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咳咳。”
藤丸立香捂住嘴, 小声地咳嗽了起来。
毕竟是地下管道，空气中难以避免地散发出了潮湿和阴暗的气息，让人感觉像是骨子里都被浸润了一般, 实在是难受。
萩原研二离她最近，抬手扶了扶眼前的少女，担忧道：“各位, 我们稍微停一下吧，这里的氛围……感觉让人怪不舒服的。”
作为竹马，松田阵平马上附和道：“我也觉得，之前也不是没有去过其他的地下管道, 但是这里……或许是因为它贯通了四周的地下水系吗？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如芒在背啊。”
一开始走进来的时候还好，渐渐这种感觉就有些不可忽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虽然都是爆破班的, 但对危险的感知却同样敏锐。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谁躲在阴暗之中, 埋伏起来伺机而动。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走了大半个小时了，什么也没发现, 我们确实应该休整一下了。”
“刚刚萩原君和松田君说的, 我也隐约有感觉到。这应该也是佐证了, 这地下管道里确实有黑暗生物吧。不过……”他托了托下巴, 稍作沉吟：“和平时感觉到的那种气息，又有些不同呢。这里的情况可能超乎我们的想象了, 各位，还请提高警惕。”
他们已经走到比较内部的地方，身后的弧形长廊已经离得比较远了，四周是林立的水泥柱, 昏暗中难以分辨前方究竟有什么。
只能听见耳边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和行走时的踩踏声。
“这个距离, 离老板的店应该挺远了吧。”藤丸立香摸了摸墙壁，明明是在湿暗的地下，墙壁摸起来却十分干燥，连苔藓都没有，“一路上好像什么东西都没碰上啊。”
刚刚的咳嗽，是她突然感觉到被什么呛了一下，怀疑是空气中有某种孢子存在，马上让系统自检了一下。
系统083淡淡回复：【任务者，没有任何异样。】
英灵的身体是由灵力构建的，如果是吸食血肉的存在，对英灵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藤丸立香不同，虽然是通过召唤英灵的手段召唤的，但奇怪的是，她的本质始终是个普通人。
这世界中其他人能受到的伤害，对藤丸立香来说也是一样的。
得到系统确认，只能放下心来刚刚似乎吞进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有害物质，至少对血肉是没有攻击性的。
而灵力方面，藤丸立香的魔术回路并不出众，即使被外物蚕食，也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不过刚刚，系统也已经确认过了。
藤丸立香缓缓抬眸，昏暗之中看不清身旁的几人，只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般响动着。
织田作之助回应道：“立香说的没错，我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个距离，老板的店里不应该听到任何声音的。那声音大家都是一起听见了的，确实是从地下传出来的，但现在却没什么异常。”
他顿了顿：“或许，我们的方向错了。”
方向……
许多疑点已经在藤丸立香心中浮现，但都是散落着的各个星点，还没有什么明确的线条将它们逐一串联起来。
有几个不是很重要的点，但也始终悬在心中——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七濑萩也的认知之中，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普通人啊。
或者说，隶属于东京那方世界的人类，都是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类，有部分出众者会拥有过人的头脑，但在迦摩研制出对抗黑暗生物的武器之前，这边其实是无能为力的。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是……黑暗生物这边，根本就不可能有会安装炸弹的家伙吧？
