落。
吓得周围人们一阵唏嘘。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赤剑、小鬼这两个元素再加上这神鬼莫测的手段，明显就是隔壁城的魔王！！！”
明显魔王这两个字刚刚说出，这里的人们又再次陷入唏嘘与害怕中。
因为这个传说在几天前就进入了这座城镇，是去参军回来的人告诉他们的。
那个时候还掀起了一股热潮，孩童们谈论这个话题的热潮，大人并没有多在意，因为听起来就很假，他们只是把其当成是一个玩笑话。
一股热流冲击着在这里的所有人，而之前站在羽尘身边的青年在不远处也大受震惊。
隔壁城那万人之敌的魔王，他之前还和孩子们讨论，他还答应了要做一些人偶去卖给孩子们。
“三尺魔王？”
“你们认错人了，我就是一个路过，过来问路的。”
在场所有人，来到之前的那两幕，谁还敢相信这句话？
“那要不然去我们那里喝杯茶慢慢问？”老头率先反应过来，顺势提出了邀请，他身后的人们眼神躲闪不敢看这边。
“不用了，过一段时间我就走，不会长时间留在这，话说我有点好奇，他俩是什么关系？”羽尘眼神瞟了地面上还在流血，现在已经皮肤苍白的无头女人尸体。
在他们知晓了羽尘的身份后，这一幕和这一问题就在他们的眼里变得格外奇怪和惊悚。
老头面色依旧沉稳：“我也只是听说，他们两个似乎是恋人关系，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身后的年轻人现在只是瞪大眼睛低着头，身体在颤抖着，他旁边的人因为之前的惊吓已经放开了对他的限制。
“那么我这个行为似乎有点不道德啊，那边的大哥，如果想要报仇可以来找我。”淡淡的，羽尘对着人群之中还在低头沉默的青年说。
似乎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青年暴跳而起，目眦欲裂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这倒不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嘛！我们老家的传统先做好觉悟才去做一件事，而觉悟即是死而无憾，她也是想要杀我，而与她有关的你们也想杀我，那来就行了，阴谋还是阳谋，我全都接着。”
老头则是连忙开口制止这话题继续下去道：“我们清楚，可是与孤身一人的你不同，我作为大家选出来的首领，我得为活着的人负责，所以我们现在不会与您为敌，魔王先生。”
“即使这会威胁到你的权力与话语权？”羽尘露出了一丝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质疑。
“看来先生也懂一些因果关系，那还真的是他乡遇知音，我还是想邀请先生去喝杯茶，即使以后是敌人也好，反正至少现在不会是……”
羽尘淡淡道：“试探与了解吗？”
老头也轻笑了起来，摸着胡须道：“可以这么说，但更多的是好奇，就正如您好奇的这些关系一般，我也想了解你是怎么做到的，这剑术。”
羽尘并不惊讶，因为对于伤痕和他背着的武器而言，这并不难猜：“来一场游戏吗？”
老头看情形，挥手示意后面的人把尸体抬下去：“可以这么说不是吗？反正真实情况你也都看得明白不是吗？”
二人沉默对视着，羽尘向其问路的青年看现在的场面情况，眼珠子疯狂运转。
“哈哈哈，老人家说不定我也看不清很多东西。”羽尘淡淡道。
“谁又不是呢？只是一直在观察学习感受，世界万物的规律与改变规则，一直都存在，我们这不还在思考吗？”
“我觉得喝茶就没必要了，但是谈谈倒是也行，毕竟我也受教了。”羽尘抱拳鞠了一躬。
“还真是好学的年轻人，不过可惜发生了这件事。”
“这不是必然吗？”
“也是，我所创建的规矩，到最后害死了我自己所珍视的人，这能不能算自作自受呢？如果某一天我被踢下去也不奇怪吧？”
“看面相老人家你应该会遭受背叛，这么定义应该没错。”
“错了，可能是我错了，现在，但是我以前应该没错。”
“守护变质了？”
“这个词用得好，不过我以前也想要图谋权力，所以不算变质，仔细想来似乎都合情合理，我独自承受的话，我能接受。”
“可人群始终是人群的人群，他们不同意自然不会受你所限制。”
“嗯，一个梦做得了一辈子，那何尝又不是一种美事？可惜我晚年醒了，可能是时候该改变了。”
“梦，不想醒来它就是真实，醒了它就是虚幻，更可能也只是从一场幻梦进入另一场幻梦。”
老头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淡淡道:“也许吧。”
“不否认，也不等待了吗？”羽尘淡淡笑了起来道。
老者停下欲要离开的步伐点头致谢后，就带着身旁的人们离开了。
在帮派的人们退出之后，周边的人们收摊的收摊，谈生意的也不谈了，片刻后场上就没有几个人了。
“大哥，你还不走啊？”羽尘看向一旁还在纠结的青年。
“我……”
青年话音未落，羽尘就抢先开口：“在这件事结束后再说吧，在这之前染上因果可能是会死的哟。”
说完羽尘准备迈开脚步进城。
青年听到这句话后，满脸焦虑，他身为商人，明确的知道如果他掺和进这件事里能获得些什么，不过其中凶险他也知道，非常清楚，听他们交谈语气淡淡，但背后的血腥和杀戮他早已见过，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情是为别人做的，也就是做给观众看的，为了能留在特定的舞台上。
没有犹豫，这次他直接喊住了羽尘：“我不怕！带我一个吧！”
“看来兄台是有什么执念啊，能讲一下吗？”被喊的羽尘停下了脚步。
“我说过了，之前受过欺负，他们甚至把我当成一个笑话和工具。”
“这应该还是不够的吧？”
青年咬咬牙，之后眼神低垂的叹了口气：“我的家乡在南边海都，出来前和家里那边的亲人们说了，出来一定能混个名堂，如果这样回去的话……”
“背人命或者丢掉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吗？”
青年眼神决绝咬着牙道:“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