之前福尔摩斯给他们批假的时候，是客观
考虑之下，长久没休假的他们理所应当可以拥有这样的长假。
警视厅并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地方，批假并不奇怪。
但来到横滨，还去异能特务科兼职……
这还真是完全脱出了他的认知掌控。
七濑萩也沉思，早前他也觉得论坛上的信息并不全面，但如今来看，应该确实是有哪里出现了偏差。
就算是黑暗面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不应该拥有超出常人的能力……甚至还敢主动对抗黑暗生物。
不过，现在去思考论坛的事情还为时过早。
目光扫过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藤丸立香又看向了一旁的织田作之助和……
等等，太宰治呢？
太宰治这是跑哪去了！？？
藤丸立香心里猛地一收，心跳加快，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太宰治就不再说话了，但跟着他们一起的人数却……没有变！？
从进入到这个地下空间开始，他们之中的人，一直都是五个人啊！？
那太宰治呢？？
怀疑是这里太昏暗，一时没看清太宰治的模样错认了，藤丸立香揉了揉眼睛，重新扫过了在场的几人，在心中默念数字。
一、二、三、四……五？
包括她自己，确实是五个人没错。
可……太宰治呢？
怎么数人数都是对的，但怎么数，都没有数出该属于太宰治的那个模样。
藤丸立香心里一沉，不知道其他几人是否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织田先生，我们待会往哪个方向走，您有想法了吗？”队伍之中，暂时可以相信的是织田作之助，他始终没有离开藤丸立香的视线，不像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路上有临时分开去调查不同的管道。
说起来，太宰治最后一次说话，似乎也正是分开去调查管道分支的时候。
“诶诶诶，太宰大人能配大家下来已经是大家的荣幸了！调查？我才不去调查呢！”
藤丸立香：“……”
这个人真是半点靠谱的模样都看不出，真不知道这副样子到底是跟谁去学的。
和论坛上偶尔摆烂但还是老谋深算的说法，完全就对不上好嘛！
织田作之助轻叹：“唔，那就我去吧。松田和萩原去那边，太宰就和立香一起吧。”
诶？
藤丸立香眨了眨眼。
但是织田作之助这样几乎是无条件相信太宰治的说法，却直接得到了论证。
织田先生！！不要太宠溺孩子啊！！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声音，黑发鸢眸的青年突然低笑了起来，很快又不太正经地答道。
“真是讨厌呢织田作，我才不要那样，我要自己出发！唔……”
他伸出手越过藤丸立香的肩膀，笑眯眯地指向了远处：“我就去这里看看吧，不论多久，总之五分钟之后见咯。”
我行我素，说话像是个谜语人，这点倒是和论坛上的形容毫无差别。
“哎呀，立香酱，怎么一直盯着我呢？”太宰治突然低下头，猛地拉近距离，呼吸也变得极为明显，“是要和我一起去殉情嘛？”
在有意压低嗓音之后，青年本就如小提琴般华丽的嗓音更是十分动人，一双鸢眸看上去雾气层层，像是有无限眷恋一般。
藤丸立香：“……”
毫不客气地伸手直接给了太宰治一锤。
少女满脸都是和织田作之助同款的无奈：“太宰先生，您请，您请。当然，也请您顺利完成任务。”
别隔这整这种奇怪的战前宣言啊喂！！
太宰治卷了卷手上的绷带，懒洋洋地挥挥手：“当然啦，我还要织田作警官
收留我，当然要好好听织田作先生的话呀。不然，无家可归的可怜太宰，可使会被外面某个漆黑的小矮子抓住，他可是堆了一大堆工作在等着我呢。”
他竖起手指轻嘘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对藤丸立香道：“工作，立香还不能理解吧，很恐怖的哦。”
藤丸立香：……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人生在世，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嘛。
而且，显然太宰治对织田作之助也并没有多担惊受怕嘛！人家叫织田，作之助，他却一直叫他织田作织田作，两个人的关系匪浅简直都已经刻在了脸上。
似乎觉得力度不够，他又补充道：“知道吗，工作恶魔会让你凌晨一点都爬起来干活，跑到港口呼啦呼啦地吹冷风，不止不止，还会突然把你站着的地板一拳砸碎，带来的工作压力简直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
藤丸立香：“……那太宰先生，还真是不是一般人啊。”
太宰治眨眨眼：“当然啦，我是异能力者嘛！”
藤丸立香：……
这还给你找到机会提了哦。
“是呢，感觉还是离我特别远的事情。不过太宰先生，您说的那位漆黑小矮子应该是中原中也先生吧？”
太宰治一脸吃惊：“诶，立香，这你也能猜出来啊？”
藤丸立香握紧拳头，努力控制住额前的青筋：“是啊，所以，太宰先生，我这里也是随时都能联系到中原中也先生的呢。”
橘发少女微笑道，一瞬似乎有恶魔在她身后扑扇起了翅膀。
“太宰先生，您应该没忘记吧，我现在也是port mafia里的一员呢。而且，似乎您就是我的引荐人哈？”
太宰治沉默了。
藤丸立香又询问了一次：“太·宰·先生？”
太宰治清了清嗓子：“咳咳，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去调查地下水管的异常了哦。”他装模作样地抬起手腕，上面根本没有手表，却像是看着手表般信誓旦旦地开口：“大概要五分钟吧？哦不，至少十五分钟，他才会回来呢。”
“那么，就到此为止了，我得去叫太宰先生回来了。bye～”太宰治一脸无辜，说得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如果不是在场几人都知道真相，怕是真会被他这副模样糊弄过去。
不过显然，除了织田作之助，其他几人对他的态度可能说是路人一般。
织田作之助拍拍他：“行，那你去吧，注意安全。立香，你就和我一起吧。”
也因此，那个分歧路口，藤丸立香最终是跟着织田作之助一起行动的。
他们五个人分开的时间，从手机上的记录来看，也和太宰治的诉说一般，差不多是十五分钟。
藤丸立香和织田作之助去的那个分岔口什么也没有，所以几分钟后很快就退回了原路等待其他人。
大概十分钟的时候，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回来了，据说也是一无所获。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等到了太宰治……等等……
想到这里，藤丸立香不禁顿了顿，他们真的有等到太宰治吗？
虽然距离那段记忆并没有过去多久，但少女却感觉此时自己的大脑已然是一片空白，对于那段记忆最后的收尾，只能想起来，清点人数的时候，确实是五个人。
但归来的太宰治有没有再开口说话……
毫无印象，就像是被什么存在把这段记忆抽离了一般。
这实在是不太寻常，有着系统的存在，藤丸立香的记忆是有着一层屏障保护着的。
如果要触及她的记忆，无疑是会让系统也感知到外力的侵入。
所以，很可能是……幻觉。
甚至有可能，他们此时所在的这个
有着无数水泥石柱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幻觉。
诚然下水道里确实是有这样的空间，但正是因为认知中存在这样的情况，才会让幻觉变得更为真实。
而幻觉一旦蒙蔽了作为主控的任务者，不过是依附于任务者精神之上的系统，也根本不能发现任何异样。
【系统，检测一下附近的敌对个体。】
想通了这一关节，藤丸立香马上在脑内询问道。
系统这个检测敌对个体的功能，其实堪称是个鸡肋，藤丸立香还是第一次使用。
因为系统它并不能真正辨别人的敌意，只能通过第一次见面的情感捕捉来进行定义。
而人与人的相遇、各种存在之间的碰撞，并不能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作出绝对的定义。
所以，在一开始使用这个系统没多久后，七濑萩也就把这个功能关了。
不然的话，只要是个拿着武器或者面露凶相的家伙，系统就会开始红名警告，不断地在他的脑海之中播报警报。
实在是……一种精神污染啊。
如果不是临死的时候系统给予了七濑萩也第二次生命，仅凭这样的表现，他觉得将系统当成反派角色来看待，也完全是合理的。
哪家帮人拯救世界的系统，会随随便便就判定别人是高危人群啊！！？？？
不过，这个功能，显然遇到了最适合它的情况了。
【好的，已重新开启敌意检测功能。正在为您检测敌意……滴！滴滴！！！距离您一米的位置，检测到大量敌意，请立刻远离！！或迅速进行绞杀行为！！！】
大量敌意啊，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不过这个功能还是一如既往地满满都是精神污染，吵得人脑袋嗡嗡作响。
于是在织田作之助的眼中，就是藤丸立香皱了皱眉，有些痛苦般慢慢扶着墙壁滑落了下去。
“立香！？”织田作之助愣了愣，没想到藤丸立香这边突然生变，“你的身体，没事吧？”
“诶，立香！”
“小阵平，快扶着立香。刚刚过来的时候，立香就一直在咳嗽。我怀疑，这里可能有天然生成的类似沼气般的存在。”
沼气？
这个词一出，在场的倒是都知道是什么东西。
地下水系之中确实有一段是较为混杂的，会产生沼气也不奇怪，但……
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刚甚至有一段路是没有任何液体的，有些干涸了。
“各位，我们先慢慢退出去吧。立香的状态，怕是不能再继续前进了。”
“我没事……”藤丸立香挥挥手，正准备撑起身子站直，就被织田作之助按住了肩膀，很快俯身在耳边留下了一句几乎听不清的话。
这句话是——
“……只有我们。”
赤发的青年极快地远离，偏暗的眸在黑暗之中显得更为暗沉，他说得极快极为平静，却把一件十分不平凡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这话一说，藤丸立香甚至都觉得，身旁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扶着自己的地方，都似乎突然黏腻了起来，明显带着非人般的触感。
不止太宰治位置的空缺，就连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
藤丸立香缓缓抬起头，和织田作之助对视，显然他也已经察觉到了队伍中的变化，只是默不作声地停下调整。
她心中有个不确定的设想。
有可能，她和织田作之助并没有离开那个水渠，只是在认知中认为自己一无所获，离开后和同伴再度相遇。
而事实上，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可能在踏入那个水渠的瞬间，就已经被黑暗生物迷惑，陷入了它们布下的幻境之中。
黑暗生物……什
么时候还有这样的本事了啊？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她和织田作之助显然已经被包围了，而觉得自己已经将猎物捕获的黑暗生物，也不打算再继续隐藏，已经渐渐褪去了拟态。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搀扶着藤丸立香，牢牢将她的手腕锁住。
黑暗之中，少女无声叹息，这还真是生怕她不小心跑了啊，抓得这么紧。
织田作之助的能力是预知，只能借助手上的枪来进行攻击。
但子弹在之前的车祸时，已经被消耗了不少，虽然后面遇见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但他们同样要使用子弹，因此并没有给织田作之助补给多少子弹。
出发前，藤丸立香刚好瞄了一眼，不多不少，正好还有五枚。
而身旁这两个人家伙，加上寸步不离地跟着织田作之助的那个家伙，就算抢枪爆头致命，也需要三发子弹。
这么近的距离之下，织田作之助先生，有没有这样的把握呢？
就算是论坛之中提到过他的杀手经历和过人的本事，但这样的近的距离之下，他连与同为伙伴的藤丸立香通气都只能用近乎谜语人般的气声，而且说完之后还要迅速假装成无事发生。
想来，他对这样的状况，也是没有多少把握在的。
“织田先生，我突然又想吃咖喱了呢。”藤丸立香轻叹，“老板在咖喱里加的秘制调料，还真是让人思念啊。”
“诶，秘制调料啊，那怕是老板的不传之宝了呢。立香，但是也说不准，会作为我们这次的奖赏哦。”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依然十分稳重，在黑暗之中传过来，也依旧带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藤丸立香算了算敌我两边的差距，更加觉得站在黑暗生物这边的话，显然胜利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所以，逐渐放松警惕，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会使用简单的幻术，还能够伪装成人类复制他们的行动和话语，但却没什么警惕心……
这看起来，就像是镜子一般啊。
藤丸立香顿了顿，脑海之中已然有一些线索闪过。
但想法的实施，也是需要一定的武力值来支撑的。织田作之助这边虽然也能给予一些武力支援，但到底受限于弹药不足，而她嘛……
藤丸立香低头，用余光看了看手背上变得十分浅淡的红色暗纹。
名为令咒的存在，已经在之前被她用来召唤英灵用掉了。
而因为藤丸立香本身的魔力功能问题，英灵们一旦释放了宝具，就会马上退场离开这个世界。
系统解释说是怕有太多英灵的意识溢出，让这个世界本来的意识察觉到不对劲，开启对他们的清剿。
七濑萩也：……
很合理。
不过，藤丸立香作为一个名义上的普通人，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就已经很不普通的。
如果所有英灵经她召唤之后都能正常停留在世界之中，怕是还没等到拯救这个世界，世界就要因为过度承载来自异世界的能力而直接崩溃了。
除了藤丸立香，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来解决眼前的这一困境。
——抽卡。
抽取了藤丸立香之后，因为她的特殊性，七濑萩也已经许久没有抽卡了，积攒下来的能量，大多数都用来供给迦摩制作祛除黑暗生物的子弹。一枚子弹就需要十点能量，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子弹，几乎都是迦摩通过黑衣组织流通出去的。
当然，名义上，是用的迦勒底，黑衣组织不过是个代理经销商罢了。
对于能量的大量流失，七濑萩也还是十分心疼的。
但毕竟系统有话在先，黑暗生物的出现也是在它预料之外的。
根据测算，如果不定期清除这些黑暗生物，怕是没等到七濑萩也顺利拯救这混乱的世界线，这世界就已经被黑暗生物蚕食干净了。
而来不及撤离的七濑萩也和系统——毕竟它现在还是损坏的状态，怕是会跟着这世界一同毁灭。
七濑萩也：……
提议打碎认知屏障的时候，系统可不是这么说的。
系统知错能改，直接道歉：“抱歉，这个世界的未知数实在是太多了，已经超出了系统原本测算出的结果。接下来怕是有更多的未知会出现，为了感谢任务者的付出，系统决定给您再拨出10％的复活进度。”
10％！！
这对七濑萩也来说，简直就是天降巨款！
孩子本来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了，好不容易才通过迦摩篡改了整个东京的记忆，直接让福尔摩斯身兼数职，斩获了复活进度。
但奖励的复活进度，对比长长的复活进度条来说，无疑是十分渺小的存在。
这10％的奖励，实在是被系统狠狠拿捏了。
“确实，黑暗生物就像是来自世界侧的污染似的。一旦世界被污染了个彻底，我们的拯救也就毫无意义了。”
但是嘴上，是绝对不能透露出来，他已经因为这10％而疯狂心动了。
也因此，他和系统达成了协议，在系统的帮助之下，迦摩很快就推出了针对黑暗生物的特效子弹。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现在，看着眼前的黑暗生物，七濑萩也才后知后觉般想起了自己的抽卡系统。
其实除去抽卡，也并非没有其他方法。
比如同在横滨的迦摩，也是由七濑萩也亲自操控的。
但问题是，他、藤丸立香，并不知道自己的确切位置。
进入地下水管后的所有认知，都在确认进入幻觉之后，化为了一团泡影。
换句话说就是，之前的路白走了。
迦摩那边就算这时候赶过来，也不一定能赶上或是找到藤丸立香。
“如果藤丸立香这个马甲，在这里溃散会怎么样？”七濑萩也询问道。
“作为卡池之中唯一的普通人，藤丸立香，是有着不可替代的力量的。”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像是拐着弯似的回答。
七濑萩也听它这么一说，马上就心知肚明般明白了。
作为唯一的普通人，或者说所有的马甲都是有着同样的特性的。
一旦遭遇损毁，是绝无再次抽出的可能。
而只有藤丸立香才能完成的支线二，则会在马甲损毁的瞬间，直接宣告失败。
抽卡啊……直接抽卡后出现的英灵，并不会像藤丸立香通过令咒召唤出来的英灵一般，因为释放宝具而就此消失。但织田作之助在场，这样的异相，他又会选择什么样的方式去理解呢？
“立香，说起来，你之前还威胁太宰，要打给中原先生是吧？”一片平静的脚步声中，织田作之助突然说笑般开口。
藤丸立香愣了愣，从思绪中抽离。
打给中原中也？突然提起这个……
织田作之助他这是……想要提醒自己使用手机吗？或者，查看此时是否还存在信号？